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校场风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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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宗谱上记载显示,李辉、盧笙等刚满十六周岁。叶晓艺腊月出生,离十六周岁还差两三个月。一位上阳盧氏二支系的大叔公就在征兵报名处的边上,翻着前几年刚修订的宗谱在把关;里正也有本户籍册之类的文书,叫副里正在边上把关。
人群中,盧德亮及处州团练使一眼就先看到,叶晓艺一伙人。都虞候问身边的族人,是我们村的吗,哪家子的人?盧笙的二叔公在边上答道:叶釜的儿子,有忠孝之举。
都虞候感叹道:果真是一表人材!记得叶釜大叔,也是一表人材,只是一眼看去,就觉得太过实在之人。
二叔公赶忙接口:“是的,都是一帮好后生。”转头对记笔录的人说:“只差两个月,应征好了。别胡漏了本乡人才,到时反被外乡人,占了风头。”
其中有俩个是先前王赫一行的官差,更是点头表示赞许。总族长、里正本想说些什么,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这几日,芦沟潐村真是空前的热闹。小商贩们四处赶来,在摊位上大声叫卖。
还有好事者,捐资请了戏班,说白天征兵,晚上唱戏,戏里戏外都是真英雄。
又逢,清岩寺翻修工程,正式启动。第一期启动资金,据说是来自宏音法师,多年云游,四处化缘得来的。独臂法师据然有这么多的银两,人们不禁感叹,修行之人的毅力,功夫不负有心人!
可是,在建筑风格、正殿位置、主塔基点等事宜上发生了冲突,主要还涉及部分山地的归属权问题。由此镇上官驿出面,调解斡旋。最终达成协议,由民官商、佛释道三方组成,清岩寺筹备组。
其中,更有浒沉镇的佛释道知名团体,强烈要求参与重建事宜,主要为南郊南宫寺、北山九松寺为主要代表,说先祖与清岩寺、赤岩山寺本是同一宗脉。
官家也只好答应,还干脆请了一位临安府的高僧,魏晋南北朝的史学专家,前来指导,意在恢复清岩寺传说中的神奇魅力。
并且,有来自上述三界的大量资金,拟定投入。
一批各式工匠、佛释学者,也正在这几日,陆续到达,就近先在芦沟潐村住下。因为人满为患,就安排一些人暂时驻扎在祠堂、族屋。
经过面试筛选,三日后,比武正式开始。
分拳术、兵器、射击三道,拳术、兵器分有单人演示、双人对打二项,射击分有射箭、投掷两项;另附加一项,全休人员一起参与的负重耐力行军项目;并由各庄外籍拳师、县班都头,驻守关卡处的乡兵、缉察队头领,组成裁判团,进行打分评比。
这一套比较科学的征兵比武方式,由盧德亮、厢军都虞候设定,处州团练使胡释胡大人,表示十分赞许和钦佩。尤其后两项,投掷和负重行军,很有开创性。
三日下来,募子兵兵员已选定,另有优胜者十余人,明日再进行决赛,选出头名武状元,以及分队长。
本次比武,有三支队员非常夺目,一支为芦沟潐村盧家庄队(叶晓艺、杨弈一伙也算在其中),入选人数占了一大半。芦沟潐人当然十分自豪、喜逐颜开,杀鸡宰猪,招待客人。
盧氏总族长一边高兴地老泪纵横,仰天长慨:皇天仍眷顾我九阳盧氏人也!一边又暗自生恨:可惜我儿不在,无端命丧方腊贼伙,连亲子孙也没给留嗣一个,要不也可人前一展风彩......。
另外两支队员分别为县府镇队、浒沉镇西山沿队。县班都头及县府人氏,却暗自跺脚生气:妈的,这次被你东乡佬占尽风头,有三分之二的乡兵是你们浒沉镇人,不过是占了东道主的便宜。明、后年再举行,县府镇上再比试!县府镇俗叫“五憬镇”。
但人家实力确实摆在眼前。
且看浒沉镇西山沿队,都是些舞“响玲叉刀”的高手。响玲叉刀:齐眉长的上好硬木棒,木棒彩漆油画,两头或一头,装有三把弯柄短刀,刀柄木棒上,套有众多银环、铜铃;一人手持一把或两把响玲叉刀,迎风飞舞、眼花缭乱,银环铜铃随身作响;时而招势雄建、杀气夺人,时而龙飞凤舞、盘旋飞空,或随叉手周身翻转、滴水不入;猛然大喝一声,脱手飞出,叉刀刺向敌人,又飞跨一步,拉住叉柄......。这些旋舞响玲叉刀的人,俗称“叉手”。
而能同时飞舞两把、三把“双头”响玲叉刀的人,则尊称为“叉军”、或“叉君”。
这芦沟潐估计也真是风水龙脉旺盛之时,不是因为盧都虞候在而偏心。且看,盧德亮兄妹三人及其堂弟、叔侄,叶晓艺、杨弈等诸位后生,个个长得相貌堂堂、生龙活虎,小小年纪不但武艺高强,而且个个都还知书达理、文武双全的样子;更让人羡慕的是,每个人的长相都有他的小特色,更显得超脱不凡、气宇轩昂。
这几天真是吸粉无数,成为全县少女、父老瞩目的对象。
一旁观战的戏园老板,叹道:如果不是生逢北国乱世,真想抓几个这样的后生娃,来当武旦小生,肯定红他个半边天!
杨弈、叶晓艺是本次比赛,脱颖而出的俩匹黑马,连村里人都没想到,这帮“上山背鬼”小后生,平时背地里,学打架般的玩闹,转眼间长大了,更没想到在正式赛场上,据然这么厉害。如果只是当个募子乡兵队员的话,李辉、陈浩等人都不在话下,连盧笙也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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