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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她想努力缓和内心自责的痛苦,于是摊开那块可爱的丝绸。但它这会儿看起来没那么银光闪闪了,而且也不适合她。“五十美元”几个字似乎像个图案被印在整块绸料上。她把它收了起来,可它还是折磨着她,全然没有马上要穿新衣服的快乐,倒是像遇上了挥之不去的傻帽工程的幽灵,让她害怕。那天晚上,当约翰拿出账本时,美格的心都沉下去了,结婚以来第一次,她害怕起自己的丈夫来。那双仁慈的棕色眼睛显得很严厉。尽管他看上去很高兴,她感觉到他已经发现了,只是不想让她知道。家里的账单都付清了,账本记得很有条理。约翰夸奖了她,正在打开他们称之为“银行”的皮夹子。美格很清楚里面没什么钱了,这时,她压住了他的手,神经质地说:

“你还没看我的个人开销账呢。”

约翰从不要求看她的个人开支账目,但她总是坚持让他看,常常快意于他看见女人需要的奇怪东西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男子气的惊异表情,她要他猜“绲边”是什么,强烈要求他说说“抱紧我[3]”是什么,或者让他感到惊奇:由三朵蔷薇花蕾、一小块天鹅绒和两根绳子组成的小东西,居然可以是一顶无边女帽,还值六个美元。那天晚上,他看上去好像乐于打听她的花费数目,摆出被她的奢侈吓坏了的神情,他经常这样,因为他为精打细算的妻子感到骄傲。

小账本被慢慢地拿出来,摆在他面前。美格站在他的椅子后面,借口要为他疲劳的额头抚平皱纹。她站在那里,心里越来越慌,只听她战战兢兢地说:

“约翰,亲爱的,我很惭愧,我最近确实太奢侈了。你知道,我走动很多,免不了要买些东西。萨莉建议我买,我就买了,我的新年红包可以支付一半。可是买下来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知道你会认为我犯错误了。”

约翰笑起来,把她拉到身边,开心地说:“别躲躲闪闪的。即使你买了一双天价靴子,我也不会揍你的。我为我妻子的脚感到自豪,花八美元或九美元买一双靴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靴子好就行。”

那双靴子是她上一次买的一件“小玩意儿”,约翰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刚刚落在这笔账上。“噢,他看到那可怕的五十美元会说什么!”美格的心在颤抖着。

“比靴子更糟,是丝裙。”她以绝望的镇静说道,因为她希望这最糟糕的局面赶快结束。

“是吗,亲爱的,就像曼塔里尼先生[4]说的,‘该死的总数’是多少?”

这不像是约翰的作风,她知道的。他抬起头,双眼在直视着她,以前她总是时刻准备迎接他这样的目光,并报之以同样坦率的目光。她翻过账页,同时转过头,用手指着总数,这个没有那五十元就已经够糟糕的总数,加了这一笔更让她心惊肉跳。一时间屋子里非常寂静,于是约翰慢慢地说话了——她能感觉到他正竭力克制着自己的不满——

“唔,我不知道花五十块钱买一件衣服是不是贵了,如今你还得买些花哨的小饰物来配它。”

“衣服还没做呢,没有配花边。”美格轻轻地哀叹道,突然想起来还要花钱,她有点不知所措了。

“用二十五码丝绸裹一个小女人似乎多了吧,但我毫不怀疑,我的妻子穿上它,会和内德·莫法特的太太一样漂亮的。”约翰冷冷地说道。

“我知道你生气了,约翰,但我没有办法。我并不想浪费你的钱,可没想到那些小玩意儿会那么费钱。一看到萨莉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看到她因为我不买而可怜我,我就克制不住了。我努力想让自己知足,但这很难,我已厌倦了贫困生活啊。”

最后的一句话说得很轻,她以为他没听到,但是他听到了。这句话深深地刺伤了他,因为他为了美格已经放弃了许多享乐。话刚出口,她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只见约翰把账本推开,站起来,话音有点颤抖地说,“我就是怕这一点。我尽力吧,美格。”如果他责骂她,甚或推搡她,都没像这两句话这样使她心碎。她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流着后悔的眼泪,哭着说:“哦,约翰,我亲爱的、仁慈的、勤快的男孩,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太不道德、太不忠诚、太忘恩负义了,我怎能这么说!天哪,我怎能这么说!”

他很仁慈,马上就原谅了她,也没有一句责备的话。但美格知道,自己做的事、说的话,是不会被很快遗忘的,尽管他可能再也不会提及此事。她曾经许诺永远爱他,不管是富裕还是贫穷,而现在,她,他的妻子,鲁莽挥霍了他赚来的钱后还责备他贫穷。太可怕了,最糟糕的事情还是约翰从此变得沉默寡言,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他在城里待得更晚,工作直到深夜,而留她一个人在家里哭着入睡。一个星期的悔恨几乎使美格病倒,又发现约翰取消了定制的新大衣,更使她处于绝望的境地,让人看着怪可怜的。她吃惊地问约翰,为什么改变了主意,约翰只淡淡地回答说:“买不起,亲爱的。”

美格没再说什么。几分钟后,他发现她在过道把脸埋进那件旧大衣里撕心裂肺地哭着。

那天晚上,他们彻夜长谈。美格懂得了贫困的丈夫更值得去爱,因为贫困使他更像个男人,贫困给了他力量和勇气去奋斗,贫困教会他用温柔的耐心去承受和抚慰他所爱的人的正常欲望和失败。

