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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央似乎还有些不解,拿着果子,一脸惘然地看着我。
“看那,对这些果子,象我们这样的外来客不了解,但它们不一样,是土生土长的,应该是很熟悉的呀1
我用嘴巴指了指那些兔子。
感到这些果子的味道果然很甜美,怪不得刚才的多吉一搭嘴就有些丢不开,竟然不管不顾地吃了起来呢!
我可能已中了这果子美味的诱惑吧,有些贪心了。随手又往包里装了几个,那条蛇仍在那里轻轻地摆动着尾部,象是极为自豪。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程,那条蛇便迅速地爬到了旁边的一块大石上,盘曲着立了起来,面对着我们,发出嗞嗞的吐气声。我开始觉得眼皮有点发沉……
就在我眼睛一闪动之时,看到周围的花树之间有许多的房屋,层层叠叠的,数不清有几重。那条蛇蹲过的地方,有一个高高的台子,台子上面的椅子上端坐着一位老人,白须飘逸,两眼炯炯地看着我们,显得笑意盈盈。
“老伯,这是哪里?”
我见有了人家,心里充实了很多,趋步走到那位老人面前。礼貌有加地问。
“你要去哪里?”
老人嘿嘿地笑着反问我。
“有个叫百花台的地方,老伯可曾听说过?”
我小心而又谦恭。
“百花台?看来真是‘千年百花台,欲望催人来;化作枯骨时,方知花有期’。沦桑经年,也未曾见到过哪位有缘人能登临百花台,进入通天门1老人像是说于我听,更似在自我感怀。
我不禁心境一阵震荡,他不仅知道百花台,竟然还提到了通天门。看来,这位老人并不普通,说不定也是一位局中之人了。他能寄身于这么一处如世外桃源的地方,与世无争,不是得道圣人,也是清修的贤达。向这样的人虚心请教,定当会受益匪浅。虽然不能像张良那样得到安邦定国的天书,建功立业,名留青史,但最起码能获得去百花台的指引吧。
“老伯看来是熟悉百花台了,能否讲给我们听听?”
我笑得自觉是着实的谦虚。
“要说百花台,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可到了百花台又有什么用?”
老人看着我们,不停地摇着头。
“难道说,这百花台还确有玄机?”
我明知顾问,是怕老人收住话题不再言语了,意在引出下文来。
“百花台不是谁去了都有用的。这千年来,神、妖、人、鬼等没有一个能解得开百花偈语。解不开这百花偈语,就登不上百花台碍…”
老人果然被我们引动起来了。
“难道是这百花台很高?或者是难上?”
我禁不住插问,顿觉失礼,马上禁声屏气,有些羞愧地看着老人。
老人没有理会我的失态,继续说:
“百花台的路在心中,是全靠心念登上,而不是腿脚。”
“心念1
我着实有些迷惑。
“说了你们也并不能懂得,也罢,就权且带你们走一趟吧!哎!不是缘分,去了也白去。”
老人不紧不慢地说着,起身缓缓走去。
我们跟在老人身后,左拐右转,绕石穿花,出廊过巷。终于,眼前出现了一个约有标准足球场大的石台,座南向北,背靠石壁。台高不过一米,四周万花层叠。台子中间有一棵高大繁茂的花树,同时开着十多种形态各异、不同颜色的花朵。
多吉一看,几步过去,想迈上石台。清清楚楚看着脚将要踏上台边,可脚一落下,又到了台子下边。
老人看着哈哈大笑起来:
“看到了吧?这就是百花台!”
