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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东西不够好,靠你给锦上添花。”劳里又说道。这时,艾美让手腕上的银手镯发出一阵响声。

“可别这样说了。”

“我想你喜欢听这种话儿。”

“但不是听你讲呀,听上去不自然嘛。我还是喜欢你过去的直言不讳。”

“我真高兴。”劳里回答时,一副欣慰的神态。接着,他替艾美扣紧了手套,还问自己的领带是否打直了,举止就跟他在家,他们一起去参加晚会时一模一样。

那天晚上,聚集在长餐厅的客人五花八门,只有在欧洲大陆才能见到。好客的美国人把他们在尼斯认识的每一个人都请来参加舞会,他们对爵位没有偏见,所以为了给圣诞节舞会增光添彩,特邀了几位贵族。

有一位俄国王子屈尊地在客厅的角落里坐了一个小时,跟一个胖妇人交谈。那个妇人身穿黑色的丝绒上衣,脖子下带珍珠扣链,打扮得就像哈姆雷特的母亲。一位十八岁的波兰伯爵跟妇人们打得火热。她们都叫他“可爱的小家伙”。一位德国尊贵殿下之流则专门为进晚餐而来,他四处闲逛,寻找好吃的。罗斯查尔德男爵的私人秘书,是大鼻子犹太人,脚蹬一双结实的靴子,此时此刻,他满脸堆笑,似乎主人的大名给他戴上了金色的光环。有一个认识皇帝的法国胖子在纵情过跳舞瘾。英国的德·琼斯夫人给场面平添趣味,她从小家庭拖来了八个孩子。当然,舞会上有许多步履轻松、嗓门尖利的美国姑娘,还有不少相貌端庄、表情木然的英国姑娘。可是,法国小姐虽然不漂亮,却相当活泼。同时有常见的远游小绅士,都在尽情地玩耍。不同国籍的母亲们则坐在墙边,笑盈盈地观看他们跟自己的女儿跳舞。

那晚艾美“上场”时,依偎在劳里的胳膊上,年轻姑娘谁都能猜出她当时的心情。她知道自己打扮得很漂亮。其实,她酷爱跳舞,觉得自己的脚生来就适合在舞厅里跳舞。当时,艾美在欣赏跳舞时那种沁人心脾的权力感,那是年轻姑娘依据青春美貌和女人的天性第一次发现了注定由自己支配那崭新而可爱的天地时,就油然而生的。她确实怜悯戴维斯家的女儿们,她们笨手笨脚,长得又不好看,没人愿意去陪伴,除了表情严肃的老爸,或者满脸凶相的三位待字闺中的姑姑。她走过她们身边时,十分友好地朝她们鞠躬。这样做得好,可以让她们有机会看一眼她的裙子,而且会好奇地打听,谁会是她仪表堂堂的朋友呢?乐队刚开始演奏,艾美便喜形于色,双眸炯炯有神,双脚不耐烦地敲打着地板。她擅长跳舞,很想让劳里知道。不久,劳里口气十分平静地问她,“你愿意跳舞吗?”这时,她内心的震动有多么巨大是可想而知的。

“舞会上总得跳舞嘛。”

看见艾美惊诧的面色,听到她的抢答,劳里立即纠正自己的错误。

“我是说第一个舞,给我面子吗?”

“可以和你跳一次,如果我谢绝那位伯爵。他的舞跳得棒极了,但他会原谅我的,因为你是老朋友。”艾美说道。她希望提到那个人的名字会有作用,可以向劳里表明,她是不能小看的。

“真是一个棒小子,波兰人可惜矮了点,无法支撑‘诸神的女儿身材修长,皮肤白皙’。”

不过,艾美仅得到了这些满足:

他俩的周围是一批英国人。在法国四对舞中,艾美不得不循规蹈矩,始终觉得自己连塔兰台拉舞[10]都能尽兴地跳一场。劳里把她留给那位“棒小子”之后,自己便去找弗洛尽义务了。他并没有向艾美预定后面的乐事,这种缺乏远见的做法要不得,后来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艾美随之一口气跳到吃晚饭,那时候是打算宽恕劳里的,只要他能稍示忏悔就行了。但他慢悠悠地走过去,并没有奔跑,想请她跳下一场,欢乐的波儿卡雷多瓦舞,这时,艾美佯装正经,愉快地递给他一本跳舞预约本。艾美并没有觉察劳里礼貌地表示遗憾。不一会儿,她就和那个伯爵跑去跳加洛普舞了。她看见劳里坐在自己的姑婆旁边,脸上一副安然的神情。