第二天,她收起自尊去找萨莉,告诉她实情,请她帮忙买下那块丝绸。善良的莫法特太太欣然把它买下了,后来又把它当作礼物送给了她,当然她考虑得很周到,不是马上就送的。然后,美格订购了一件大衣。约翰回家了,她穿上了它,问他是否喜欢她的新丝绸礼服。可以想象他会如何作答,他会怎样接受送他的礼物,也可以想象随之而来的是什么样儿的快乐场面。约翰回家早了,美格不再外出闲逛。早晨,满怀幸福的丈夫穿上那件大衣,晚上,被最可心的小妻子亲手脱下。冬去春来,到了仲夏,美格有了新的经历,女人一生中最深切最温柔的经历。

在一个星期六,兴高采烈的劳里悄悄地溜进斑鸠房的厨房,汉娜一手拿锅,一手拿盖击节相拍,给他一阵铙钹作响的欢迎。

“小妈妈好吗?人都在哪里?为什么不在我回家之前告诉我?”劳里低声地问。

“那乖乖幸福得像皇后!大家都在楼上欣赏着呢。我们不要驱(飓)风在这里刮。你去客厅里等着,我把他们叫下来。”应答有点复杂,汉娜欣喜若狂地转身去了。

不一会儿,乔出现了,得意地捧着搁在一个大枕头上的法兰绒包袱。她神情镇定,眼睛却闪闪放光,说话的声音由于某种抑制的感情而显得有点古怪。

“闭上你的眼睛,伸出双臂。”她引诱着说。

劳里急忙退进一个角落,把手放到背后,带着一种哀求的姿势说:“不,谢谢你,我宁可不抱,我肯定会把他掉到地上去的,或者会把他摔碎的。”

“那你就看不到你的外甥。”乔坚决地说着,转身像是要走。

“我抱,我抱!只是弄坏了你负责。”劳里听从命令,勇敢地闭上眼睛,此时他感到有东西放入他的双臂。听到乔、艾美、马奇太太、汉娜和约翰发出一阵大笑,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手里有两个小宝宝,而不是一个。

难怪他们要笑,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很滑稽,能逗乐一个贵格会教徒,他站在那里,兴奋地看看两个没有意识的小生命,又看看欢闹的众人,那一副惊讶的表情,使乔笑得坐在地上尖叫。

“双胞胎,天哪!”一时间他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接着他转向女人们求救,脸上的表情又滑稽又可怜,“快把他们抱走,求求你们!我要笑了,会把他们摔到地上的。”

约翰救过自己的宝贝,一手抱一个,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好像已经掌握了婴儿看护的奥秘,而劳里则笑得眼泪都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这是本季节最令人欢笑的事,不是吗?我不让告诉你,因为我打定主意要让你大吃一惊,我很高兴我做到了。”乔喘过气来后说。

“我生来从没有这么吃惊过。很可笑吧?两个都是男孩吗?你们都给取了什么名字?让我再看一眼。乔,扶我一把,天哪,一不做二不休哇。”劳里回答着,盯着婴儿,那神态就像一只仁慈的纽芬兰大狗看着一对新生猫咪。

“一男一女。很漂亮吧?”爸爸得意地说,望着那两个红红的蠕动着的小东西愉快地微笑着,仿佛它们是羽毛未丰的天使。

“是我见过的最棒的孩子。哪一个是男,哪一个是女?”劳里像井水提升器一样,弯腰仔细观察起这两个神童般的宝贝。

艾美用法国方式给男孩系上蓝丝带,给女孩系上粉丝带,方便辨认。并且一个蓝眼睛,一个褐色眼睛。“特迪舅舅,亲亲他们。”乔调皮地说。

“恐怕他们不喜欢亲吧。”劳里说,对这种事他总是异乎寻常的胆怯。

“他们当然会喜欢亲,很习惯了。现在就亲,先生!”乔命令道,生怕他会建议一个代理人。

劳里嘬起腮帮,遵乔之命,小心翼翼地在每一张小脸上啄了一下,那样子又引来一阵笑声,却把两个小宝贝弄哭了。

“你看,早就知道他们不喜欢亲!这个是男孩,你看他在踢腿,挥舞着拳头很像那么回事。嘿嘿,小布鲁克,与你同个级别的男人较量拳头去,行吗?”劳里的脸上挨了来回乱打的一小拳,高兴得叫起来。

“男孩就叫约翰·劳伦斯,女孩跟母亲和外婆的名字,叫玛格丽特。我们叫她戴茜,这样就不会有两个美格了,我想如果没有更好的名字,这个小男孩就叫杰克吧,”艾美带着当姨妈的兴致说道。

“叫他戴米约翰[5],简称戴米。”劳里说。

“戴茜和戴米——就这么叫!我就知道特迪会取名。”乔鼓起掌来。

这一次特迪当然成功了,因为两个孩子到了最后一章还叫戴茜和戴米。

[1]《圣经》中忙碌的家庭妇女。

[2]希腊神话人物,现在引申指因丧失子女而悲伤度日的妇人。

[3]一种紧身羊毛背心。

[4]狄更斯人物,乱花钱的角色。

[5]意思是小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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