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番外愚者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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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番外愚者自白</p>

【你愿意，倾听一位罪者的故事吗？】</p>

风雪呼啸着，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四野，唯一的篝火正簌簌噼啪着，挥舞着映照着平静的面庞。</p>

黑暗的最边缘那些绚丽的蓝光如同极光般飘荡着。</p>

哈迪斯面无表情地坐在篝火旁，这里是唯一的光，他背靠着一根倒下的巨木，那巨木曾呻吟着，倒在他身后。</p>

他不在乎这棵巨木的故事，不在乎这棵巨木的过去，此时此刻，正有亿万个比这巨木更古老，更宏大的存在陨落——但哈迪斯统统不在乎。</p>

他面无表情地在篝火旁等待着，等待着，沉默无言。</p>

直到他身后，踩雪的吱吱声响起。</p>

哈迪斯不理，一位衣着褴褛的赤发者在他对面坐下，像是终于找到了栖身处，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眼上绑着的沾血绑带解下，肮脏的绑带跌落在雪上。</p>

马格努斯眨了眨自己的独眼，篝火在他眼中亮起，赤红幻目的光芒盖过了他原本的双眸。</p>

赤者低声自言自语着，他拔开酒塞，一股恶臭的刺激性气味直奔他面门，马格努斯猛烈地咳嗽了几声，扇了扇面前【我宁愿去喝鲁斯的蜜酒。】</p>

【我果然不是第一个。】</p>

他去直接喝柴油都比这更加不折磨他的舌头。</p>

自身深陷牢狱，军团解散，子嗣被囚。</p>

但是，马格努斯想到，他又不能……真什么都不做。</p>

【就在那一刻，】马格努斯说道，【我就准备好了，这绝不会是我当时就想出来的——我清晰地看到了它脉络的形成，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我剖析着一切，我咀嚼着一切——你简直不知道那是多么难熬的日子！】</p>

【而我……】</p>

【给后来人留点——我想，不会我就是最后的那个，最倒霉的存在吧？】</p>

【我不后悔！】</p>

那该死的液体垃圾就像是一团粘稠的火，一条线地顺着他的食道缓慢地淌下去了，马格努斯干呕着，几乎恨不得把自己的胃吐出去。</p>

他不过是再一次粗暴地被拽出来，从自己原本接受地好好的命运中，被突兀地抛入残忍的现实里。</p>

【若你真是冥王——就来斩断我的命运啊！】</p>

【未来已定，过去已定，我看见的预言是真的，我还被它注视着，这一切甚至是它让我看见的。】</p>

马格努斯轻声地说道，</p>

【你们从不在乎这些，对吗？】</p>

他将手反过来，像是发觉了一项新的爱好，用重新恢复的视力看着他自己，</p>

马格努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p>

不过……</p>

马格努斯叹了一句，</p>

【伱不知道当时我的心情——难以形容，我仿佛又回到了提卡兹毁灭的那一夜，我就站在提卡兹混沌的夜里，站在大图书馆的脚下，颤抖着盯着它的焚烧。】</p>

马格努斯喝到，他的身形飘忽不定，就像是跳动的火焰那般，他消逝于浩渺黑暗之中，再也不见。</p>

马格努斯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凉意顺着他的脊柱攀爬上来了，这个设想令他瞬间如坠冰窟，下意识地，他再次喝了一口毒酒。</p>

马格努斯打了个嗝，把自己胃中的毒气排出去了，他顿了顿，醉眼朦胧地看了一周，黑夜依旧。</p>

马格努斯想到，至少这次他有个心理准备了，不会像第一次那样——他盯着哈迪斯，挑挑眉，抱起双臂，仿佛想起了尼凯亚会议当初的那一幕。</p>

&lt;div class=&quot;contentadv&quot;&gt; 马格努斯深深地叹息着。</p>

【你可以的，】</p>

【嗝！】马格努斯说，【好了！我不在乎了——我的星辰将永远蒙尘，受亿万人唾弃，但我做到了，向你们这些该死的实用主义证明了我的价值，这里脏污的土地上存不下高尚之人，高尚者不得不带着小丑的面具存活——我已经看清这一切了。】</p>

马格努斯安慰着自己，至少这里还有点东西，他就这么安慰着自己，迟疑地举酒瓶，喝下莫塔里安酿的垃圾，</p>

马格努斯大喊着，【他甚至不需要逼他们喝下去，只需要打开瓶塞让他们嗅一嗅——以普罗斯佩罗的名义发誓啊！这东西将荣获银河里最恶心的存在前三！】</p>

【真是艰难，】</p>

他挑衅式地看向哈迪斯，但对面从不回答，于是赤红君王又蔫了下去。</p>

马格努斯砸吧了砸吧嘴，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又瞥向了莫塔里安的酒瓶。</p>

马格努斯骂了半天，但后面他又觉得不舒服，于是他又喝了几口，这下，他沉默了。</p>

【我只是……我只是……】</p>

【最后，我做到了！】</p>

马格努斯哭嚎起来，</p>

即使他不做什么，对于马格努斯而讲，结局也都是一样的，</p>

【他就是用这玩意儿逼迫罪人招供的？！】</p>

马格努斯说着，他笑起来，疯狂地笑起来，</p>

【我就那么轻易地将它所背叛了，没有一丝犹豫——我甚至在这个问题上没有犹豫分毫！】</p>

他局促地紧握着手中的酒瓶，下意识地有把那玩意儿打开了，</p>

马格努斯盯着他对面沉默，宛如一台沉思者的哈迪斯，</p>

【我还是有一部分被祂拿到了，对不对？】</p>

他又能做什么呢？面对着一个天真的星球之魂，一个装蛮子装到自己真成了蛮子的蛮子。</p>

【我——不——后——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