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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门的阮姿并不知道太后是如何可怜她的,她正被姜承月纠缠得脑袋都大了。
“……难道长公主殿下就没说什么?”被姜承月拉上她的马车,阮姿只得无奈地道,“如今案子都在大理寺,再说前些天抓了一批卖货郎的事,不还有你的功劳在里面吗?”
前些日子阮姿一直忙于二姐姐的事,还是前两日接了翁姐姐的信才得知姜承月这个好奇心收不住的家伙居然女扮男装混进了大理寺的官差里边,跟着谢大人一起抓了些可疑的人,不慎被发现才被扭送回长公主府。
说起这个姜承月顿时更加激动:“你也说了,这里面还有我的功劳呢,可是那个谢棠舟居然就这么翻脸不认人,还全都告诉了我娘,今天要不是宫里召见,我还出不来呢!气死我了!”
看她气鼓鼓的模样,阮姿忍不住笑了:“长公主还不是担心你,那些人也不知底细,若是个不要命的,万一伤着你怎么办?”
“哎呀,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就站在那里等他们来伤我呀,再说了,我会武功的好不好!”姜承月十分不服气。
见她着实为自己身手得意的样子,阮姿都不好意思说就她那两招,别说对付凶徒了,就是个力气稍微大些的男人都能把她掀翻,摇了摇头:“你的功夫要是有翁姐姐一半好,大家也不用这么担心了。”
翁萱雨的功夫姜承月自然是知道的,一听阮姿这么说,顿时不乐意地瘪了瘪嘴,她要是有翁姐姐那身功夫,哪里还会被娘亲关在家里?
“算了算了,我自己想办法,你们一个个都指望不上。”姜承月轻哼一声,掀开车窗的帘子瞅了一眼外面,对着车外叫道,“先别去东平伯府,去升平大街。”
接着放下帘子又欢喜的对阮姿说:“升平大街上有间很好的首饰铺子,我前些日子定了两套头面要去取,正好你也顺便去看看吧。”
阮姿当然没什么好拒绝的。
马车往升平大街拐去,姜承月见阮姿应了,又道:“我记得那旁边还有家茶楼,叫什么来着,哦对,清江茶楼,他家的茶还不错,我请你喝茶呀!”
看她一脸的兴冲冲,阮姿倒也猜到几分她这是不愿意立刻回公主府,想着这些日子她被长公主拘在家里,也怪可怜,因此便笑着点点头:“好啊,那我可要尝尝。”
“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清江茶楼,二楼雅间。
一个穿着缃色短襟褙子梳双髻的丫鬟守在门边,时不时偷偷探头朝里瞅,房间里坐着两个年级轻轻的姑娘家,正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穿碧色衫裙的姑娘看起来身体不大好的模样,每每说上几句便要停下来咳上一阵。
另一个绯色衣衫的则是连忙端了水递过去,又伸手在她背上轻抚着,嘴里还说道:“郡主既然身子还未大好,便还该好好休息才是,不然我们也都不安心……”
绯色衣衫的一边说着垂下头去,浓密的头帘遮住了她的眼睛,只余下一张小巧的红唇,微微上翘。
那碧色衫裙咳个不停的人正是福慧郡主,福慧郡主听见这人的话,又是连着咳了一会儿才稍稍停歇,就着那人的手饮了口茶,强自压下嗓间的不舒服,才略带了些歉意地笑道:“让你担心了,只不过……我这身子也就这样了,太医也说能这样温养着不出大岔子已经是不错了……”
她话音才落,绯色衣裳的,也就是阮沁便立时接道:“郡主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叫王爷王妃殿下伤心,也叫咱们伤心,郡主性情仁厚,上天自有好生之德,哪里忍心叫郡主再遭这些苦难?”
阮沁说话时抬起一双眼看向福慧,里面盈满了担忧之色,顿时叫福慧心中一暖,面上更激动了几分,忍不住握住阮沁的手道:“我知道沁儿你是关心我,你就放心吧,太医每隔几日便会为我诊脉,我虽一直不甚康健,可离着死也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阮沁一听这话,眸中闪过几丝晦暗,面上却做出一副嗔怒的样子,对福慧说:“呸呸呸,郡主莫要随意说那个字,哪里有自己咒自己的?郡主既然身子不舒坦,何必要这时候再办什么诗会呢?”
