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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重地,来往的人员繁杂众多,便是想要封城都不可能,但是不封城,这些来往自由的卖货郎可以随时进出,若要投毒杀人,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抓不住。
现在的诸般猜测已是恐怖,阮姿听着,还是趁机插了句话:“他们手里也未必只有一种毒药。”
若是这毒药真的和药疯子有关,光她知道的,便有不下百种可怖的毒药。
“这些卖货郎个个身怀奇毒,又突然成群结队地出现在京城,所谋不会是小事,现在只是些乞丐遭殃,但是最后必然是为了更大的目的,他们幕后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眼见他们说的事态愈发惊险,一直不曾开口的贺渊突然懒洋洋地唤了句:“江淮春。”
一个沉默的黑影下一瞬陡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拱手道:“王爷。”
“你怎么看?”贺渊的眸子轻飘飘在江淮春身上一瞥而过,仍旧落在阮姿细嫩白皙的耳旁,惹得阮姿动了动身子,使劲抿唇。
江淮春一径垂着头,恭谨回话:“回王爷,属下这些时日也有发现京中出现了一些不明尸体,多数都是被毒死的,因为先前慈恩寺一案,便特地在乞丐中查了查,除了两三个死者有家有室,其余都是无家可归的乞丐。近日,京兆府中也有人报官说是家中人突然死了,仵作验尸后,确为毒死。”
听他一本一眼道来,原是早有掌握,阮姿不由心中松了松,既然贺渊这边已经知道,想来也可以早做准备。
只是因着上一世的遭遇,她虽然知道药疯子的存在,也知道许多毒药的方子,但是仔细想来,她却是对药疯子的来历和药疯子制出来的那些毒药的去向一无所知,药疯子是个实实在在的药疯子,除了研制各种毒药,他似乎对别的通通不感兴趣,也丝毫不放在心上,唯一的一次便是阮姿意识模糊时听见的那句——狗皇帝居然让安王摄政,那帮人恐怕要气死!
“那帮人”到底是谁,是药疯子的同伙,还是药疯子的敌人,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如今想来都是与贺渊对立的人。
想到此处,阮姿不免有些遗憾上一世知道的太少了,到现在竟帮不上什么忙。
“都是被毒死的,是同一种毒吗?”顾采薇想起刚才阮姿的话,立刻问道。
江淮春依旧垂首敛目,语气平稳:“不是,毒药千奇百怪,除了都是置人于死地,其余各不一样。”
一听果然被猜准,那些卖货郎手里的毒药都是不一样的,众人眉头皱得更紧。
翁萱雨点点自己面前的杯子,说:“一般百姓要投毒杀人,用的最多的是□□,假定那些乞丐都是被卖货郎杀的,可那几个有家有室的人呢,而且会不会还有一些已经被判了的案子也是死于这些毒药,只是之前没有被发现与这些卖货郎有关?”
“你是说,卖货郎把毒药卖给想投毒杀人的人,然后借他们的手害人?”
“没错。”
听着大家一言一语的分析,阮姿试探着问出自己最大的疑惑:“但我有些不明白,他们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这样随意杀人吗?”
顾采薇收了扇子,难得正了正脸色,慎重地张口道:“这样能够引起京城百姓的恐慌,京城又是天子脚下,乱了民心自然可以浑水摸鱼。”
他语气凝重,众人不免跟着要提起心,只是心还没提起了,忽然就听见贺渊嗤笑一声。
贺渊手下把玩揉捏着阮姿细嫩滑腻的小手,抬眼对上一众疑惑的神情,眉梢眼角都是遮掩不住的讥诮,漫不经心地冷哼道:“乱京城民心?他这毒既然如此厉害,为何不直接向延河里投毒,毒死了千儿八百人,京城定然大乱,这样悄没生息地一个个杀,要杀到何年何月?”
