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齐家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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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寨子位于桥山山脉之西观山半腰以及南麓，集仙气灵气于一身。</p>

为何此说？</p>

西观山依次向东连绵着中观山和东关山。</p>

这三座大山，其主峰分别是当年三仙姑云霄、琼宵和碧霄为了去西岐给其兄赵公明报仇，苦苦修炼，研究出阻挡姜子牙封神震惊各界大仙的“九曲黄河”阵之处。</p>

山上土地肥沃，绿树参差，俊鸟成群，奇峰叠嶂，泉水清冽。</p>

难怪齐家人在横额为“齐家寨子”的山门两边镌刻着“山高蕴富贵，翠峰碧水映衬世代辉煌；门阔纳祺祥，旖旎风光漫现人间仙境”。</p>

山门之阔大和别具匠心的雕刻、图画，完全可以与中外信徒无数的佛教圣地法门寺山门相媲美。</p>

门柱两边，分别是两座亭子，亭子里，各有两名站岗匪卒，匪卒手执兵器表情肃杀，其警戒程度不亚于皇上寝室门口的侍卫。</p>

通往寨子的道路，无论是台阶还是缓坡，均为石板铺垫。</p>

道路两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矗立着各式各样各型各色的人形、鸟兽、海兽、怪兽、石柱和上马石、拴马桩等等等等从普通百姓家劫来的工艺石雕，规模甚是壮观。</p>

沿着山道前行，可以看见齐家在坡上放养的马群、牛群和羊群。</p>

三个群相互交错。</p>

看不见放牧人，却听见了一段关中西部人猛吼秦腔声：</p>

“对面岭岭的妹子呦，</p>

你伸长耳朵听，</p>

哥哥知道你只身一个人。</p>

小羊角辫子没有盘起来，</p>

大红帕帕没有往头上戴。</p>

羞答答娇滴滴偷眼把我看，</p>

只盼着日落西山，</p>

哥哥来把你暖。”</p>

每当放牧人唱罢，总是有一个女子声音在回应：</p>

“哥哥你说话好难听，</p>

妹妹我有夫有子有家人。</p>

土匪抓我上了山，</p>

百般侮辱实难堪。</p>

无颜再见亲人面，</p>

跳下悬崖永不还。</p>

劝你莫把黑道行，</p>

洗心革面做好人。”</p>

那声音来处，不是在天上，不是在地上，不是在山间，不是在水上······</p>

凡是你目光到处，那声音就在，凡是你耳朵听处，正好在你耳畔······</p>

十足的灵气！十足的鬼魂！</p>

令人不可思议，毛骨悚然。</p>

也许是放牧人听多了，习惯了，反而觉得可以陪伴消遣。</p>

一直往北向山顶，爬坡上阶约半里地，是齐家寨子第一道正门“南门”，横批“爱国山人”乃上个朝代皇上所赐。</p>

两边门框楹联为，“关山风光锦世泽，秦川佳气耀门庭”。</p>

凭这两幅楹联，可以感受到齐家人文气才气和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其实不然，他们只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了诸多普通百姓之身上。</p>

南门可谓守山之门，门楼宽大结实，两扇椿木做成的大门开闭时各有两个人用力推着才能动弹，三道门关则是以其它更为坚实木料做就，门楼两边是三丈余高的石头砌墙，两丈约宽，三十丈余长，隔断了寨子与外界的衔接，墙宽二丈，顶上可以走马行车。门南数步之处，是一个不宽的人工水池，亦可称为护寨河，河水不深，浑浊而臭，里面混养着几十只鹅鸭，正对着大门，有可以收放的木板筏桥。</p>

寨主齐横行站在城门楼上，哈哈大笑着正在给匪队兵将们训话。</p>

不愧是食百家粮喝万人血补养的。</p>

齐横行肥头大耳，穿一件齐脚踝黄色锦缎长袍，胸前两边绣有龙凤呈祥图案，袖子领上及背部、轮廓，都绣有精美的云龙，脚蹬一双高底黄色靴子，鹰鼻之上，霸气的闪烁着一双豹子眼睛，一绺一绺横着赘肉的颈脖，簇拥着那颗缀满珍珠宝石高仿皇冠的脑袋。</p>

县老爷品着香茗，垂着眼皮于身旁的太师椅上坐着。</p>

八个持扇子的玉女丫鬟，分</p>

别给他们摇扇吹风驱蚊蝇。</p>

各自切身护卫站于两边。</p>

“哈哈哈哈伙计们，老子今天点兵是有话说。他奶的咱不建立什么‘二元齐国’了，老子也不做什么鸟皇帝了，托三宵姑姑之福，就做这个土匪头子。好不好？”</p>

“好！好！”</p>

“不好！”</p>

兵将们回答不一。</p>

出乎意料，稍微一怔。</p>

“谁说不好了？说出原因来，让老子见识见识。”</p>

一个卒子高举手中长矛，理直气壮道：“建立二元齐国，寨主就可以率领我们攻打京城，天下归齐，我们就可以加封俸禄了。”</p>

“小儿说的极是！哈哈哈，就凭你敢说不好的胆量，老子断定你是个冲锋陷阵有思想的英雄。本王····不！本寨主赏你白银五两，拿回家盖房卖地讨老婆。”</p>

众兵将哗然。</p>

旁边一个卒子一听这美事，也来了勇气。一心急，跑出队列，结巴道：“我，我也说不、不好！”</p>

齐横行一沉脸，“不好你奶的脚！我看你是想让军棍舔屁股了。滚！”</p>

一阵笑声。</p>

县老爷昏昏欲睡。</p>

“哗啦啦！”</p>

手脚麻利，几下子扒下“龙袍”，撕成碎片，掷将下去，摘下“皇冠”，摔于脚下。</p>

碎片飘摇着落于兵将们脚下。</p>

皇冠上的珠子蹦飞，滚得到处都是。</p>

兵将们肃然缄默，不知其然。</p>

县老爷吓了一跳，睁开了惺忪的眼睛，见齐横行赤裸着上身，光着脑袋。</p>

捡起一颗掉落在脚下的珠子，吹了吹，不知其所以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