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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柔真的很难受,求着他,“你放我走吧,咱们这样结束,没什么不好的。”

是没什么不好的。

还能给彼此留下最后的好印象。

何必要走到退无可退的时刻,梁柔眼泪就这么啪啦啪啦的往下掉。她知道聂焱不可能永远只属于她,总有一天他身边会出现更好的女人。梁柔已经经历过一次背叛了,她实在承受不住第二次。

尤其,对方还是聂焱。

她不敢想,不敢想如果有一天聂焱跟别的女人一起在她面前亲密的模样。

那时候只会比现在更痛更让人难以接受。

聂焱那脸,都臭的不能看了,冷冷的哼,“是没什么不好的,你离了我,多开心呢。”

他说的是气话,梁柔能听出来。

他心情不好,梁柔反而治愈了很多。终归这一场情爱,不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他也难受了,为了跟她的分开,心里舍不得了。

这就够了。

梁柔尽量让自己语气更好一点,她甚至带了点笑音说:“聂焱,我偷偷查了你家上几辈人的事迹,从你爷爷开始,到你父亲,包括你外公那边,就没有一个娶了没有身份女人的。你要认清现实,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说起聂家的起家史,那也是一把血泪。

聂焱是从祖父那一辈开始做生意,聂焱的祖父非常有经济头脑,挣到第一桶金之后就娶了当时临海市市长的女儿,也就是聂焱的奶奶。到了聂焱父亲这一辈,聂兆忠更是娶了当时临海市首富家的女儿,有了这一次联姻,聂家一跃成为临海市的豪门之首。

如果说聂家完是靠着女人起的家,这不公平。聂家从聂焱祖父开始,辈辈都是人中翘楚。聂焱的祖父步子踏的稳当,虽然生意扩张的不大,可是娶了官家女儿,让家族一跃成了在政商两界都吃得开的金字招牌。有了第一辈打下的基础,聂兆忠后来才能将燃气、电力、自来水这种关乎民生的生意部做起来,成为掌握着临海市命脉的红顶商人。

‘流水的官员,铁打的聂家’,这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到聂焱这里,以目前聂焱表现出来的魄力、眼光、能力,他未来就算没有他父亲那么厉害,总归是不会输了祖宗脸面的。

梁柔真的想过很多,一点一滴都给聂焱考虑到了。

聂焱扛着梁柔,深呼吸,再一次深呼吸。

“梁柔,我警告你,别气我,要不然没你的好果子吃!”他威胁她。

等将梁柔扛回办公室,聂焱一把将梁柔丢在刚才两人坐的沙发上,这沙发弹性好,梁柔身体弹了几下。

然后聂焱高大魁梧的身躯就压了下来,跟个北美棕熊似得面碾压梁柔的小身板,他脸上一丝笑都没有,就那么冷冷的瞪着梁柔。

被他瞪着,梁柔喉咙都干了。

她真的不知道此时面对他,该表现出什么样子来。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们既然都挑明了,往下,可要怎么办呐?

梁柔磕磕巴巴的说:“要不然我带着孩子回老家吧?”她走的远远的还不行吗?

聂焱笑了,他声音很吓人的问梁柔,“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这笨蛋想干什么我都能纵着,想要杀人放火,只要你高兴,我都能给你填平了。唯独,就是不准起离开我的心思?我说的话,你当时根本就没往心里去是不是?”

他一句句说的清晰,语气也很平静。

梁柔心跳如鼓,她在知道聂焱真实身份之后,的确听聂焱说过很多次‘不准离开他’这样的话,可是她也确确实实是听听就过了。是真的没想过能跟聂焱天长地久的。

梁柔一下子哑住了,说不出话来。

聂焱就这么凉凉的睨着她,“怎么?刚才不是说的挺多,现在哑巴了?”

他这样子,真的是让梁柔不知道怎么应对。聂焱伸手擦了她脸上的眼泪,气哼哼的骂,“你怎么就那么爱替别人操心?我的事,用得着你替我规划?你当你是谁?”

梁柔被他训得无话可说,她就是心里再苦,也说不出来了。

聂焱才不会放过她,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的板过来,让她不得不盯着他的眼睛,恶狠狠的问她,“说!你当你是谁?我的事情,用得着你替我想?”

梁柔盯着聂焱的眼睛,他的眼睛太好看了,眉骨有些深,瞳孔黑漆漆的,就跟看不到底一样。她多爱他,现在看到这双眼睛就有多痛,终于忍不住说,“我除了想你,还能想谁。”

说完就忍不住哭。

从知道聂焱的真实身份后,她真的想了很多。也曾劝过自己,别想了,想那些又有什么用。可是没办法,她满心满眼都是他,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

聂焱一口咬住梁柔的唇肉,她疼的张开嘴,他就深深的吻她。

她先开始还有些拒绝的意思,可是这种事情,哪里是她能拒绝的了得。

梁柔哭着被他吻,心里又酸又涩又甜,真是什么味道都有。

聂焱吻她到彻底服了,不再抵抗他,甚至开始迎合,才放开他。看她眼神迷蒙,一脸的陶醉,又忍不住狠狠的骂,“你想了这么多,连我祖宗都想进去了,怎么就没想想我?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没种的人,连自己身边的女人都护不住?我说你是笨蛋,你还不承认!”