这是不可原谅的。艾美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去注意劳里,除了跳舞间歇,她走到陪伴她的长辈那儿补充必要的别针,或者稍微休息一下时,偶尔给劳里打几个招呼。艾美生气具有明显作用,一肚子气都藏在笑脸后面,笑起来显得格外爽朗快乐。劳里愉悦地望着她,艾美跳得不快不慢,富有活力,非常优雅,这正是休闲取乐的应有之义。劳里十分自然地开始以这种新的角度观察艾美。尚未入夜,劳里就断定,“小艾美长大之后,一定会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舞会十分热闹,不久,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社交情绪笼罩住了。参加圣诞节的娱乐活动,大家都喜气洋洋,心情舒畅,脚下生风。乐师们有的拉琴,有的吹号,有的弹奏,似乎都陶醉了。会跳舞的,都在尽情地欢跳,不会跳的,则对于跳舞的邻座羡慕不已。戴维斯家的姑娘们脸上愁云密布,琼斯家的许多孩子像一群小长颈鹿似的嬉闹着。突然,那位金发秘书像流星似的穿过客厅,带着一位法国妇人,地板上拖曳着她那粉红色的绸缎裙裾。那位尊贵的条顿人找到了餐桌旁,喜不自胜,接二连三地吃遍了菜单美味。看到他风卷残云地大快朵颐,服务员们大为不满。那位皇亲国戚却大出风头,他什么舞都跳,不管会不会。每当舞步跳不好时,就即兴地以芭蕾舞的脚尖旋转动作取而代之。那个胖墩墩的家伙像孩子似的忘乎所以,看上去很有趣,因为,尽管他“大腹便便”,但跳舞时就像一个橡胶球。他一会儿小步奔跑,一会儿快速滑步,有时候,还扬腿跳跃。他跳得满面红光,光秃的头顶油光闪亮,燕尾服的后摆在飘荡,轻舞鞋真的在空中闪亮。当舞曲停止后,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像一个没戴眼镜的法国式匹克威克似的朝大家粲然一笑。

艾美和她的波兰舞伴也热情洋溢地跳得非常出色,突出点在优雅和灵巧。劳里不由自主地随着舞曲的节奏望着那双白色的舞鞋上下跳跃,它们似乎长了翅膀,不知疲倦。终于,小弗拉基米尔松开握着艾美的手,一边忙不迭地宣称自己“离开太早,觉得很孤独”。艾美则打算休息了,想去看看她那位不忠的骑士是怎样接受惩罚的。

惩罚很成功。二十三岁的人沉浸在友好的圈子,失恋便得到了慰藉;沉浸于美貌、灯光、音乐和舞蹈的销魂因素之中,年轻的神经激荡起来,热血沸腾,青春蓬勃,精神高涨。劳里起身为艾美让位子,看上去似乎振作起来了。他又匆忙去为她拿晚饭时,艾美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自言自语地说,“啊,我看这样对他有好处!”

“你看上去就像巴尔扎克笔下的‘fepeteparelleê[11]’。”劳里说,一只手为艾美扇风,另一只手为她拿着一杯咖啡。

“我的口红不会脱落的。”艾美用手擦了擦容光焕发的面颊,干练地向劳里亮出白色的手套。劳里见了哈哈大笑。

“这面料,你叫什么呀?”劳里碰了碰她飘到他膝上的裙褶子。

“‘错觉’薄纱。”

“好名字。很好看——新产品,不是吗?”

“不,老掉牙了。你见过许多姑娘穿它,直到今天才发现很美——stupide[12]!”

“我从来没有看见你穿过,所以才说错了,是不是啊。”

“别说了,住嘴。现在宁可喝咖啡,不听恭维话。喂,不要晃来晃去的,见了就紧张。”

劳里正襟危坐,温顺地接过空盘子,听任“小艾美”差使自己,心里感到一阵无名的喜悦,因为,艾美已经不害羞了。她有难以遏制的欲望去践踏他了,其实,大老爷儿们露出任何臣服的迹象时,姑娘们都有让人开心的践踏办法。

“你是从哪里学会这种东西的?”劳里脸上带着疑问的神色问道。

“‘这种东西’可是一种非常模糊的说法。你能解释吗?”艾美回道。她其实是明白他的意思的,但故意捉弄他,让他解释无法说清的难题。

“嗯——风度啦,气派啦,坦然自若啦,还有——还有——‘错觉’薄纱——你知道的。”劳里说到这儿,不禁笑了。他话说了一半,就用那个新词解脱了自己的困境。

艾美满意了,当然没有流露出来。她假正经地答道,“国外生活会不知不觉地改造人的,我边玩边学习的,至于这个吗——”她朝裙子做了一个手势——“呃,绢网纱不值钱,花束是白拿的,而我习惯于废物利用。”

艾美为自己刚才最后一句话感到遗憾,担心趣味不高尚。但是,劳里反而更喜欢她了,觉得自己很赞赏,也尊重她耐心抓住机会的勇气和巧用鲜花遮盖贫穷的乐观精神。艾美不知道为什么劳里那么慈祥地望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把自己的签名写满了她的跳舞预约本,欢欣鼓舞地把晚上其余的时间都倾注在她身上。然而,导致上述可喜情感变化的冲动,却来自双方彼此无意之中赋予对方的一个崭新的印象。

[1]意大利女演员(1822—1905)

[2]意大利国王(1820—1878)。

[3]夏威夷群岛旧名。

[4]法语:你在想什么。

[5]号称“科西嘉人”。

[6]古希腊神话,青春和春天女神,原为斟酒女神。

[7]古罗马神话,主神朱庇特之妻。

[8]古罗马神话,月亮和狩猎女神。

[9]古罗马神话,太阳神。

[10]意大利民间舞步。

[11]法语,自画的妇人。

[12]法语,真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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