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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快要到了,大小姐春花想这天想了多少回。
事先打问,公婆和丈夫只在大年初一到尧帝庙烧一回香,整年便不再凑庙会的热闹。
张公子一本正经地给春花算帐,“一到庙会就少不了买吃、买喝、买东西,花的都是没用的银两。还是自己在家做实惠,若在家里也节省些,几年就省出一亩田来。”
春花自然不会听他的,谋划着和街坊媳妇们搭伴儿去赶庙会,张公子虽不乐意,却也挡不住。
谁知正月十三凌晨,有人来敲张家门,是公公十几里外乡里的姐姐殁了。公公的姐姐又是婆婆的嫂嫂,两边是亲套亲。
婆婆要留张大婶看门,一家四口人都坐了马车去。
可张公子不同意。亲姑姑办丧,他无论如何得去,留下长工和骡马又不放心,于是便嘱咐媳妇和张大婶,“大正月的,农活不紧,长工们偷懒,且随他们去。只看好前院,勿失了贵重东西。”
天刚蒙蒙亮,三口儿人便奔丧去了。
春花得了这意外惊喜,变了谋划。
原本想,正月十五去庙会上见到王正阳,寻个僻静处说会儿话,再哭一会儿就回来。
这回天公成全,他要将王正阳带家里来。
夜夜与丈夫睡一条炕,被丈夫耍弄,春花才醒悟,原来与正阳在一起是多么愚。
她要趁公婆和丈夫不在家,把王正阳领到炕头儿上,把自己的全身让他摸个遍,把她俩该干而未干的事全补回来,而不是只让他摸自己的脚。
“大婶,趁我婆家三口儿都不在,你也回家与我叔和娃们呆几日。”春花让张大婶回家。
张大婶:“公子嘱咐过,陪你守好家。”
春花劝道:“家里都是老长工,周边是四邻乡亲,能有何事?待我公婆一回,再无让大婶歇几日的时候。我自己也会做饭食,快回吧。”
张大婶何尝不想回家与丈夫住几日,便道:“反正都一个乡里,住得不远,有事让长工喊我一声。”
张大婶一走,春花对着铜镜,虽是心里焦急,还是描画得仔细,她要去找王正阳。
顺着乡里的土路,走到明德门南,已是两腿发酸,浑身热气蒸腾。
王正阳送她回婆家时,给她指过脚店。春花知道王正阳常回那里,爷爷、奶奶去世了,姑一家还住着。
这才想起,若王正阳不在脚店将如何?他姑问起自己是何人又怎样说?
放慢脚步犹豫着走。转念想,来便来了,总归是不能这么着回乡里。
心里定了定,进了脚店院儿。
这个院儿真大,土黄的院儿,土黄的房,阳光照得亮堂堂。
一个后生正抱着一大捆柴往墙根儿垛。见她进来,愣了一下,向西屋那边喊:“婶,有客人来。”
袁玉环闻声出来,见一个二十来岁、衣着华丽的女子,气喘吁吁进来。脸上的妆和发丝被汗粘到了一起,眉眼儿秀气,脸上挂着不安的笑,似有些面熟。
“姑,晚辈是正阳哥的相熟”,春花边施礼,边说。
袁玉环去高府时,春花虽是从窗户里看见,却是一回便记住了。
袁玉环回着礼,却是回不过神儿,“闺女,你是哪里的客?”
春花:“姑,正阳哥在我家当过伙计。”
袁玉环恍然,“哦,你是高老爷的千金。”
心道:她爹娘那样傲慢,她却这般乖巧,还找上门来,莫非与我家正阳……,可看着已是媳妇了。
心里想着,嘴里让着,“当叫小姐了,屋里坐。”
“姑叫我春花便好。今日回娘家,路上口渴,想起正阳哥说过,这是姑家的脚店,便进来讨口水喝。”
春花就想进来碰一碰王正阳在不在,他若不在,也会知道自己来找过他。
“关锁,先烧开水。春花小姐,坐下喝口热茶。”
袁玉环见高家小姐没把自己当外人,觉得这女子确是亲切,又有些不像是来讨水喝。
“我正阳哥近日没来?”
袁玉环似乎听明白,高家小姐是来找王正阳的。
“有半个月没来了吧。”
春花:“我正阳哥当下做甚?”
