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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伯雄已听到了些邓知暗查平阳城娼门的风声。自己不露声色地查巡了一圈儿,并未有明显异常。
近来,邓知府忙着安洪涧河修渠;加上纺纱户无银可赚,东外城棉花开始积压;户部和布政司都下了公文,欲接手平阳府石炭课银;东外城又出了一连串盗抢案等等,邓知府一时难以顾及娼税的事。
杨伯雄估计,娼门的花红还能收一年半载。
自东外城出了盗抢案,他亲自督办刑捕们夜间巡查,看起来很忙。
却在暗中盘算,以邓兆恒的敏锐,若将东外城盗抢案硬查下去,也不能确保不会查到自己头上。
当下是盯着邓兆恒,别让他闲下来,另一边得赶紧寻后路了。
把自己的金银转出平阳府,就可一拍马屁股,远离邓兆恒威胁的阴影。
他去拜见魏程远,拿出伪造的信,说家在河南府的姑母去逝,自幼得姑母抚育之恩,当奔丧以尽人伦。
“属下赴河南,将通缉东外城盗匪的文告传至河南府,顺便在那里查一查,说不定能得到些线索,尽早结案。”
魏程远正发愁盗抢案无一点儿头绪,下个月按察使丰鸣铎要来巡视,派人到河南去查也算是一个说辞。
便道:“好吧。这回便算公差,兼行你奔丧之事,是否需差役随行你自己定。刑捕司诸事要布排妥当,勿因你不在生出新的事端。准备一下动身吧。”
杨伯雄回大娘子处住了一夜,说自己要出门一段时日,若衙门人问,就说赴河南奔丧去了。
大娘子诧异道:“老爷在河南有至亲,妾怎未听说过?”
杨伯雄卧在被上,看着正襟坐在帐外的大娘子,心里泛出无奈、伤感和柔情。
叹了口气道:“别人若问你便如此答,我既有公事也有私事,以后再讲与你,都是为咱这家。”
杨伯雄回到奚桃花处准备了一日,告诉她一个月后回来。
将三百两黄金分成两包,放到自己坐骑上的褡裢里,又把一千两银锭分成两包放到另一匹马上扎紧,驮上一点行李遮掩。
自己则仍一身官差模样,骑一匹牵一匹,不紧不慢上了官道,往风陵渡而去。
他不走更省路的孟津渡和茅津渡,因为平阳府的官差都走这两条路,而他往外转移金银,不想遇到认识他的人。
这个时节,黄河近岸处已有了小冰碴,宽阔处的中央泛着粼粼的水波。
丝绸、棉花、布匹、粮食、铁等源源不断地在风陵渡南来北往,风陵渡口一船难求。
尽管杨伯雄不想与旁人扯上关系,此时也不得不找到渡口北岸的巡检史自报名号。
巡检史见是府里来的官爷,忙喊停了一只运铁船,两匹高头大马,加上杨伯雄和船夫,满满当当地驶向对岸。
张德柱正监督着役夫们往塬上背货。
除了向河南、陕西发送官家的铁,张德柱也开始存些木刻画、青铜器等耐存放的货及少量丝绸、布匹等。
无论赚多少,总归是能卖出去,比在东外城卖瓷器不知强多少倍。
货场长期雇一条船,只有运完这里的货,船家才去接些散活儿。
此时在南岸望见自己的货没装船,却上了两匹马,刚想发作,见来人似穿着官服,以为是和郑天野或付监史相干的人,忙迎过去。
及杨伯雄下了船,张德柱心里一哆嗦,没再往前走。
他被杨伯雄连抓带打弄怕了,心里道:这个活阎王莫不是又来陷害于我?又一想,我是知府邓大人和户房钟大人点的差,他不至于平白无故再抓我吧。
杨伯雄牵着马下了船,顺着坡往上走,见一个穿圆领灰绸袍、戴皀帽的高个子在坡上呆呆地立着,想走又不敢走。
认出是张德柱,心道:这货跑这里做营生,倒也显得人模狗样了,待过去问他一问。
张德柱看躲不过了,硬着头皮过来作揖,“杨爷驾到,小人拜见杨爷。”
杨伯雄站定,一手背着,一手捋了下须,“免礼,你何以在此?”
张德柱把杨伯雄请到货场平地处,“小人被府里大人点差,在此经理铁务。”
杨伯雄道:“甚好。潼关城内旅店你熟否?”
