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长姐(完)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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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母腮帮子都咬紧了,她心中怒极,万分想要将手边的杯盘碗碟朝着女儿那张得意的脸上丢过去,但理智告诉她不能。
如果丢了,她固然是心情畅快,但很快就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孔母没从女儿那拿到银子,再次找上了那人。
那人的目的是想要银子,见她实在拿不出,便帮她出了个主意。
大牢中的看守,有意无意间会知道许多阴私,孔母如他所言那般,送了一封信去某位富商家中,很快就拿到了一百两银。
当然,全部都是看守的,她只是帮忙而已。
孔母拿着银子,只觉心惊肉跳。儿子和孙子孙女都因为各种各样的罪名入狱,她下意识的也开始想胁迫索要一百两银的后果。
她不敢细想,将银子交到那人手中,道“我都照你所说的做了,你什么时候放人?”顿了顿,她补充道“你若敢涮我玩儿,我就去公堂上把你的所作所为告知大人!大不了我们全家都不活了!”
这事真把人逼急了,那人抱着银子,道“您就等着吧,最多三天……”
于是,孔母安心等着大牢的熊熊大火,她夜里都不睡,收拾好随身东西,站在院子里看着大牢的方向,只等着那边一起浓烟,她就跑去接了人,然后消失在城里。
先去深山老林里躲上一段再说!
不过,让她不高兴的是先前为了要银子,跟女儿闹得很僵,想要回到孔家族地怕是不能了。
一家人背井离乡,都是孔娇娇害的!
想到此,孔母又把女儿骂了个狗血淋头。她等啊等,等到了第四天早上,都没见那人承诺的大火。
被人骗了!
那些混账,孔母撸袖子就想找他们算账,当然,不能私底下和他们单独算,得去跟大人说清楚。
她还没去衙门,衙差就已到了。
这小院子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因为这离衙门近,真正干了坏事的人是不敢住在这里的。但是,普通百姓看到官家,下意识就心生惧意,忍不住四处观望周围人的神情,想要找出那个累得衙差上门之人。
孔母也四处看,却见衙差走到她面前,肃然道“大人有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顿了顿又道“把你的东西都带上,免得一会儿还得劳累我们来帮你取。”
闻言,孔母顿时就慌了。
她的东西凭什么要累得别人来取?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回不来,也不得自由。
“小哥,你把话说清楚。大人找我做甚?”
衙差满脸不耐“自己干了什么不清楚吗?让你走就走,听话就少受罪。”
孔母“……”
她有被衙差请过的经历。若是没犯事的普通百姓,他们是要多客气有多客气,绝不冷脸对人,喝了别人的水,还会道谢。上一次对着儿子都没这么凶,此时这般严肃,是不是因为她的罪名已经定了?
越想越慌,孔母自己把自己吓够呛,又怕那些只是她的猜测,万一问得多了,反而暴露自己。她拎着包袱,像游魂似的跟着衙差离开了小院。
余下众人松了口气,他们早就觉得这大娘不太对劲,喜欢占便宜不说,经常夜里往外跑,那就不像是干好事的人。但又因为自己不是东家,不能选择合住的人,只能忍着。
如今走了正好。
也有人跟了上去,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孔母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公堂上坐着的女儿。她心头更加不安,但凡有孔娇娇在的地方,对她都没好处。
尤其孔娇娇还是坐着的,一副被请来的模样!