袁玉环:“在衙门里做捕头,详细也不与我讲。”
袁玉环有些困惑,“春花小姐婆家是何处?”
春花:“此西南五里的张家乡里。”
春花不敢耽搁太久,怕被王正阳的姑姑看出些什么。抿了两口茶,匆匆道谢告辞。
送春花到店门口,见就她一人,无车无轿地走了。
袁玉环想起,一回回给王正阳说亲,他那一拒千里的模样。
再想想春花小姐,自西南五里张家乡里回城,再忍一会儿回娘家喝水,岂不更顺?何必拐到这边来。
嘀咕着:小冤家,是不是与高家小姐勾搭上了,可人家已做了媳妇啊。
春花自脚店出来,无论如何是走不动了,索性到明德门处寻了顶轿,坐着回去。
虽没见到王正阳,但见到了他姑姑,还说了会儿话,想念居然没那么浓了。
今日是正月十三,正月十六公婆和丈夫才回来,她的打算还来得及。
正月十四,几个四邻的大闺女、小媳妇结伙寻到家里来,约明日一起赶庙会。
春花将姐妹几个让得炕上、地下坐定,“本来咱们说好的,谁知我公婆、丈夫奔丧,家中离不得人,你们且去吧。”
正月十五,春花自己却是早早出了乡里,往尧帝庙赶。
王正阳自然记得,正月十五是他与大小姐约定在尧帝庙相会的日子,他无论如何不能不去。
吃过早饭,与爹说了声衙门里有事,匆匆出门。
王进福后面喊:“别忘了午间到脚店吃。”
“知道了爹。”
王正阳嘴里答应着,脚下却是加了力。
经过脚店门前,怕玉环姑看见,否则问他去哪里、干甚去,他都不知如何回答,更是加快脚步。
看着只是比一般人走得快些,一转眼已是出去老远。
到了尧帝庙,太阳的粉脸蛋刚刚架到树枝顶端。
此时辰,各处商贩正陆续赶来,各种杂货、吃食还未摆妥当;各路的锣鼓、秧歌人马正在扎场子;香客、赶庙会、看热闹的还都没来。
王正阳着便服,穿着玉环姑给做的锦蓝暗花绸袍,脚蹬荷儿姑做的高帮儿厚底棉鞋,头戴黑绸六瓣帽,四处转悠着,觉得无趣。
来与大小姐相会,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就说自己做了捕头,除此无它。
赵俭叔曾提点过一句,“正阳,哪日邓知府或会派你差,比捉拿杨伯雄还凶险,心里有个准备。”
这些他也不能与大小姐讲。
他想念大小姐,就像他胸前的一块肉落到了别处,他渴望着拥到怀里,让它踏踏实实地长在自己身上。
转到庙里正殿,还没有香客来。
殿内外安静、肃穆又祥和,让人心里突然静得像一泓清凉的水。
尧帝爷塑像巍峨高大,容貌雄浑慈祥,王正阳看得有些发呆。
跪到蒲团上磕了三个头,掏出一块碎银丢进功德箱里。
“施主,烧柱香吧。你赶得正好,炉里香要尽了。”一个着道帽、道袍的中年人从屏风后转出来,像是这里的住持。
说着,指了指案上的香袋。
香袋里插着十数支香,王正阳抽出三支,在燃香炉里引燃,拜了三拜,插到香炉里,又跪下磕了三个头。
住持笑问:“施主许得何愿?”
王正阳口呆,他虽已磕了两回头,却什么也没求。
不由憨笑了一下,“光顾磕头,忘了向尧帝爷许愿。”
住持也笑了,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香客们都在殿外香炉前敬香,你在尧帝爷膝前,你还是今日第一个香客。能如此者一年也没几个,不许个愿可惜了。”
王正阳摸摸后脑勺,笑道:“晚辈不知该许何愿。”
住持叹了口气,“璞玉、顽石是常人眼中之别,被雕琢过的才价值连城,其实内里无甚区别,人的喜好而已。”
王正阳听得似懂非懂,正要请教,住持突然问:“施主这般年纪,独身一人早早到此,可是为了与女子相会?”
王正阳一惊,他如何一眼便看出?
正要打问,住持手指殿外,朗声道:“你看,红日正浓,雀落枝头,只要不伤了无辜,随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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