“可是”

她的可是还没说出口,就被聂焱翻过身来狠狠的打pp。

他也是气急了,都到了这种时候,她还能说出‘可是’来!简直能气疯了他。

刚才看她一步步的往外走,聂焱心里也发了狠,就看看她能走多久。他等着她回头来求他,就不信她真舍得。

可是这个傻女人,宁可自己哭成傻子,都不愿意回头跟他说一句软话。

起先知道她瞒着他,将基海兆业都查了个底掉,他也曾有过一秒的怀疑。毕竟从小到大,他身边怀着目的靠近的女人太多了,可是看着她利落干脆要跟他分开,他就真的除了一个‘傻’字,实在找不出别的能形容她的词了。

这女人傻到他都心疼了。

不仅傻,还一根筋!

要是放着别人知道他聂焱的身价,哭着求着不要名分都要跟在他身边的多的是,结果梁柔可好,他都不用多说一句废话,人家自己就走的潇潇洒洒。

聂焱长这么大,还真是没见过这种人。

恨的他只能自己巴巴的又去把人抓回来。因为心里清楚的很,要真的放她就这么走了,她还就真敢带着孩子跑。

梁柔都被打蒙了!她从小到大根本没人打过她,她从小就乖,根本不会有人打她,而且还是打pp。就是安安,她都没有打过pp啊。

聂焱打完人就把人翻过来,恶狠狠的唬她,“还敢胡想八想不敢了?”

梁柔傻呆呆的。

眼睛都直了。

聂焱这下就知道自己打重了,他的手劲儿不是开玩笑的,心里咯噔一下,就要掀开她裤子看看具体情况。

梁柔哪里肯啊,刚被打过又要被扒裤子。

太难堪了。

梁柔越是不让,聂焱就越是跟她拧上劲儿了,不仅非脱不可,而且这么一来二去的磨蹭,还把聂焱的邪火给磨出来了。

不管她怎么抗拒,他直接刺进去再说!

梁柔被他按在沙发上趴着,疼的闷哼,被他宠惯了,现在梁柔也不会哑忍,疼了就喊。

聂焱忍着猛动的欲望,手伸到前面给她做助兴的事儿。

慢慢听着梁柔舒服的开始哼,他才放开手脚一番大动,这种时候,心里又是气又是火的,自然不会温柔体贴。撞的梁柔脑袋瓜一下下的往沙发后的玻璃上撞,聂焱捞过她脑袋,让她扭着身子跟他相对。

“还敢说离开我不敢了?”他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句。

梁柔头都是昏的,只是本能的摇头。

聂焱这才满意一点,换了个姿势把她抱进怀里,梁柔就这么跟他面对面的一上一下。聂焱抱着她说:“你真的舍得我?就真的能这么离开我?”他本心里是不信的,她的眼睛里,写满了对他的爱意。

她从来不说,聂焱却看得出。

这是无论她在他面前隐瞒什么,都无法改变的事。贫穷、咳嗽以及爱意,是最无法掩藏的事情。

梁柔摇头,她怎么可能舍得下他,要是真的能放开手,就该在知道他身份的第一时间就离开。她一直不断的给自己找借口,为的,可不就是能在他身边多留一天是一天。

她脸蛋红扑扑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上上下下,眼睛里写满了陶醉迷离,就这幅可口的模样,刺激的聂焱忍不住想要更粗暴的对她。

梁柔对他给的一切都无力抗拒,难以自拔。

她自己心里很清楚的,身体越是沉迷在顶点的愉悦当中。脑海里的思绪却越发的清醒,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那种害怕与期待、迷茫与勇敢相交在一起的感觉,太磨人了。

梁柔抱着聂焱哭,他越是粗暴,她哭的越凶。

这一场下来,聂焱都感叹,“你真是水做的,上面下面同时这么流,都快把我给淹了。”

她哭的太厉害,聂焱慢慢放轻的力气,柔下声音哄她,“别哭了,既然这么不想跟我分开,又为什么非要逼着自己做?我对你还不够好?”