其实,孔母到的时候,案子已经审得差不多了。想要放火劫人的看守拢共有八位,占了当值的人八成,剩下的两人不知情已经被灌醉。若是没人及时阻止,那俩怕是要和那些犯人一起葬身火海。
大人能在他们放火的时候将人逮个正着,正是因为有胡妍美提前报信。
这天底下无论是谁,但凡犯了错,都有朝廷颁布的律法来惩罚,哪怕那人罪大恶极,也不该由普通人自己决定他们的生死。
大牢着火,哪怕只是一个偏远地方,皇上知道后定会严惩当地属官。
因此,大人对前来报信的胡妍美很是感激,特许她坐着作证。
先前大人在发现孔母手握大笔银钱到了府城久久不离去,就已怀疑她想暗中救人。私底下已经派了人细察,当胡妍美前来报信时,他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她的话,这才能及时阻止,将纵火的几人抓个现行。
这几个看守能有这份差事,都是经过层层选拔。这里面最长的已经干了十多年,最短的都有三年。他们见识过不少犯人,也知道不浪费大人时间直接坦白后能从轻发落。
所以,几人都没要大人用刑,直接就招了个干干净净。
孔母再想否认,已然迟了。
想在大牢纵火是重罪,罪名重到可以问斩,孔母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喊冤。
胡妍美又道“她还跑去威胁了一个富商要了百两银。”
孔母“……”
“我那是被人所迫,那些银子我一文都没见着,还请大人明察。”
话是这么说,但大人却在她的包袱里搜出来了十两,这是那些看守悄悄给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威胁她,不许她把此事往外说。
奈何还没来得及威胁呢,就已经沦为了阶下囚。
孔母本身就参与了迫害陈家,后来又搅和进了纵火烧大牢之事,更是跑去威胁人,她的罪名甚至比孔清更重。
事情落幕,看守们一点都没挣扎,乖乖被拖了下去。孔母不甘心,她不停喊冤,深觉自己罪不至死。
大人却不愿再听,只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将她带下去。
胡妍美起身出门。
孔母看到女儿,满腔的怒气像是有了发泄处“孔娇娇,你个讨债鬼……”
胡妍美可不乐意让她骂,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蹲下,问“你想不想我救你?”
孔母不愿放过任何一丝可以脱罪的机会,急忙点头。
“我偏不救!”胡妍美低声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想放过迫害我全家的人,但凡插了手的,一个都别想脱身,这其中也包括你。本来我可以有很多法子让你难受,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让你们一家团圆最好。不用谢我。”
孔母目眦欲裂“孔娇娇!”
胡妍美饶有兴致地道“刚才大人说,先前你给的那些银子可以全部追回,我是孔家唯一一个没犯事的人,会把那些银子捎给我。”
孔娇娇辛辛苦苦攒的银子,以另一种方式辗转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孔母不用问也知道女儿不可能把银子还给自己,恨得眼睛血红,厉声道“孔娇娇!”
胡妍美不愿意听她那套以后要将银子还给孔家人的话。掏了掏耳朵“你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见,不过,今日我就会回镇上,往后无事也不会再来。大抵是听不见你喊我了,咱们……后会无期!”
语罢,她转身离去。
那些看守暗中放人不是头一回,大人查清楚后,直接选了个日子将他们押到菜市口斩首。孔母也在其中,她一心想救儿子,结果,自己比他们死得还早!
胡妍美没有观刑,她在案子落幕的当日就带着陈佳荣一起回到了镇上,将心思都放在了酒楼上,再有空闲,就是陪着陈安平。
陈安平夜里不要她照顾,但却尤其喜欢听她讲故事,每次听,他都微微闭着眼睛。
孔娇娇的心愿之一就是想让他好好活着,胡妍美见他喜欢,便时常找些趣事说给他听。
孔小菜只在狱中呆了一年,出来后她没有回村里。也是,孔家所有的东西都已卖完,姑姑虽然拿到了看守们给的银子,但绝不可能给她。
刚好她在牢中认识了一位大娘,大娘帮她保了媒,出来后不久,她就嫁人了。