顺着老人的目光,我看到果然在那个石台边的石块上写着“百花台”三个字。我有些纳闷,那几个字并不算小,就在我正对面,而且相距不过三、四尺,刚才我怎么没有发现,按常理是不可能看不见的。
老人见我迷惑不解的样子,又是一阵畅笑:
“百花台的旁边就是百花偈语,你们既然已经来了,就在这里慢慢地参悟吧,结果如何,就看有无缘分了。我还有事,不能久陪了1
说完,不容我们回话,转身举步,消失在花丛之中。
我近前细看,那“百花台”三个大字的旁边还有几行小字——蛇怕七寸处,花猫三伏冷,神龟恐翻身,凤凰上九重,命寿有定数,等遇有缘人。
我念了几遍,终究未解其意。这些偈语看似太过平俗,却很难猜度,极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理解切入点。人越是在急的时候越无知,不防先就在这里住下,按那老人的话慢慢参悟吧,反正在这里拿不到想要的东西,胡乱前行也毫无意思。
“这儿有人家,去借宿吧1
多吉似乎已看出了我的心思,又不愿在外露宿。
“我又何尝不想睡在房间里,偏要宿于这山野!你不想想,这么多的房宇应该有很多人家居住,怎么会这般的冷清,半天不见人影1
我望着面前那些华丽的建筑,不得不暗示加央和多吉这里有点诡异,要多加注意。
“是啊,这些都是古建筑群落,确实自从我们进到这里来,除了那位老伯,没有看见任何大人小孩走动。”
多吉摸着头,若有所悟。旋即,好像这些事情与他没有多大关系,一切疑虑又在瞬间全然冰释,自顾去喂饮马了。
我真羡慕多吉的这种遇事后说放就能够放得下的豁达。是啊!对多吉来说,不管什么,一旦能够说服自己,就会马上坦然地翻过前面的任何一页,不再深究
“加央,我们去周围转转看1
我喊上加央向花树深处走去。
这些花确实不曾见过。在同一枝上,有的花朵极小,有的却极大。甚至在同一朵上也会出现不同颜色和不同大小的花瓣。这样的奇葩如果带去外面的花市,不知会迷倒多少爱花之人,获得多大的利润。想到这里,我又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俗气了,不应该有这种贪欲的,这是历险的大忌,否则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甚至是灭顶之灾。
“你看这个象不象是乌龟背上驮了个环,还缺了一段。”
多吉手里拿着一块乌黑的拳头大的东西,走了过来过来。
我一眼便认出来了,那是一块陨石,而且是最为珍贵的石铁陨石。不是地球的东西,被谁雕成了一只乌龟,背上还驮了一个璜。
“上面的这个叫璜,黑色的璜叫玄璜,是古代用以祭祀的一种礼器,有‘玄璜礼北方’之说;至于这龟也叫玄武,也代表着北方,而且玄也有黑色的意思……”
我随想而语,零乱地给加央和多吉解释着。
突然,不觉间有一丝感悟袭上心头。也许是有赖于曾在牛肉刀板石的经验吧,让我自然想到了古代常用的方位学。那百花歇语的前四句不正好是应着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分别指向东、西、北、南四个方位。其他东、西、南都有明显的数字相配,唯独北方没有。至于那后面两句的意思,看来也象通常的偈语一样,没有实际的指意,完全是用来迷乱人的思维的,不需要去究底了。只有这一点点灵感,至于还有没有更深层次更准确的意思,我一时还不能完全明白。即便如此,也够让人兴奋不已了。
天边的云彩映得山坡片片桔红,一天就这么将要结束了。
经过一个水塘边时,有三尾鱼儿也许是兴奋过度了,喜极生悲吧,一不小心跃上了岸,在地面上痛苦地挣扎着,口一张一张的,似在说着什么。也罢,不能见死不救,我就发一次善心,帮助它们脱离困境吧。我还没有采取行动,加央已高兴地拾起鱼来,说要带回去吃,还侃称是天赐我们的晚餐。我坚决不同意,硬逼着加央放了生。
看着三尾鱼儿欢快地游走了,我一瞧,加央仍旧呆立在原地,催促说:
“走吧!该回去了,多吉等久了会乱跑的1
多吉已煮好了饭,正在眼巴巴地左顾右盼,等待着我们。