张德柱眼珠转着,琢磨着杨伯雄的来意,“小人在此时日长了,还是都熟的。”
杨伯雄:“你带我去一家好些的。”
张德柱一听杨伯雄所来与己无关,便放下心来,“杨爷来此可是公务?”
杨伯雄望着塬上的潼关城,“身为官差,自然是公务。”
在旅店院里,杨伯雄道:“你去吧,我自有事。”
张德柱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小人常驻货场,杨爷有事吩咐小人一声”,说完,赶紧走了。
杨伯雄在潼关城内住了一宿,谋划了一下行程,毕竟往东已是河南府地界,不比平阳府谁都给他面子。
带的大包金银出不得事。他晚起早歇,只走大路,每日不过七、八十里。
第四日出了陕州城,沿东南的川往里走,路上客商为了安全都结伙而行。
翻过两道山岭,杨伯雄单人快马,自恃武功高强,一路超过去。
前面远远又是一道山岭,岭前茅草齐胸,铺展在山川之中。中间一条土路可容两车并排,便放马疾行。
突然眼前弹起几道绳索,吓得马猛然立住要掉头,后面已经围上来几人。
这几个原是想用绊马索将马绊倒,再一哄而上劫了马和货,却是手上生疏,绳子拉得早了,于是从茅草里跳出来将马围住。
领头一个敦实的后生,举着一把带锈的大刀,喊了一句:“留下买路财,让你活命。”
杨伯雄见那几人丢了绳索,拿着刀棍围上来,脚一磕马肚子,大喝一声“驾”,两匹马向前冲,右手抽出挂在马鞍上的刀,顺手把挡在前边一个劫匪抹倒。
奔出有一里地,慢了下来,往后瞅了一眼,荒草之间,并无人追来,冷哼一声骂道:“这伙笨贼。”
有了这一次,之后几日,不敢再独身赶路,与这条路上的客商相互瞅着结伙走。
这一日来到洛阳。
此时秦岭以北已开始结冰,而远看洛阳,却见杨柳依偎着城池,高大的城墙绵延数里,城内琼楼玉宇,城外也是瓦屋连片,人来人往。
杨伯雄往北到过太原、大同,往西到过渭南。洛阳之前也来过两次,相较而言,他更喜欢洛阳。
自来过后便想,有朝一日能在此置办家业,将平阳府捞的银子放到这里。甚至想只做个轻闲人,来洛阳安享余生。
找了一家客店,伙计一看是位一人骑两匹高头大马的官爷,殷勤地接了马。
杨伯雄拿了马牌,背了褡裢,要了个单人房间歇息。
第二日换了百姓衣裳,锁好门,到外面慢慢遛达。
走在洛阳的街上,两边馆堂林立,古木成行,街面上的大青石被岁月磨得溜光。杨伯雄心情怡然舒畅,这也是他孜孜念念到此的原由。
转了几家牙行,想买大一点的宅院,一番下来,才知洛阳房价比平阳贵了一倍还多。
他手里有金银,买卖很快成交。
城西南一座宅院的院子很大,虽然房屋拆得剩了十几间,但一并卖的还有右侧一个荒园,比院子还大许多,将来他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思盖房、盖楼。
加上牙钱、牙税,用去了三百两黄金加六百两银,剩下的藏在了屋顶的隐密处。
杨伯雄又换了官服,带了协查平阳东外城盗抢案的公文,去拜访了河南府刑捕衙门。
诸如结伙流窜、夜间作案、非抢即盗之类,自然河南府也有这样的无头案,两下交换了公文。
至此,杨伯雄的金银花出去了,案子的事也能敷衍过去了。
一身轻松,花了一百两银买了块朱色古玉璧,又买了两匹杭缎,日行夜宿,待回到平阳城已是一个多月后。
当天没回家,直奔魏程远内宅,呈上礼物,“此物件据说是唐代公主之物,属下也不通,送于夫人,当个手边俗物把玩。”
魏程远靠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摩挲着油亮的高桌角,一手端起茶碗吸溜一口。
缓缓道:“你回来得正好,今天刚接快马报,按察使丰鸣铎大人已至霍州署衙,估计后日或大后日到本府。”
杨伯雄:“属下明白,丰大人行到哪里,刑捕司的人便摆到那里。”
魏程远点点头,接着说:“还有,一是西关单家和城南韩家为收粮的事斗得很凶,狱讼司那边摁不住,你去弹压一下,勿让按察史大人巡视期间生出事端。二是东外城盗抢案,按察史大人若问起此事,你来禀告,想好说辞。三是让你的捕快公服穿干净些,这几天提起精神,那些惯常的混混儿提早训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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