她和当年的孔娇娇一样,被教得做事麻利,但她性子不好,爱贪便宜,又爱利用人,始终不能得人真心以待。胡妍美后来听说她和夫君闹得不可开交,时常沦为邻居们的谈资。
再后来,孔小菜离开了夫家,不知所踪。
胡妍美没有刻意打听,但却隐约听说那段时间城里多了不少前来招工的人,说是将人带去送到京城中的大户人家,实则不然,全部都被带去了黑窑矿。
至于孔长发,八年后该出来时,他整个人已经精神都不太正常,出来后兴许会把自己冻死饿死。他不愿干活,也已经习惯了大牢中的日子。没回村里不说,他还爱跑去偷抢东西,每次被抓到就被关入大牢。
他后来的日子,都在关押和出狱中度过,每次出来不到半个月,又会被抓回去。
几年后,陈佳慧嫁给了和陈家有生意往来的人家,那边是独子,对她不错。
陈佳荣娶了妻,他在孔小菜手中险些吃了大亏,此后再不敢相信女人,也不信自己的眼光,婚事由胡妍美亲自相看定下。
选的姑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面上惯会做人,做生意需要八面玲珑,夫妻俩互相扶持,将陈家酒楼办得越来越大。俨然成为了镇上第一。
又过几年,夫妻俩还跑去城里开了一间。
在陈佳荣成亲后,陈家老两口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胡妍美是彻底不再管酒楼中事,一心照顾老两口。
她还找了不少医书,一来是自己想学,总觉得以后用得上。二来,也是想满足孔娇娇的心愿,让老两口尽可能的多活几年。
送走了老两口,陈佳慧嫁了人,陈佳荣夫妻已经不在。偌大的院子只剩下胡妍美和陈安平。
两人相守多年,头上的青丝变成了白发,胡妍美脸上都长起了皱纹。
又是午后,已经年老的陈安平闲适地靠在躺椅上晒太阳,微闭着眼睛听胡妍美讲故事。
胡妍美一开始以为他听得认真,后来发现他只是爱听自己的声音,对于故事本身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你有在听吗?”
陈安平微微颔首“有。你说吧,我都听着呢。”
胡妍美颇有些无语“我问你,我刚才说了什么?”
陈安平扭头看了过来“娇娇,我……我就想多听听你的声音。”他看着枝叶缝隙间透出的阳光,道“也只有从你的声音里,我才能找到曾经的你。”
胡妍美早就发现他认出了自己,他有意避嫌,从不肯在她面前换衣,更不会与她亲近。两人这些年看似朝夕相处,其实一点都不像是夫妻,更像是亲近的友人。
陈安平自顾自继续道“也只有声音,才是我熟悉的。我怕……怕忘了你。”他似乎再不想掩饰,满是皱纹的眼角处留下了两行水渍“你很难吧?若不是……我们一家怕是早就没了……怪我不够谨慎,怪我护不了你……只希望,你在路上等等我……我们一起走……下辈子,轮到我照顾你。我瘫了这些年,什么都不怕了,就怕……你要怪我,不肯原谅我……”
“没有。”胡妍美帮他盖了下毯子“没有怪你。如果可以,我一定等你。”
陈安平侧头望来,他眼神已经有些浑浊,执着问“真的?”
这瘫在床上的人,到底是不如康健之人那般长寿,陈安平能够活到现在,一来是舍得请名医,舍得用药。二来,也是照顾得好。
他已到了强弩之末,也就是这几天的活头了,陈佳慧一天回来好几趟,陈佳荣更是从城里搬回了镇上。因为不愿打扰夫妻俩,只住在酒楼后院之中,也是一天三趟的请安。
虽然没有人跟他提过,但陈安平自己感受得到,他重新看向枝叶中的阳光,道“那就好……我早就想去陪你了,又怕找不到你,也怕你不肯见我。到那时,我就连这熟悉的声音都听不见……”死都不敢死。
胡妍美心头堵得慌,眼角酸涩,她也不知道这二人会不会再次重逢,再做夫妻,不敢胡乱许诺。只伸手帮他盖了下毯子“你冷不冷?”
不冷。
陈安平唇边含着一抹笑,眼神微眯,看着那枝叶,他朝着那里伸出了手来,声音很轻,几乎没人听得见“你来接我了?”
他眼中的光渐渐散去,手垂了下来。
与此同时,屋檐下的陈佳荣夫妻忍不住哽咽出声。
陈安平被妻子娘家害得瘫痪在床,却并未怨怪,对待妻子始终如一。而孔娇娇也并未嫌弃瘫了的夫君,几十年里始终伺候在侧。
并且就在陈安平去的那天夜里,孔娇娇也去了。两人之间相濡以沫几十年的感情,实在让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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