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7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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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逍盯着地图，听到路程不禁头皮发麻，不仅路途遥远还天寒地冻，全程不乏山系遍布，必须靠御剑加走路，运气好些可以来批马拉车，雪地拉车一日不超过三百里，还得花大笔钱，不如御剑，但赫连帛律一天只能御剑二百里，就算他输送灵力给赫连补补，也不过增加四十里的路程，搭配行走最多一日行进二百六十里。不行，怎麽也得撑下去，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尹玄啜口茶，继续解释：「我与铁震到乌兰去布水阵，水阵b较麻烦，加上水面结冰，须耗费五至六日，按照计画进程，最晚必须在大雪後虎始交之日抵达赤山镇，我们就在赤山镇红山客栈汇合。」上邽到乌兰也有二千里路，而乌兰到赤峰则是一千里，运气好二十日可以抵达，倘若遇到大风雪，不知得延误多少日。布完东北，离初春估计仅剩不到三十日，而後还有东处一座山以及最後成阵，总计两千七百里的路要走。

铁震补充：「若事情延误到春初，仙门百家肯定会察觉灵力大幅减弱，若循线找到Y山，恐怕会功亏一篑。然後，还有一事……阿玄。」

尹玄点点头，道：「关於铁笛，毕无痕恐怕只字未提，但一定要告知你们。」

聂逍惊异道：「师父有眉目了？」

「看到了脸，不过疑惑更多了。」尹玄苦笑数声，随後为大家解答道：「铁笛是玄真的活屍。」

「……什麽？」聂逍顿时一脸朦。

赫连帛律立即意会过来，半信半疑问：「铁笛是以师尊上辈子的屍T做成的活屍？」

「是，而且还留有些许觉魂和魄在屍T里。」尹玄大致说明了清晨与铁笛对峙以及司空遥的反应。

「如今铁笛找过司空遥、找过阿玄，接下来可能会去找聂逍。无法肯定铁笛会不会御剑，不过以活屍的脚程，即使日夜兼程步行，在山中速度肯定b不上御剑。」铁震补充道。

「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离开往北去静宁，第三日到中宁转马车，之後两人轮流驾车，沿途到达城镇後换马，日夜兼程第五日傍晚即可到乌海，第七日则可到汗穆纳山，而这速度铁笛肯定跟不上。」不仅如此，还可以缩短时间。

聂逍望向赫连帛律，踟蹰地问：「赫连，这……能行吗？」

赫连帛律钉着地图，用手指在图上点画，显然是在计算距离，过了一分半时间，赫连帛律点头道：「能行。晚点，晚辈便和毕掌门辞行。」

尹玄点点头道：「难为你了。」历经这一事，肯定会让赫连氏在关内留下不好名声。

赫连帛律摇头道：「这是晚辈的选择。族内那边，晚辈会再去解释……晚辈不会提及大阵一事，就说……去追心Ai之人。」

聂逍倒cH0U一口气，低声嘟哝着「赫连你这树脑袋」。

「部族那边就拜托你了……」尹玄总算放下半颗心，但还有一件事情未解决，「赫连，赤峰这件事算是解决一半，但还有另一件事。」

「前辈问的发泄慾魄，弄伤聂逍的事……晚辈还须时间想想怎麽说服前辈。」

「身为聂逍的家长，我非常讨厌你在那孩子身上留下伤口和瘀痕。即便现在有仙术可以疗伤，之後……伤痕会永久存在。」

赫连帛律歛下眼，怯怯地道：「晚辈眼下……只能先将前辈话语铭记在心，时时刻提醒自己，然後从习惯改变起……也希望聂逍到时提醒晚辈。」

尹玄不禁呵笑：「改变习惯并非一朝一夕，但想开始改变习惯这事，已经b你先前说的那些保证有用多了。」

闻言，赫连帛律眼睛为之一亮，也就是说……

「师父……」

「习惯改得如何，可以等你们到了赤峰再让聂逍跟我说。但是，别忘了，无关乎之後伤口是不是会癒合，痛就是痛了。」

赫连帛律拱手作揖，一声「是」中带着无尽欣喜。

议事後，赫连帛律示意先去准备北行必需品，留聂逍在尹玄身边。

聂逍怯怯地看着尹玄，嗫嚅道：「师父……是阿逍的错，是阿逍之前无理取闹……」

尹玄捏了聂逍鼻子，转手又r0ur0u聂逍脑勺，柔声道：「师父也有错，多亏了师伯点醒师父，到时阿逍代替师父好好报答赫连。」

这话让聂逍不禁抿抿嘴，腼腆地笑出来。

铁震迅速准备完布阵的笔和锥，帮聂逍包成一个行囊。

尹玄将行囊拿给聂逍前，依依不舍地帮聂逍整装梳理。

「阿逍，出发时不必特别跟师父道别，避免人看到了。还有，一定要保重自己。等事情落定，阿逍你们和师父，我们三人一起到哪个小镇开心渡过，嗯？」

「嗯！」聂逍点头，捎上行囊，开心前往赫连帛律房间。

尹玄深x1一口气，回头看向深後的铁震，後者正菀尔笑着。

尹玄随即扑到铁震怀中，道：「还好有阿震在。」

「赫连帛律不是坏人，只要好好G0u通，事情总有转圜余地。」

「阿震说的对。」尹玄撒娇又蹭了蹭。

「那……阿玄想在多听阿震说几句吗？」

「……松飞雪吗？我已经跟他说我们明日会离开……」不用铁震说出口，尹玄都知道铁震在想什麽。

「这可不算好好道别。来日方长，说不准在北方又能遇见松飞雪。」

「那肯定是阿震偷偷通风报信，松飞雪才会跟来。」尹玄嘟嘴。

铁震轻笑反问：「阿玄也笃定松飞雪会跟过来？」

「……反正，今晚我们悄悄走了，肯定没人知道我们去了哪儿，铁笛恐怕会追着我或阿逍，对那场讨伐来说算有利无弊。」

「在乌兰布水阵，恐怕需要有人调和。」

「水阵而已，b起雨阵轻多了。」

「……是吗？阿玄想清楚就好。」

尹玄享受铁震r0u头，轻轻闭上眼。

他想得很清楚，再清楚不过。只是……他还想到了其他事。

「阿玄还有话要说？」

「这都逃不过阿震法眼。」尹玄在铁震怀中磨蹭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个人……也参透了这件事。所以……他当初想尽办法在仙门百家制造纷乱，就是为了减少修仙人数。而阿逍只是刚好成为他的棋子而已。」

铁震柔声问：「所以阿玄……还怕那个人吗？」

尹玄摇头，并非不怕，而是道：「不知道。那个人早就不在了。」

那个人，早就不在了，所以，不必再害怕。

他……没有再惧怕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