今晚,我们不需要轮岗值夜哨了。凭我的感觉,这里即没有猛兽,也不会出现鬼魅,无需担心会受到伤害。加央和多吉听了自然很高兴,说是这几天来都没好好喝过一次酒了。我知道,这些草原的牧人是离不开酒的,这几天确实难为他们了,我再没说什么,算是默认。
我不喜欢多喝酒,也不胜酒力,只一杯顿觉有些头晕,自顾去休息了。
加央和多吉自小就和酒打交道,特别喜好饮酒,而且酒量奇大,喝起来又遭又闹,没完没了。
我刚一离开,多吉和加央就开始猜拳行令了:
“……一只王八四只脚,五子魁,七巧巧……”
王八四只脚,我心里一惊,神龟翻身不就会显露出四条腿吗?这不正应在了数字“四”上?这样,北方就有了相对应的数字。由此,一个较完整的方位数字迷又被我揭开了。
真是人在事中迷,如果不是刚才加央和多吉的猜拳令,恐怕在短时间内,我很难悟出这神龟所藏的数字就在四脚上。理论上初步破解了这个百花偈语,心里自然有些畅然,觉得这些收益全来自于猜拳的启发,故而也就任由加央他俩尽情地去喝吧,没加制约,只待天亮后去慢慢验证了。
三
放松了警觉,又没有人值夜哨催叫,三个人都睡了个“自然醒”。
太阳已轻快爬过了山顶,我们急急整理了一下,来到百花台前,从百花偈语开始,以次按照东七、西三。北四、南九的方位步数移动,果然顺利地登上了百花台,而且刚巧到达正中的那棵花树下。抬眼细看,那里端端地放着一块四寸见方的蛇形兰玛瑙石雕件。毫无疑问,看来这就是所说的那第二把打开通天门的钥匙了。
我捡起那块兰玛瑙石雕件,准备再仔细地观察玩味一下,只听得两声鸣叫从头顶传来。仰望天空,看到象是昨天的那只大鹰已越过山顶,向东飞逝。
转眼之间,周围的房宇一下子全不见了踪影,花枝不停地颤抖起来......
我无奈地看着加央和多吉:
“马上离开这里,越快越好1
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径,急急穿越花丛,钻出石洞。就在我们迈出洞口的一瞬间,洞口开始慢慢合闭,渐渐地石壁上再也看不出山洞的任何痕迹了。这下子好像完全打乱了我的时间和空间感。也罢,看来刚才的时空已对我们暂时失去了指导和限制作用,好在现在一切都已过去,我们无需去顾虑太多,该想想明天吧!明天该向何处去寻找那把打开通天门的第三把钥匙。
两块看似不大的兰色玛瑙石确实增加了不少的分量,感到背包有些沉沉的。
“加央,你猜猜看,过了前面的雪山,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多吉在马上无聊,便无话找话地跟加央搭讪。
“我正这样想着,你就问了,你有没有感觉到好像自己有了灵通之气啊?”
加央斜眼看着多吉微笑。
我们没必要去攀登雪山,只是沿着山谷前行。
地势明显越来越高,不时会遇到一些冰川。马小心地迈着步子,样子十分胆怯。衣服加了一件又一件,最后,我们都穿上了长毛羊皮大衣,仍然感到寒气袭人。我在心里不停地默默祈祷着,尽快走完这段痛苦而危险的山路。我明白,这不是人跟猛兽的拼斗,而是与大自然的抗争,相比之下,人的力量实在是太过渺小了,根本经不住自然的威力,还是尽量在大自然发威前知趣地避而远之的好,免得受到可怕的伤害。
“加央、多吉,再快点1
我不停地催促着。
“我也想快,你看这马,探着蹄子,就是不往前走。”
多吉埋怨着,狠狠地在马屁股上抽了几下,马疼得抬起屁股跳了几跳,依旧小心地试探着往前移着步子。
空中飘起了雪花,并且越下越大,四周呈现出灰朦朦的一片,我甚至有些看不清跟在身后约四、五米远处的加央。
不知不觉间,我明显地感到地势开始下降了。
雪终于停了,四周的东西渐渐清晰了起来。再往前走,冰川开始不断地消失,代而出现的是片片稀疏的松树和清清的流水。终于,又见到了鸟和鲜花的倩影,我们也瞬时从寒冬回到了夏天,心情一下子由阴转晴了。
“听,水声1
加央警觉地叫喊起来,声音紧张得有点变调了。
我急忙收住马缰绳,侧耳细听,果然前方传来了似波涛击岸的声音。
多吉勒住马,在原地不停地打着转圈:
“山洪下来了,上山吧1
“不要惊慌,这不像是山洪,声音很有节奏感,应该是波浪拍击的声响,你们先别动,我去前面看看。”
我转身安慰了一下焦虑不安的多吉和加央。而后拍马向前面的一处山口跑去。
