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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宽大的墨青色油布马车出了双燕胡同便一路向东而行,车前的门帘旁垂着一块古铜令牌,摇摇晃晃的看不清上头的字迹。

车厢里萦绕着一股清淡的檀香气,荷风轻手轻脚地从一侧柜子里取出茶叶,开始沏茶,竹露却是头一回坐进来,正好奇地左右张望,瞅见荷风的动作便立时要自己去摸,被荷风一眼瞪过来,委屈地瘪了瘪嘴。

阮姿没去看她的小动作,径直想着事,接了荷风奉上来的茶水才抬眼。竹露顿时把荷风方才的瞪视抛在脑后,凑上来小声道:“姑娘,这马车真是宫中内造司出来的?”

阮姿斜看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奴婢也是听人私下里议论的,说是安王从宫里内造司要的车,后来直接就送咱们府上给姑娘了……还说宫里内造司做出来的东西都厉害着呢,这马车跟咱们府里的那辆真的不一样,光是这些柜子格子,还有这几案,也舒适了吧!”竹露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这里碰碰那里摸摸。

阮姿看得好笑,也不制止,只笑着道:“哪里就有说的那么夸张了,但凡富贵些的人家,马车都能布置得舒适。”诸如翁姐姐、乘月她们出门乘坐的马车内里一应布置比起这辆也没什么逊色的,左说这马车也不是什么外头传的宫里内造司新做的,先头几次送她便是用的这辆马车,只不过是安王从前少用,里头空空荡荡,这才送去内造司改了改,加了些减震的措施罢了。

不过这些倒也不必一一说给竹露也就是,阮姿只叮嘱了句不许在外胡说便也没再说什么。

竹露连声应了,只是她才安静了一会儿,又想到什么似的又凑在阮姿耳边道:“姑娘您走得快没看到,咱们上车的时候,大姑娘脸上的神情……那叫一个好看呢!”

原来今日她们出门时,马车便等在侧门处,谁知正好与阮沁等人遇上,因着两人早便撕破了脸皮,阮姿自是看都没看她一眼便上了马车,因此也就没看见落在后头的阮沁是什么表情。

偏生竹露是个好事的,自从知道阮沁没怀好意,便一个劲儿地盯着,又因着如今阮姿身份不同往日,竹露算是过足了狐假虎威的瘾儿,以看着大姑娘的黑脸为乐。

这一点阮姿自是知道的,不过她也无意去苛责竹露的兴趣,左右她也乐得看阮沁的好戏。

她笑着摇了摇头,荷风却是不赞同地朝着竹露使了个眼色,口中也斥道:“少拿这些到姑娘跟前说,没的脏了姑娘耳朵。”

竹露吐了吐舌头,身子更缩到阮姿身边,小声抱怨道:“这不是说出来跟姑娘一起开心嘛,大姑娘从前就整日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看的人都以为她是个善心的,谁知道就属她最黑心了,要不是咱们姑娘福大命大,还不知道会被她给害成什么样呢!方才撞上了,看大姑娘那一副憔悴的样子,还冷冰冰着一张脸,这是都不稀罕装样子了,哪里比得上咱们姑娘美艳无双……哎呀!”

被自家姑娘弹了个脑瓜崩,竹露终于委委屈屈停下了絮叨,荷风也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要说姑娘还没灵醒的时候,竹露却是勉强还有几分大丫鬟的样子,反倒是如今姑娘越过越好,竹露竟也跟着不着调了起来,仗着姑娘性情温和就打着搜集消息的幌子整日和那些丫鬟小厮混在一处,真是不像话。

不过……

荷风抬眼打量了阮姿一眼,她家姑娘的相貌自是不用说,端得是柳眉星目,桃花玉面,一颦一笑皆是说不出的勾人韵味,莫说安王殿下将人当做掌上珠心头宝,便是女人也都有时候看直了眼。

又加上过了年,姑娘也是十五芳龄,好似一夜间抽了条,脸上瞧不出什么的,身段却是舒展了开来,个头也高了寸许,好在现在她们手头松快,隔些日子便要给姑娘新做衫裙不说,那贴身穿的小衣,尺寸比之年前可是换了好几次了。

