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只要少爷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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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蛋抱着一只满月不久的小狗玩耍。</p>

不知道是孩子在哄小狗，还是小狗在哄小孩。</p>

都是童子，只要一个不哭，一个不闹，万事大吉。</p>

灵芝在洗头，撒上乌发灵反复摩挲。</p>

周梦渊蹲在房门旁边看着。</p>

经管以前送东西给她时，频繁近距离接触，处于纨绔少爷与有夫之妇主雇的关系，从未认真仔细打量过她一眼。</p>

今天不然。</p>

周梦渊从灵芝打水到洗发，一直认真看着，也许是希望乌发灵即刻见效，还原灵芝秀发之美，弥补自己心里的亏欠；但或者也许是，他从未见过女人洗发，灵芝优雅的姿势和优美的动作，玉白的脖颈和敞下去的领口，正让他欲见神秘浮想联翩呢。</p>

“咳嗯，咳嗯······”</p>

“哒哒哒！”</p>

年迈的公公咳嗽着从另一间屋里出来，手杖猛戳了几下房檐台石头，说了句“刚洗了怎么又洗？天旱得井水快没了，节约着点儿”，不管效果如何，怕见光似的，言罢很快进去了。</p>

其实，灵芝回答也白搭——老人家的耳朵早就如秋天里的黄叶，成装饰品了。</p>

灵芝搌拭着头发上的水回到屋里，在一个小木盒里拿出来一面小铜镜子照着，划开手指拢捋着头发，“进来呀。外面晒。”</p>

屋里，弥漫着清新的皂角气味和女人身上特有的馨香味儿。</p>

这特有的气味，魔幻一般敲打着周梦渊心中某一扇紧闭的门扉，以致使他全身爬满了毛毛虫似的不自在起来。</p>

转过头看着门外，几次欲离去，但嘴里道不出来告别，双足离不开原地。</p>

一只耳环不慎掉落，灵芝对着镜子怎么也带不上，“哎哟”一声尖叫，环尖刺痛了耳朵。</p>

“怎么了？”</p>

周梦渊一惊，回过头一步跨过去。</p>

“这是夫人</p>

生前赐给我的银耳环，我一直没舍得戴，几天前拿出来戴上，是为了怀念夫人。”</p>

又是打喷嚏，又是惊叫，灵芝为自己在少爷面前的失常，羞愧得脸都红了。</p>

“我，我来帮你戴。”</p>

没有拒绝，将耳环递给。</p>

一下子靠近成了零距离，周梦渊心猿意马，战战兢兢尝试了几下，没有给戴上。</p>

此时此刻，他哪里有一心一意帮助戴耳环的心思，早就被这个成熟女人的细微动作表情和身上所散发的气味迷惑了。</p>

无法按耐的少年激情冲动，像决堤的江河，一发不可收拾。</p>

周梦渊忘我的将灵芝搂在怀里，一只手本能的在其身上摩-挲起来。</p>

虽然没有反抗，但是，灵芝抓住那只不守规矩的手，控制着它的游动轨迹。</p>

灵芝认为，此刻周梦渊所为，不仅仅是一时冲动，他是想通过占有，获得暂时的、可怜巴巴的一点自信而已。</p>

这点企图用暴力和非理智所想获得的自信，灵芝打死也不给。</p>

“好了好了。儿子在外面，他会说话了。”</p>

“不。我不管。我只想要你。”</p>

周梦渊依然意识朦胧。</p>

强行推开，灵芝歉意微笑道：“来日方长。只要少爷不嫌弃，我一个生过了孩子的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p>

也许是一句宛转拒绝，也许是一句许愿答应，之后的日子里，周梦渊每当青春萌动，总会时不时联想起灵芝。</p>

灵芝漂亮，成熟得近乎完美，身上有一股招人喜欢的女人魅力，尤其是她那双足可以让人看一眼即可心跳加速的细长大眼睛， 深蓝湖水一般足可以淹死人。</p>

回家行至通往关山大道时，想起了来时坐在老槐树下遇见的那支队伍和最前边的那位护卫骑兵。</p>

心里纳闷，怎么样才能将那人和浩劫自家时的那个匪首确定成为同一个人呢？</p>

奶奶是盲人，灵芝在井里，其余人没有活口，自己又不在现场，水落石出，谈何容易！</p>

蓦然有一种想亲自上山看个究竟的念头。</p>

但这念头转瞬即逝——</p>

几年前，自己曾随从父亲和雇佣来的运送队伍上过一次山，那是每隔一年本家给齐横行上供的“安保费”。</p>

齐横行家族，世代为匪，因其不与官府作对，且每年按时超标交纳关税，并在地方需要时出兵助阵，县府乃至州都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剿灭。</p>

齐家匪名，闻名关中。</p>

尤其是在齐横行为首的这几年间，他明目张胆勾结官府，劫财劫色，草菅人命，告状者到衙门，不但不被接纳，反遭其刑。事由小者，暴打一顿，事由大者，则要冤屈坐牢。</p>

齐家匪风，遮天蔽日，不可一世，受害人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呐！</p>

周梦渊曾经想过，等自己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做了大官，第一把火首先烧掉齐家寨子，剿灭这个土匪窝点，为民除害。</p>

怎料到这次上京赶考······唉！</p>

艳阳下，周梦渊手搭凉棚于眉棱站在大道中间，朝向齐家寨子望了好久。</p>

殊不知，此时此刻的齐家寨子，正欢声笑语热闹沸腾呢。</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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