慢悠悠的腔调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题,整个厅里一片沉寂,显然都没料到他会直接这样说,不过这般凶残倒也符合安王一贯的性情。
纵然早有准备,这一瞬间,阮姿却忽然能够理解药疯子当日说的那句话里十足十的冷笑和看好戏的意味,这么一个凶戾的人,不论是对付敌人还是自己人,只怕都能叫人再不敢生出半点不称他意的想法来。
“那,他们这是什么打算?”阮姿娇糯的声音里隐隐带了分颤抖。
贺渊一皱眉,手下握紧了她柔若无骨的纤指,一双凝着深重情思的眸子在她脸上缓缓移动,饶是阮姿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逃开他的视线,然而她越是抗拒,贺渊的力气便越大,直到她手指都疼了,终于忍不住抬眸去看他,眼里已是盈了点点水渍,说不出的娇弱可怜,楚楚依人。
似是因着她的泪,贺渊手下力气终于松了松,却还是霸道地要攫取了她全部的注意力,眸中幽深更沉,阮姿总觉得若不是在此处,自己整个人都要被他的眼睛吞下去,然而怯生生的又不敢避让开,只好硬着头皮去看,心里“咚”“咚”一下又一下地跳着,别的一切都尽数忘在了脑后。
这乖觉的模样终于让贺渊稍稍满意,带着翡翠扳指的手指轻轻抚过她柔嫩的指尖,冰凉的触感惹得阮姿一个激灵,贺渊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一瞬,却是慢吞吞地回答起来她先前的疑问:“你不觉得,这很像是在试药吗?”
还没等阮姿有反应,顾采薇已经忽的用扇子拍了下掌心,恍然大悟似的说:“明瑾说得有理,从慈恩寺到现在城里发生的这些毒杀事件,若是抛开一切因由,只看事情的本身,这不就是在拿人试药!”
毒药做了出来自然是为了毒死人,不论这制药的人是为了最终做什么,一种药总归是要明白它的药效才能拿来用的,上一世阮姿被辗转送给药疯子,承担的就是试药的职责,只不过那药疯子不知出于何故,每每做出一种新药,却是会先在她身上试这药是怎么折磨人的,偏偏不叫人死了,而那等见血封喉的剧毒则是用在没了利用价值的废人身上,一如她临死之前试的最后一副毒药。
她记得,药疯子曾说过,毒死人的药是没有挑战的,这世上最厉害的毒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一辈子都把心力放在这上面,反而是那等剧毒不过是他随手为之,应付差事的。
如今,京城里这些毒药难不成并不是从药疯子那儿得来的?
也不对,她所知道的也不过是药疯子一部分的药方,先前那腕上红线的毒药也是因着她曾亲眼见过药疯子使才能确认,但这并不代表药疯子只有这一种杀人的毒药。
被“试药”两个字引去了注意,阮姿面上遮掩不住的苍白了几分,嘴唇也抿了起来,眼中滑过一瞬的仓惶,正被贺渊看见。
那边,姜承月几个也是被惊住了,缓了一会儿,才期期艾艾地张口道:“试药,拿那些无辜的任命试药,这是什么变态啊!”
“他们既然都能制出这样丧心病狂的毒药来,又怎么会做不出拿活人试药的事情来。”翁萱雨比姜承月要镇定几分,“只不过现在他们是用那些不起眼的乞丐和一些小门小户的百姓试药,再往下,莫不是主意就要打的更大了?”
颜清随却比她想的更多些:“不止如此,从现下京中的情况来看,他们的毒药显然是成功了的,接下来只怕不是试药,而是要用在正地方了。”
“那怎么办,派人去抓?”姜承月咬着指甲尖,有些烦躁地问。
顾采薇摇头:“不好,先不说能不能抓干净,会不会有漏网之鱼,贸然抓捕只会打草惊蛇,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一旦出了岔子,往后他们行事愈加缜密就更加不好调查了。”
姜承月:“难道就任由他们这样继续杀人吗?”