福慧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见她提起诗会立时笑了,满眼开心地说:“你也知道,我素日里都在家中养病,等闲出不得府门,也就这一点子嗜好,你忘了咱们也还是诗会上熟识的,所以每年这诗会我不想因着自己的病有个耽搁,这回找你也是想你看看今年的诗会名单,可还有什么需要添减的?”
说着,福慧就从身侧拿出早准备好的名单给阮沁看。
这诗会最初是福慧自己组织的,多是些爱好吟诗作对的贵族子弟,倒是不拘身份高低,阮沁也是那时与福慧走得近的。
只是几年下来这诗会逐渐变成京中有名的交际之所,不再只限于爱好诗词的名门公子小姐,诗会的名头与福慧的身份也吸引了许多身份贵重的高门小姐时常出入,倒成了另样的聚会,不过这样一来福慧的精力也逐渐难以为继,每年的帖子名单人数众多,总要寻阮沁一起讨论。
阮沁也不是第一年替福慧梳理名单,自是做的得心应手,接过那名单只扫了几眼,见没什么不对的,便抬眼笑道:“郡主这已经列的极好了,我看着也没什么要删改的,回头再比对上回诗酒宴的单子看看还有什么空缺,填补上即可。”
说罢,她将名单放在桌上,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忽然想起什么事似的又连忙放下,转头道:“对了,方才我倒是忘了,翁姑娘再过些日子便要成亲,这帖子是不是……还有福宁郡主,往年咱们送去的帖子,她多半是不来的,这回还送吗?”
京中的名门公子小姐们各自都有玩得好的一圈,诸如福慧与福宁,虽同为郡主,但实则彼此之间交情寥寥,两边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彼此有什么会互相下个帖子,但去不去全凭心情,往年福慧办的诗会,翁萱雨时不时会去一次,福宁则是对这个全无兴趣,向来连露个面都懒。
“你说的倒是,翁姑娘的婚期就要到了,这时候想必很忙,福宁……福宁她一向不喜欢诗会,应当也不会来,不过帖子总还是要发的,毕竟往年都不会少了她们的。”福慧说话慢悠悠的,倒是没有听出阮沁话里的意思。
不论她们来不来,福慧这边总该是要下帖子的,不然就是明明白白的不给面子,礼数上面是不好看的。
听见福慧的话,阮沁眸子暗了暗,不过对此她也早有预料,自然的扯开这个话题,说:“是我想岔了,郡主说的是,这名单我尽快理好,给你送过去,对了,上回诗酒宴还请了状元郎一行人,这回郡主可还要给他们下帖子?”
“状元郎……”福慧迟疑了下,还是点点头,道,“既然诗酒宴都给人家下了帖子,这回倒也不好不送,便添上这几个名字吧,若是不来,下回咱们再删去。”
这样自是最好的法子,今年的诗酒宴福慧虽然只是代办,但名单却也实打实是从她手上出去的,如今轮到她自己设宴,哪里有把前阵子的贵客往门外推的道理?但是如果这帖子下了,张状元却不来,那是他看不上,以后她的诗会自然就不用再请。
福慧的说辞正在阮沁的意料之中,达成了目的,她也不再多话,径自用起点心,倒是福慧颇有些惊喜地对着她道:“沁儿,前些日子你总也不出来,我听说你连平素爱去的诗会都去得少了,只是我身子不争气,偏偏那时候卧床不起,也不好叫你去,免得给你染了病气,今儿看你倒是欢快了些,还替我操心诗会,反叫我有些过意不去了。”
一听福慧说起这个,阮沁面上不显,握着茶盏的手一瞬间攥紧了,目光微微闪动,却是立刻垂下头掩去其中的神思,语气还是一贯的温柔知礼:“劳郡主记挂了,前些日子家中出了些事,所以才出来的少。”
福慧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一派高兴地道:“那就好,如今看你这般上心诗会,想来是家中的事情已经解决,不必再烦心了。”
阮沁一径笑着,并未答话,只那双低垂的眸子里盛满了连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疯狂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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