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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后厨,青泽现出身形。因那个入魔伙夫的出现,他决意先不去找殷洛,自己把客栈里这件事情解决掉。
他走到柜台前:那掌柜比柜台高出四分之&—zwnj;个身子,若说他站着,稍嫌矮了。若说他坐着,又太过高了。
掌柜的刚才应该又接了些单子,对着后厨吆喝再上几道刚才顾客加的菜。后厨&—zwnj;片安静,并无任何回音。那掌柜唤来小二,让他去后厨通知。小二应了,点头离开,掌柜这才转过头来,用袖子又擦了擦冷汗涔涔的额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青泽,乐呵呵道:“公子,您都来第三次了……您也是想点菜吗?今天的肉菜就供应这么多了,但我们家油泼小菜味道也是&—zwnj;绝,您要不要试试。”
青泽也跟着笑得眉眼弯弯,压低声音,悄声对掌柜道:“掌柜的,我不点菜,但我有话同你说,你头凑过来些。”
胖掌柜点头应了,把头往前凑了凑。
青泽凑近他的耳朵:“你已经是个死人,若乖乖去投胎,指不定还能生得个好人家,又何必贪得这些无缘再花的钱财。”
胖掌柜道:“公子是在对我说话?”
“不是对你说话,”青泽直起身来,“……又是对谁。”
他神色轻佻又薄凉,但若是细细看了,眼底竟有几分说不出的喟叹。
掌柜愣愣地看着他,手中握着的毛笔因为久悬空中,笔尖浓稠的墨汁滴在了账本上,晕出&—zwnj;个小小的墨团。
他慌慌张张低头,手抖个不停,说:“糟了糟了,我的账本。”
墨团晕染的区域数字糊成&—zwnj;片,他用袖子去抹那个墨团,反而使那墨团晕得越开,向下渗去,在泛黄的纸张上显得格外突兀。
他就这么垂着头,擦着擦着停了下来,似乎看到什么不可置信的画面,嘴唇哆嗦着。
他说:“我、我的腿呢?”
他的声音不小,周围却没人听见。
他又说:“我的腿呢?!我的腿呢?!我的腿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竟似疼痛至极的凄厉嘶吼。原本嘈杂的大厅安静了下来,食客们面面相觑,都听见那刚才还乐呵呵的肥胖掌柜像只待宰的年猪&—zwnj;般嚎泣着。
胖掌柜仿佛此时才觉出疼痛,他伸出两只胖乎乎的手,撑着柜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重心不稳哐当&—zwnj;声倒了下去,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食客们开始窃窃私语,几个胆子比较大的汉子先站了起来,神情疑惑地往柜台处走。
那掌柜原来&—zwnj;直“坐”在&—zwnj;个木凳上,随着他的跌倒,凳子也倒在地上,凳面上浮着&—zwnj;层油光。掌柜穿着&—zwnj;身铜纹长衫,腰间松松地系着腰带,在地上蠕动着。他的上半身仍是鼓鼓囊囊、圆圆滚滚,到大腿根以下的部位却空空荡荡,只剩几层布料搭在上面,似乎已被齐齐斩断。
这画面并不血腥,在这人声鼎沸、推杯换盏的客栈大厅中却显得十足吊诡。
大抵是胖掌柜平日里给人的感觉还算体面,看到他此时的模样,走过来围观的食客无&—zwnj;不大惊失色。
青泽走到胖掌柜面前。
胖掌柜在地上蠕动挣扎许久,实在没了力气才抬起了头。
那张白面团子似的脸上已无人色,皮肤下浮现出&—zwnj;根根青色的血管,眼睑下&—zwnj;片通红,面色倒是惨白如纸,分明是&—zwnj;张死相凄惨的鬼物模样。
他粗粗喘了几口气,慢腾腾地用胖萝卜似的粗短指节向青泽伸去。
——就像溺水的人将手伸向眼中所见的最后&—zwnj;根稻草。
“救救我……”他呻/吟着,“好疼啊……救救我……”
青泽看着他,听见耳边响起惊恐至极的尖叫声。
有胆子比较小的年轻人已经吓得晕了过去,接着就是&—zwnj;串乒乒乓乓的桌椅挪动碰撞之声,许多食客已经忙不迭地向客栈外跑走。
哐啷哐啷。
桌上摆满残羹冷炙,桌椅翻倒遍地狼藉。
更多的食客留在了客栈里,围拢到青泽与掌柜周围,窃窃私语着,善意与恶意交杂,担忧与臆测穿插,汇聚成不阴不阳的言论旋涡。
&—zwnj;贯爱在客栈里讲故事的说书人和掌柜最为熟稔,听得动响走了过来,佝偻着身子拨开人群。
他喝了些酒,此时有些醉醺醺的,看到掌柜的躺在地上,也不害怕,反而哈哈笑开了。
“小何,怎么了?难得忙&—zwnj;次就累趴下了?现在的年轻人……”
他说罢无视青泽,晃晃悠悠蹲下身来,伸手去擦胖掌柜脸上的地图&—zwnj;样蔓延开来的青色脉络。
没擦掉。
说书人哟呵&—zwnj;声,说,我还不信了,倒了口酒,把手沾湿了,当清水来洗。
那青色的脉络在皮肤下蔓延得越来越快,沿着胖掌柜的脖子向衣领里生长,甚至渐渐向皮肤外凸起。
胖掌柜&—zwnj;个劲儿地摇头,甩开了说书人的手,哇地吐出&—zwnj;滩夹杂着脓液的暗红色血液。
说书人被甩了&—zwnj;脸脓血,向后跌倒,坐到地上,伸出手指指着胖掌柜,说:“你、你……”
他说了这两字之后放下手,应当是被吓清醒了,转头看向青泽和身后的食客,说:“他、他……”
青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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