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民国之糟糠之妻生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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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距离宴会结束还有两个小时, 顾棠觉得这会儿离开，说不定能打一个措手不及，毕竟如果提前两个小时就布置好了□□, 等贺凡昔路过的时候, 不知道都被引爆多少次了。</p>

贺凡昔只要不是个傻子, 那是肯定不会走四平路的。</p>

所以这会儿出去是最安全的，顾棠拉着贺凡昔的手, 到了季局长面前, 大大方方道：“我们要告辞了, 多谢季局长的宴会, 我们去讨论一下人生大事。”</p>

贺凡昔咳嗽了两声, 道：“今天的宴会办得很成功，相信我们——”</p>

顾棠在他掌心挠了挠，这都什么时候了，万一给人反应过来的时间呢？</p>

季局长虽然看不见顾棠挠人手心，但是看见了贺凡昔言不由衷，他笑道：“走吧, 我年轻那会儿也是这么冲动的。”</p>

两人出了宴会厅, 往停车的地方去了。</p>

楚玉原还孤零零的站在大厅中间，头上就是水晶灯, 简直是C位中的C位，周围的人全在看她, 让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p>

方才那番对话, 已经足够人们猜测她的身份了, 而且管家的动作也很快，几句话的功夫就回来，在季夫人耳边道：“是楚先生楚林仕的名帖, 不过看起很久了，原本的红印章已经褪色了。”</p>

季夫人眉头一皱，道：“去打个电话说清楚情况，问问究竟怎么回事儿。顺带把那位楚小姐请出去，她这个样子，别说是楚先生的人了，就是赵先生的人也不适合待在这儿了。”</p>

等管家来请楚玉原的时候，她竟然感觉到了一丝轻松，终于能离开了。</p>

顾棠这时候已经上了贺凡昔的车，正往江边去。</p>

离开宴会，她紧张的神情稍稍放松下来，她甚至觉得有点遗憾，刚才怼楚玉原的时候明显没有发挥好。</p>

这事儿也得算在贺凡昔身上，只是他最大的问题——他竟然真的是贺都志的小叔？</p>

顾棠的眼睛一直落在贺凡昔身上，叫贺凡昔有点紧张，说白了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动心。</p>

对珍爱的女子，人总是慎重的，贺凡昔清了清嗓子，“你太冲动了，楚玉原什么都不是，你想教训她你就教训，我甚至可以把她棒来让你抽鞭子，你不必——”</p>

顾棠认错了人心情不太美丽，她道：“犯法的事情不能做。”</p>

贺凡昔顿了顿，“没人看见就不算？”</p>

顾棠给气笑了，“那你怎么不说你就是法律呢。”</p>

贺凡昔想了想，道：“我倒是真能改一改，可是改成什么才能让抽她不犯法呢，让我想想她都做了什么。”</p>

顾棠偏过头，嘴角一翘没叫贺凡昔看见，她把车窗摇下来一点，风吹进来带来一丝凉爽，“刚才我在露台上，进来三个意大利人，他们聊天的时候，我听见至少五六次你的名字，还有四平路。”</p>

说了正经事情，顾棠头又转过来，严肃地看着贺凡昔，“你是不是该派人去查一查。”</p>

贺凡昔这次反应敏锐到让人瞠目结舌，“不能查。”他道：“要是查了他们就会怀疑你。”</p>

“他们现在就不怀疑我吗？我跟你一起出来。”顾棠头一偏看着路两边的霓虹灯，各种颜色在她脸上一一映照，微风把她的碎发吹得飘起，虽然没吹在贺凡昔脸上，但是他的心痒了。</p>

“那不会——我说刚才听你骂楚玉原为什么没有前两次热血沸腾的感觉，感情你不专心？”</p>

顾棠笑了一声，“对的，所以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叫你被误杀，你大体还是个好人的，我也不会为了气楚玉原跟贺都志就做出如此轻率的决定。”</p>