梁柔哭的话都说不出来,她只是摇头。

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她倒是希望他对她恶劣些,那样她就能走的干干脆脆,何至于陷入如今这种进退维谷的境地。

叹口气,聂焱彻底被她的眼泪打败了,跟她说实话,“你怕什么呢?我父亲他再怎么强势,总还是会老,这两年他常来找我,无非是自己的身体不行了。我的那两个弟弟,聂子赫根本烂泥扶不上墙,聂子谈现在才不过十八岁,想要当家作主撑得起家业,没个十年根本不成。十年,我父亲不知道等不等得到,就算真能跟聂子谈耗十年,将来成不成才还说不准。现在是我父亲求着我,不是我求着他。他不让你进门,我就不回去,咱们跟他耗着就是了。他多大年纪,咱们多大年纪,他耗不过咱们。”

聂焱这都已经把心底里最鸡贼的算计跟梁柔说了个彻底。

这些话,要不是梁柔今晚哭成这样,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这是他准备烂在心里的话。

原本想着自己要永永远远不能吐出口的话,这么说出来,反而觉得轻松。他抱着梁柔,一下下轻轻摇,“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是你曾经离过婚,还带着个孩子,你怕他们不喜欢你,看不起你。可是梁柔啊,你真的觉得自己比那些有钱人家的女人差吗?咱们安安,又不如谁了呢?”

先开始的时候,这个问题聂焱也曾想过。

毕竟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作祟的,离过婚的女人,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别说娶了,就是养在身边做小的,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人生的事,谁说得上呢。走到今天,聂焱一丝半点都不觉得梁柔比任何人差。至于安安,聂焱觉得自己比安安的亲爹也不差什么。

梁柔渐渐止住了哭,她昏沉的大脑里想着田本洁、元宵的样子,如果那些所谓有权有势人家的女儿都是她们那种样子,她的确不觉得自己比她们差。至于安安,这世上没有谁家的母亲会觉得自己的孩子差。再说,他们安安的确是万里挑一的乖巧可爱。

“不哭了?”聂焱抱着怀里的女人,心里松一口气,真觉得这对母女,简直能要了他的命。安安掉颗眼泪,他就心里着急。到了梁柔这里,她一哭,他恨不能给她摘星星去。不信命又能怎么办?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觉得厌烦,反而幸福的冒泡。

用元彰的话说,就是贱。

可他贱的乐意,贱的开心又幸福。

梁柔哭的头昏脑胀,眼睛都肿成了桃,想了好半天,说出来的第一句是,“你父亲只是心脏不太好,只要好好养着,不会出事的。”

聂焱是真的大脑停机了一下。

然后嘴一咧,噗嗤噗嗤就笑了。

抱着梁柔,心里什么埋怨都没有了。她这样的女人,他碰到是他捡了宝。如果今天同样的话说给尹雅,只怕尹雅恨不能他父亲立时就死了,这样才是最保险的。只要聂兆忠一死,现在他下面的三个儿子,只有聂焱能接手家业。

再往后,说不准聂子赫还有什么幺蛾子,聂子谈迟早会长大,到时候会是个什么局面还真不好说。

可是到了梁柔这里,第一反应却是聂兆忠的身体不会出事。

聂焱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被聂焱一番话说下来,梁柔的心里好受了不少。她将额头抵在聂焱的胸口上,声音轻轻的,“聂焱,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往后只要你还要我,我就不会离开你一步。至于你父亲那里,你别跟他硬着来。再怎么强势,那也是你爸爸,他在的时候你不觉得什么,他要是真没了,你哭都找不到地方。你妈妈已经没有了,别再留下遗憾。我没有关系的,既然你说耗着,那就耗着好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梁柔清楚的记得当时她父亲去世时,她的心情。

那种想要再跟父亲说两句话都已经找不到人了的心痛,她很清楚。

现在回想聂兆忠,虽然难相处了些,可也是个可怜人。得了病住在医院最豪华的病房里,可是那时候都快过年了,家家户户准备欢欢喜喜的过年。他却孤零零的,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也只有跟照顾他的保姆护工发脾气。

梁柔声音愈发的低,“我也不是劝着你去跟他缓和关系,就是觉得盼着他出事太不好了。”

就算有再怎么大的矛盾,也不能在内心深处盼着亲爹死啊。

这太大逆不道了。

聂焱只是笑,“嗯,我知道。”他怎么会不清楚她的心呢。

见梁柔终于肯抬起头对着他笑了,聂焱往上顶了顶,“我这都压着火陪你说了这么多了,你是不是该有所回报,让我爽快一回?”

梁柔被他顶的直哼哼。

听他说这话,她就用哭肿的眼睛斜睨他,“我什么时候挡着你了,你在我身上,什么手段没用过?”

她那肿泡泡的泪眼,却带着无限的娇柔与媚意。

聂焱胸口一热,梁柔这话说的倒对。在房事上,梁柔配合度极高,只要他想要的,她就都配合。

“走喽,抱着媳妇大战三百回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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