想到这里,荷风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阮姿鼓鼓囊囊的胸前,今日阮姿穿了一袭月红色的对襟暗绣银丝折枝缠花褙子,下头配了条同色的百褶如意裙,显得整个人气色很好,只腰间是一条月白色的腰封,四指宽,紧紧收束在阮姿不盈一握的腰间,更衬得她身姿窈窕,胸前身后皆被突显了出来。

竹露若是不说,她还没在意,这会儿一细看,荷风也不由红了红脸,想着今早伺候姑娘换衣的时候姑娘还说觉得身上的小衣有些紧了,她还想着要给姑娘新做几件……

“荷风,荷风,咱们到了,你想什么呢?”竹露一张圆脸盘凑上来,荷风这才回了神,原来是马车已经到了杏花坞。

掀开车帘一抬眼,阮姿便看到车前背着手站在那里的人,身姿挺拔,气质冷峻凛然,只面上似笑非笑的,却让人一眼看见便不敢靠近。

贺渊见着阮姿身形的一瞬间眉眼已是柔顺了下来,嘴角轻轻扯了扯,伸手便把人抱下马车。

“明瑾怎么在这儿?”阮姿声音一贯的娇软,只其中多了几分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亲密,叫这个名字时也不像先前一般张不开口。

贺渊牵着她往里走,眼神仍旧一瞬不落的缠在她身上:“想来,就来了。”

好在现在阮姿对他的这些举动也都渐渐习惯了,虽还有些羞涩,却也不至于再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只面上微微红了几分。

相携着走到落花阁,阮姿才看见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阮三,你怎么才到,早知道我就让车子拐去双燕胡同接你了!”姜承月叽叽喳喳迎了上来,只是一看见贺渊面色不善的模样斜睨了她一眼,顿时又怂了下去,还没来得及迈出的步子登时一转,悄无声息地转身坐了回去。

那边的翁萱雨等人皆是忍不住轻笑,倒是只有顾采薇摇了摇扇子,凉凉地张口道:“福宁啊,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姜承月不敢对安王不满,却不怕顾采薇,当即便反唇相讥:“某些人倒是学的乖,可是,有什么用呢?”说着,眼角故意瞥向站在远处的赭色身影。

她这么一比划,顾采薇顿时一窒,张了张口又恨恨闭上,瞪了姜承月一眼。姜承月才不在乎,得意洋洋地晃晃脑袋。

众人看的好笑,这两人斗嘴,翁萱雨朝着阮姿招了招手,叫她过来坐,只是阮姿才要踏出一步,就被人从身后拉住,强行拐了个弯,被拽到另一边挨着贺渊坐下。

翁萱雨见状掩嘴偷笑,阮姿面上更红了两分。

落花阁四周环绕着清溪,阮姿上一回来便见识过,如今到了这时节,半面园子里盛放的花木更多了,落在水面上随波而去,整个厅里不用燃香都弥漫着一股清雅的香气。

厅里坐的除了顾采薇、翁萱雨和姜承月,还有个身着青色劲装一看便威风凛凛的青年,阮姿见过两面,知道这位就是翁姐姐未来的夫君,颜清随。心中倒有几分讶异,说来翁姐姐五月底便要和颜将军成亲了,怎么现在还在这里?

似乎是知道她想什么,翁萱雨偏过头冲天翻了个白眼,无奈地道:“我今儿可是好不容易才出来的。”

姜承月也笑嘻嘻的:“阮三,你不知道吧,翁姐姐这些日子可是绣嫁妆绣到要哭了,今儿还是我去翁府上把人接出来的。”

“是,我可多谢你了!”

坐在她身旁的颜清随斟了杯茶推给她,口气淡淡道:“那些东西绣娘都准备了,你若是不想做就不用做。”

这话翁萱雨听了只冷哼一声,端起茶盏没有回答。

看见姜承月对着她们挤眉弄眼,阮姿嘴角也漾出几分笑意,翁姐姐似乎在颜将军面前格外不同些,他们两人面上没什么如胶似漆的,可外人一看就是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有种难言的默契,想来感情一定很好。

她才想着,身边便小小声传来一句:“翁姐姐和颜将军自幼就是青梅竹马,别看翁姐姐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其实啊,颜将军特别制得住她。”

回身一看,却是姜承月猫着身子凑过来,正要发笑,顿时又看见姜承月一副拱手作揖的讨饶姿势,阮姿立时偏头去看贺渊,贺渊正冷冰冰地睨着蹲在地上的姜承月,眼中不带一丝感情,仿佛看的是个死人。

