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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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回来，”纪衡话不多，他打破沉静，对纪绍荣道：“晚上在这吃饭。”</p>

任晚萱收回目光，她站起来，举止很有涵养：“爸，我还有私教课，不能太晚回去。”</p>

她余光看向院子里的水井。</p>

纪家用的水都是这里的，尽管水井看起来干净，但她实在不想碰这里的水。</p>

任晚萱没见过这年代哪里还有人用井水。</p>

纪绍荣看她一眼，“那你先回去，司机还在外面等你。”</p>

“对了，”纪绍荣又想起什么，“萱萱，这是你表妹，她也是高三，马上就要文转理，你俩加个联系方式。”</p>

说着，他看向白蔹，“阿蔹，萱萱她也学理，成绩很好，你有不懂的可以问她。”</p>

白蔹低头，她在研究耳机。</p>

她决定回房间就拆开看看，不知道耳机是怎么工作的。</p>

被点名后，她抬了下头，看向任晚萱，慢吞吞的想从口袋拿出手机。</p>

任晚萱捏了下手机，长按关机。</p>

“爸，我比她小两岁，我今年十七，”她稍顿，又道：“我刚刚一直玩游戏，手机没电。”</p>

“你好，”任晚萱正视白蔹，十分礼貌，她拿出某水果手机，举止优雅：“那我们下次再加好友。”</p>

白蔹挑了下眉，她收回要拿手机的手。</p>

“抱歉，”纪绍荣也沉默了一会，随即又轻声对任晚萱道：“高三了，不要每天玩游戏。”</p>

任晚萱没回，随意点头，又向纪衡告辞。</p>

转身瞬间笑容尽失，烦躁且不耐。</p>

任家的亲戚谁都能当？</p>

**</p>

今天纪绍荣在，吃完饭碗就轮不到白蔹洗，是纪绍荣洗的。</p>

纪衡看着他找水桶的背影，“水桶在杂物间，你又忘了？”</p>

纪绍荣笑笑，然后在院子里张望一会，才去了杂物间。</p>

纪衡就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桌上摆着纸跟笔。</p>

白蔹刚拆开耳机，她看着纪衡戴着眼镜，独坐在黄灯下，身影被拉的很长。</p>

她把耳机一握，走过去，蹲在他脚边，抬头：“外公。”</p>

纪衡手一顿，低头看她，“怎么了？”</p>

“给你，”她摊开手心，把一个蓝色小玩具给他看，“我今天买奶茶送的。”</p>

纪衡看着她手心的蓝色小兔子，伸手拿起来。</p>

“看看这花色，喜欢吗？”</p>

他把桌子上的画给白蔹看。</p>

白蔹看了眼。</p>

是精湛的工笔画，梅花样式，黄色的花蕊根根分明，栩栩如生，“好看。”</p>

“嗯，那明天就拿去上稿。”</p>

纪衡收回目光，摆手让白蔹回去，“你回去看书，明天记得早起，你舅舅带你去学校。”</p>

他说的是纪邵军，学籍已经转好了。</p>

白蔹站起来，一边回房间一边提要求，“那上完稿就上绷了？我还喜欢虞美人，您下次给我绣个这个。”</p>

“你还挑？”纪衡瞥她。</p>

等人进了房间，纪衡却坐在原地，许久没动。</p>

上绷……</p>

纪衡多久没听到过这个词了。</p>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现在的人喜欢时尚，喜欢高定裙子、高定服装。</p>

没人会喜欢他绣的花，也没人看得上他做的衣服，他给纪慕兰做的她就算离家出走也一件没带。</p>

他看着白蔹的背影，又低头看自己手心的蓝色小兔子。</p>

**</p>

屋内。</p>

白蔹回到房间，把拆开的耳机放到桌子上，第一件事就是搜姜鹤发给她的书。</p>

她打开千度，搜索——</p>

【江京大学物理】</p>

然而结果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江京大学还有江京大学物理这本书。</p>

她返回微信，戳开姜鹤头像，礼貌问好——</p>

【。】</p>

手机另一边，姜鹤坐在地毯上，怀里揣着颗仿真大白菜抱枕，手里拿着七阶五魔方，正在慢慢拧着。</p>

手腕上的表响了下。</p>

他看了眼，见发信人是一个湘城城楼的头像，眼一亮。</p>

姜鹤一字一字的回：【白姐姐。】</p>

白蔹：【明天我不去图书馆了，要上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