一跨出山口,眼前的景象完全出乎我的想象——无边无际的水面,无风掀起三尺大浪,波涛正一个跟着一个,很有节律地拍打在岸边的礁石上……
在我的记忆里,祁连山没有这样的大湖泊。随即,下马用手指浸水一尝,又苦又涩,我彻底被弄糊涂了。只有转头回去,把看到的情况告诉了多吉和加央。我想,也许我的知识面不到位,如果祁连山中确实有这样一个大咸水湖,加央他们的祖祖辈辈游牧在这块地方,应该会知道一二的。即使他俩没见过,也会听老辈人讲起过。
谁知,加央听了,只是摇头。多吉却显得兴奋不已:
“我一直想看看大海,也许我们真的已到了海边吧1
加央有些恼怒:
“别忘了!我们还在祁连山里1
看见加央那样,多吉攸地禁声不语了,安静地溜到了一边。
我觉得诡异已现,现在是需要冷静的时候,千万不能相互埋怨,自己首先乱了方寸。为了缓和气氛,我只好略显轻松地提议:“别管是哪里,先去看看再说1
看着茫茫水面,没有桥梁和舟船的形影。看来,我们要继续前往已经是不可能了。
其实,对这趟历险的结果,我也不是全然没有一点儿心理准备。既然那通天门是那般的神秘,就不可能轻易地到达。也许这大湖就是定数,是我们这次历险的终结点。
正当我心灰意冷,打算回归时,在远处看到了一个小黑点,漂浮在水面上,时隐时现,缓缓向我们靠近。
越来越清晰了,在望远镜中出现了一只硕大的海龟。
等它到岸边时,我才惊奇地发现这只龟足有一辆吉普车大小,正瞪着一对小圆眼睛,偏着头打量着我们。真有点说不清是我们发现它,还是它发现了我们。
大龟的样子憨态十足,让人不由地大胆遐想起来,怀疑是不是像《西游记》中所写的那样,这只龟是专程来驼我们过湖的。
然而,这次我又想错了。那只大龟慢慢地爬上岸,看看我们,转头沿着水边走去。在一块大礁石前停下,回身看到我们跟了过来,侧身下了水。走了十几米,又再次停下来,看着我们。
我不敢再跟进了,它是龟,本来就常年生活在水里,而我却不能。
那只龟见我们停着不动,便趴在水中,不停地用四只爪子拍打着水面,水花被溅得四散。我清楚地看到水中露出了赤色石头。天哪!太神奇了吧!原来那龟所在的地方水深不过二三十公分,下面是石底面,是一条隐藏在水中的道路。
在龟的带领下,我们沿着这条石道一直向东。大约涉水步行了三个小时左右,才看见了岸。上岸后,接着又是几个小时的爬山。等到再次看到草原时,已是下午六、七点钟了。
“毡房,看,是牧人的毡房。”
加央高兴地叫了起来。
远处的毡房上空飘起淡淡的青烟,羊群散落在附近的草坡上。从毡房里走出一位老婆婆,勾着腰,手搭在眉前,向我们这边眺望着。我想,她也许是听到了我们的声音吧,才循声出来观看的。
老婆婆热情地把我们让进毡房,也没有问我们的情况,仿佛早就知道似的:
“走路辛苦,来,饿了吧,先吃点肉,这是刚煮的鲜羊羔肉。”说着,一大盘羊肉已放在了我们面前的小桌上。
抬头,我才看清老婆婆那十分苍老的面容,按常理来看,少说也有七十多岁。从她的说话清晰程度和语调上看,又实在不像一位身居山野、远离人群的老人。
那一锅肉,估计足足有一整只羊,一个老婆婆怎么能吃的完。肉煮的已经很透了,不像草原牧民吃肉的风格。我想,肯定是老人等着放牧迟迟未归的家人,而煮过了头。纵然牧民好客,我们也不能白吃了她为家人准备的晚饭。待会儿,一旦她的家人回来,饿着肚子,没有肉吃,岂不难为情了。
我正在胡乱猜想,老婆婆见我们不动手吃肉,哈哈地笑了起来:
“吃吧!这是专为你们做的。”
这下子,让我更加迷糊了。她怎么会知道我们要来?难道她会算卦,未卜先知,也是一个隐世的通天彻底之人。但我却怎么也看不出丝毫来。
老婆婆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又这般的热情,我也不好多问和再推辞了,只能暂且告诫自己放下顾虑。
在牧民家里吃饭是免不了酒的。这酒口感绵软,却后劲很大,不知不觉我已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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