姜承月心里一抖,抓着阮姿的手不由颤了颤,眼珠子使劲转了一圈,急急忙忙转移话题道:“对了,阮三,你带了什么消息来的啊,之前还神神秘秘的。”

“你怎么知道?”阮姿惊讶地看她。

“哎呀!”姜承月趁机坐了回去,一边道,“顾采薇说的喽,我们今天本来是要出城玩的,顾采薇说要来杏花坞等什么消息,才知道是你要来啊。”

她话里只当这是件好玩的事,阮姿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圆睁着一双大大的杏眸看向贺渊,贺渊抬手抚了抚她鬓边细发,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既然他都同意了,阮姿便把紫娘信上说的事情一一道来,只她自己托紫娘调查的事情,阮姿顿了一下,没有说。

“……还说那些新来走街串巷的卖货郎有好些都不是京城附近的百姓,倒像是从南方来的。”

阮姿话音才落,姜承月便咋呼了起来:“让你传信的人这么厉害,连京城里多了几个卖货郎,少了几个乞丐他都知道?这也太神了,官府里想必都没有这些记录吧……”

许是为了和她作对,顾采薇“啪”的一声摇开扇子,故作风流地扇了几下,斜斜看着姜承月道:“嘿,这你还真说错了,官府里对这些还真有记录!”

“你!”

不待姜承月反击,颜清随却是皱了眉补充道:“不过,因为卖货郎居无定所,时常会因为一些货物辗转多地,乞丐也是同理,说不准什么时候便死了,官府的记录对这两类人做的十分简陋,而且严重滞后,三姑娘说的这些都是官府不能一时一刻了解的。”

一听是这样,姜承月顿时又得意了起来,冲着顾采薇就做了个鬼脸,顾采薇懒得再和她斗,倨傲地甩了甩扇子道:“这些还真是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知道的最快,不过……乞丐消失了,又出现了好些卖货郎,说起来……”

“说起来,跟慈恩寺那个案子倒是凑到一起去了,那个案子不就是卖货郎杀了乞丐吗?”又是姜承月接了他的话,“对了,我还一直不明白,那个卖货郎是从哪里知道的毒药方子?”

这一点也是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有的疑惑,自从慈恩寺那桩案子的凶手被抓以后,无论他们如何动刑,那卖货郎就是咬死了口说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主意,毒药是他自己配的,杀人也是因为那三个乞丐偷了他的东西。

正是因为慈恩寺的案子看似真相大白,实则疑点重重,如今又知道京城里无缘无故丢了好些乞丐,反倒多了卖货郎,这不得不让人将他们联系到一起去。

阮姿本就是替紫娘带消息过来,也想趁机多知道些关于毒药的东西,现在看大家也都是一头雾水,顿时有些失望。

一时无人说话,翁萱雨搅了搅杯中的茶水,忽然问起来:“如果这两件事确实有关联的话,那只要派人盯紧那些新出现的卖货郎,岂不是很快就能得到些线索?”

“还有那些毒药,传消息的人说,这些卖货郎手里似乎都有些见不得人的玩意儿,私下里售卖,只是一般人买不到,也不知道这些卖货郎都是卖给谁。”阮姿从信上看到这一句时便意识到阮沁的毒药只怕就是从这个路子来的,只不过紫娘在信上也说她们试着接触了这些卖货郎,但是他们都很警惕,饶是再小心,也不肯泄露分毫,一般这样的情形,便是只卖“熟人”,就是不知道他们这个“熟人”是怎么定义的了。

“还有这事?”顾采薇听着眉头深深皱起,颜清随也沉了脸,他们都见过被毒死的三具尸体,据仵作说,那毒药十分厉害,而且十分折磨人,这样的东西听起来不仅那一个卖货郎有,如今进入京城的这群卖货郎若是人手一份……

姜承月惊道:“那岂不是糟了,可能有人随时会被毒死,然后还找不到凶手?这么多卖货郎,总不能全都抓起来吧?他们要是毒死人就立刻离开京城,那不是再也找不到了?”

“不光这样,如果他们售卖的话,就更难抓了。”翁萱雨也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顺着姜承月的话往下说,只是这推测越说越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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