“当然不是。”顾采薇迅速回她,接着起身面向贺渊,面上露出几分了然笑意,“安王爷既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想来是早有谋划了,不妨就听听你舅舅如何说吧。”
若是他想的不错,江淮春都已经知道京中有这样的事情,不会不上报给明瑾,而明瑾这个闷着一肚子坏水的人,即便嘴上不说,心里只怕早有成算,今儿也不过是借了三姑娘带来的消息顺水推舟,想让他们几个出人出力。
贺渊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并不答话。
他越是这样,顾采薇心中便越是笃定,方才捏紧了扇子“唰啦”一下打开,风流地摇了几下,倒是没有辜负他翩翩君子的俊秀模样,嘴里也愈加镇定地道:“我们都坐在这儿了,你有什么要我们做的便直说了吧,总归是要做的,没力气与你扯皮了。”
顾采薇这副等着被坑的样子让贺渊眯了眯眼,懒洋洋抬眼觑着,眉梢眼角丝毫不遮掩的戾气许是因着此时的心情愉悦无端柔和三分,嘴角轻讽的笑痕倒是愈加拉深了些许,慢悠悠地上上下下扫了顾采薇两遍,只看得顾采薇恨不得跳起来跑路才又一转眼去看仍旧侍立在一旁的江淮春:
“谢棠舟还有多久能到京城?”
江淮春未搭理顾采薇气得瞪大了眼睛,回道:“禀王爷,谢大人距离京城还有一日多的路程,后日一早应当能到。”
贺渊轻轻颔首:“等他到了,立刻叫来见本王。”
“是!”
顾采薇一听这话,顿时也顾不得方才被噎,好奇地凑上来:“谢棠舟?就是号称断案如神的浔州谢氏?”
贺渊没说话,江淮春则是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浔州谢氏,断案如□□声自然不必多说,安王寻他来,为的是什么,自然也不用多说,不过他惊奇的是:“怎么听着你对这谢棠舟这人很熟悉?”
姜承月也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一脸小心地问道:“皇舅舅,您也认识谢棠舟啊?”
阮姿因着上回和她们一起喝茶,倒是知道姜承月这会儿心里想的什么,不由捂着嘴和翁萱雨遥遥对视了一眼,俱都忍着笑。
而贺渊面上神情高深莫测,叫人根本看不出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只先抬眼看了凑热闹的顾采薇一眼,又看看跟前可怜巴巴一脸期待的外甥女,半晌扯出一抹恶劣的笑,冷冷吐出几个字来:“跟你们有关系吗。”
姜承月垂着头讪讪地走回来,心下有几分说不出的委屈,可惜自来她都知道安王舅舅是个不近人情的,故而也不敢再闹,只可怜兮兮地睁着一双大眼睛去看阮姿。
阮姿本是觉得她模样好玩才笑,这会子看见她这样也不免有些心疼,只是安王这恶劣的性子,她也着实没有什么好法子,也只能一径用眼神安慰她。
然而贺渊却是连她这样都不许,才看了两息的功夫不到,贺渊已经伸出手来蒙在阮姿眼上。
眼前乍然一片漆黑,接着就是贺渊身上薰衣的浅淡檀香味扑鼻而来,蝶翼似的睫毛在他掌心忽闪忽闪了几下,很快她的头就被一股力道强行掰到一边,眼前的手掌落下,映入眼底是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庞。
阮姿猛地一怔,心一瞬间仿佛要跳出胸腔,张皇无措地乱瞄了一圈,才慢慢回到贺渊的脸上,一时间她脑中乱成一团只顾着数心跳,丝毫未觉自己的耳朵尖已经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映着她白皙细嫩的脖颈,煞是好看。
那头姜承月眼睁睁看着本来记挂自己的小美人被大恶人安王舅舅强行夺走,心里愤恨更深一层,嘴也瘪了瘪,要不是知道自己在这里哭没有什么用,她定然,定然要哭出个水漫金山寺来!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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