哪儿轻率了？怎么就轻率了？他贺凡昔哪个角度看都很沉稳的好吗？</p>

贺凡昔又被套路了，他一脸的郁闷，却又故作镇定道：“那……掉头，送顾小姐回去。”</p>

顾棠又笑了一声，问道：“你上回去贺家村，是因为听见有人叫贺家吃亏吗？”</p>

贺凡昔点了点头，“他们说叫贺家村吃亏的人是贺都志的嫡妻，娶回来七年摆在家里的嫡妻，是个封建女子，只知道三从四德，我很是好奇，我就去看了。”</p>

虽然这么想有点往自己脸上贴金，而且还显得矫情，但是这个男人的命的的确确是她救的，也在她手里握着。</p>

顾棠转过头来，眯着眼睛翘着嘴角看他，“你真的不去兜风？要么你叫司机把我送到江边，然后你自己回去？”</p>

顾棠正经道：“四平路那边肯定是不能走的，那我就不能回家了，从季公馆往大饭店去的这一段路上，一来是英租界，二来也是外国人行走的主干道，肯定是没人敢动手的，咱们去大饭店住一晚上，安全。”</p>

贺凡昔再次被套路了，他声音沉闷道：“你说得对，的确是我考虑不周。”</p>

“其实去你家也可以，但是我想第一次上门拜访，还是白天去比较好，你觉得呢？”</p>

贺凡昔这次倒是没有被套路，因为他自认为还瞒了顾棠两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其中之一就是他住顾棠隔壁。</p>

这次是真的不好办了，要么再买一套别墅？</p>

车子很快到了路口，司机有点犹豫，往右是江边，往左是大饭店，这究竟该往那边走呢？</p>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顾棠倒是说话了，“先去订房间。”</p>

这次司机倒是没犹豫，直接去顶了顶层的两间套房，等他出来，顾棠跟贺凡昔已经离开了，好在保镖一直跟着，司机便坐在下头等着了。</p>

这时候的江边，已经能看出来百年之后的雏形了，江岸西边的几栋主要建筑已经成型。</p>

顾棠叹了一声，“总有一天这些东西都会收回来的，这一栋，我觉得做银行总部特别好。”</p>

两人沿着江边往北，很快就到了上次买小羊皮手套的宝来洋行，顾棠没犹豫，拉着贺凡昔就进去了。</p>

洋装买了两套，还买了丝袜，又买了一双平底鞋，贺凡昔有点纠结，他离开沪海的这段时间，原以为顾棠就是在家里翻译小学课本，原来她购物已经如此熟练了吗？</p>

“掏钱。”顾棠挑了挑眉毛，“贺二老爷是不是累了，咱们回去休息？”</p>

回到大饭店，顶楼就两间套房，全被贺凡昔手下订了下来，这叫贺凡昔欣慰之余又有点心酸。</p>

欣慰的是他们现实了他丰厚的财力，心酸的是……就不能订一套吗！</p>

顾棠开了门，回头冲着贺凡昔一笑，问道：“你睡那一边？”</p>

这？？？可以选的吗？</p>

顾棠看着他这个表情就觉得喜欢，拉着他的领带把他拉近了房间里，又贴在他耳边轻轻道：“我不是叫你又买了衣服和丝袜？”</p>

“他们说丝袜扯不破，你要不要试一试？”</p>

王X蛋才不试呢！</p>

这一晚上，贺凡昔最遗憾的就是丝袜只买了两双。</p>

顾棠最遗憾的是小洋装也不太结实，她还挺喜欢这件衣服的。</p>

第二天一早，顾棠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照进了房间里，贺凡昔醒得比她早，已经叫好了早饭，还有报纸，都准备好了才进来叫她。</p>

顾棠一看他这打扮，就觉得这人飘了。</p>

他裹着浴衣，腰带系得松松垮垮，胸口还有两道挠痕，不用想就是她挠的。</p>

挠得时候挺过瘾的。</p>

顾棠上前给他拉了拉衣服，道：“你还是穿正装好看。”</p>

贺凡昔下意识就接了上来，“你穿什么都好看。”</p>

顾棠冲他笑笑，进了浴室洗漱，很快穿了衣服出来，一个穿着浴衣，一个穿着洋装，倒是也挺对比鲜明的。</p>

贺凡昔给她倒了牛奶，烤面包上抹好了黄油，这才又坐了下来，把翻开的报纸递给她，“你看看这个。”</p>

上头是一则声明，是楚林仕的声明，也就是楚玉原的父亲。</p>

楚林仕是住在北平的，原主记忆里隐约有这个印象，好像楚玉原跟贺都志举行婚礼的时候，他只派人送了贺礼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