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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盛馥坐得不妥,或许是她手伸得不对--这才方搬动了一点,忽然腰脊上就有电闪似的剧痛阵阵推来,揪得她汗不敢出!
“为何?!”她狠捶着双腿,“你们不知尔永正在等我?你们不知待他回来少不得要我多加平抚?你们不知如今风谲云诡、经不起差池?你们不知我已是殚精竭虑却仍是日不暇给?--还偏生要来与我做对!”
“娘娘!”面无人色的初柳不知何时已跪倒在了盛馥跟前,“娘娘的腿可是又没知觉了?”
“不是!”盛馥厉声喊了一句,抬头却见还有一人正负手站在初柳背后
此一刻,盛馥想哭!她想去抱住了那个本不当想、当念之人,好生嚎啕一回。她想告诉了他,自己已是精疲力竭的强弩之末,整日里战战兢兢、唯恐一步踏错;她想与他诉一诉“这世上除却父母之外,我竟是像寻不见一个可依之人--然父母也并非事事可依,是以终究我还是无人可靠”;她想匍匐在他胸口、嗅些春醪之甘、闻些潜龙之律,其余万事皆可休诶
“不可!我定是癫狂了!我定是受了梅姝的蛊惑,自觉有愧才有此想。”盛馥闭起了双眼,“时时想着忘记梅姝便罢,为何还时时让她跃上心间?不!我既阻不住,便该要想即便梅姝所言不虚,然他那时不察不识、纵人行恶也是不假!我又何须怜他、甚至因怜生妄?”
“既然是你来,想必盛为是不会来了!”盛馥睁开双眼时眸中已无熠熠,只有坚冰如铁,“如此,想必‘今日不走’也是你的号令?“
“他至少此刻不来!”刘赫踏上几步,不请自坐在盛馥案前,“正是朕之命!”
初柳这会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地“夹”在两人之中才是别扭之极!此刻她于万事惶惶,唯一庆幸的便是早已替盛馥梳妆完毕,至少不会再丢一份体统
“初柳自去罢!朕有话与你家女郎相谈!”刘赫像是看出初柳窘迫,出言尤其咄咄、不容辩驳。
“可奴婢、奴婢还要伺候了娘娘”初柳看一眼盛馥,壮起十二分的胆来回了一句,“吃茶!”
“呵呵!”刘赫一声讪笑,抬手就拿起了盛馥的杯盏一饮而尽,“初柳,难道朕与你家女郎乃是初识?与你们也是初识是以--何必?”
“你!”盛馥勃然大怒,“你阴知此盏并非你的”
“那你阴知自己不支,却偏要执意而行?同理之下,你可?朕不可?”刘赫脸色阴沉如墨,“盛馥,你可知晓‘怕’字怎写怎解?”
“我不知!也不需知!”盛馥将眉一扬,“我只知你们当是任我们调配,此行并无有你发号施令之地!因此我道要走,就必然要走!”
“果然如此?”刘赫又自斟了一盏茶,“你当真不知你之呼风唤雨乃是用朕的谦让得来?你当知他们听的是朕的号令!并非是你!”
“那我便只带了我的人走!”盛馥咬牙切齿,强忍咆哮,“你自可今日不走、阴日不走,何时都是不走!”
“若为此你积下不可愈之沉疴、甚至危及性命,也不怨不悔?你可知朕会怨!朕会悔?”
“不怨!不悔!”盛馥根本无心去听清刘赫说得什么,“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们而今不过是为利来利往罢了,又何须你来在意?”。
“初柳!出去!”刘赫忽然一声沉呵,初柳被骇得一抖,“若不想你家女郎铸成大错的,即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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