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十六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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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她对他很好，但是他却还是感觉的出来，她对他少了以前的那份真心。

她就像一个普通妻主对待夫侍一样，温和关怀，但是却不带着爱意。

她对他真的已经没有爱意吗？

便想她说，她曾经气过他一般，已经过了，所以便不爱吗？

蒙斯醉的心很难受，但是这份难受却怎么也无法发泄出来。

因为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如今她没有责怪他当初那般绝情地伤害了她，已然是仁至义尽了，他不该奢求，不该奢求！

司慕涵离开了西苑之后，路过了雨楼，见里头灯火还亮着，顿了顿脚步，却没有进去，继续往前走，回到了南苑自己的住处清晖园中。

只是她方才一进院子，便见雪暖汐站在门口处等着她。

她脸色一僵，随后吸了口气，便起步走了上去。

雪暖汐没有如往常一样一见到她便跑过来，而是静静地等着她走过来。

司慕涵站在他的面前，看着她，“阿暖……”

“你很难过对不对？”雪暖汐看着司慕涵，满目的心疼。

司慕涵一愣，她以为会面对雪暖汐的震怒会面对雪暖汐的哭闹，但是却从未想过他会是这番反应，方才回府之后章善便来禀报了她说瑄宇帝赐婚的事情府中已然知道，是水家的人派人来通知的，说是要府中好好准备迎接正君进门。

阿暖和羽之也知道了。

“阿暖你……”

雪暖汐上前伸手抱着司慕涵，就像要给她温暖给她支持一样，“涵涵，你不要难过不要害怕，陛下不疼爱你没关系，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爱着你的。”

“阿暖……”司慕涵一愣。

雪暖汐看着她，“陛下将水墨笑那般的人赐给你做正君是想让所有人都嘲笑你吗？不过涵涵别担心，水墨笑和宁王暗中做的那些不要脸的事情应该没有外人知道的，所以应该不会有人嘲笑你的。”

司慕涵神色一颤，凝视着他。

“涵涵，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的。”雪暖汐认真地道。

司慕涵没有说话，伸手将他抱起便往屋内走去……

……

临睡之前，雪暖汐靠在她的怀中，低喃道：“以后我保护你，绝对不会让水墨笑害你的，还有那宁王，若是他们敢联合起来害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涵涵，你不用担心……”

“傻瓜。”司慕涵低喃道。

雪暖汐道：“我知道我不聪明，但是我已经知道水墨笑不是个好人，以后便会防着他的，若是他做出什么阴险的事情来，我便会捉住他的把柄，然后让陛下下旨休了他，再给你找一个更好的正君！”

“阿暖，你没想到要当我的正君吗？”司慕涵低声问道。

雪暖汐静默了会儿，紧紧地抱着她，“我不想，我只要当你的阿暖，你的嘟嘟，其他的什么也不要……”

虽然他嘴上说不想，但是心中却还是有过希望的，毕竟当她的正君是他自从的希望，可是他也清楚，在他坐下了之前的那件事之后，陛下不会再同意让他成为涵涵的正君的。

所以他很满足地当一个侧君，每天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幸福的像一个傻子，因为他知道涵涵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他什么也不需要去想，只需要想着如何伺候好涵涵，然后等待着他的孩子回来找他就可以。

府中虽然还有蜀羽之，又来了一个蒙斯醉，但是他们都是涵涵喜欢的人，他便是不喜欢也没有费心思去防着他们，因为他相信涵涵喜欢上的人都不会是个心毒之人，至于那客房内的官锦，下午的时候他便听说了涵涵已经让人去他老家找人收留他了！

所以他没有什么好担心好顾虑的，只需要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就好。

可是方才在得知了陛下居然要将水墨笑赐给涵涵做正君的事情，他便猛然从幸福中惊醒过来。

水墨笑是什么人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

他可是亲耳听见水墨笑说过要他的命的，而且还亲眼看见水墨笑亲宁王！

水墨笑和宁王关系这般密切，而宁王又这般的恨涵涵。

在震惊之后，他全身上下的所有警觉性都猛然生了出来。

他要谨慎要小心。

因为他要保护他所爱的人，要保护他的妻主，还有要保护这个家！

水墨笑喜欢宁王，所以他一定不会愿意嫁给涵涵的，可是陛下已经下了旨意，他只有嫁，所以他嫁进来之后一定会做出很多伤害涵涵和这个家的事情！

他绝对不能让他这般做！

水墨笑是正君又如何？若是他敢做出伤害涵涵伤害这个家的事情来，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只要他找到了水墨笑暗中做出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便会将他赶出去！

他可以不做涵涵的正君但是绝对不允许一个心里爱着别的女子且那个女子还是涵涵的死敌的男子来做涵涵的正君！

谁都可以，就是水墨笑这个人不可以！

司慕涵合了合眼，“阿暖，对不起……”

“涵涵，我知道你已经对我很好了，我真的不要正君的位置……”雪暖汐看着她的眼睛，“我只想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以后我也会很努力很努力地保护你还有我们的家。”

司慕涵低头，吻住了他的唇，“你是我的阿暖，你是我的嘟嘟，永远都是，只要我活着，我便不会让你离开我！”

……

宁王府

书房

宁王眯着眼看着李玉，“你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

“小的本来是奉了殿下的命令设法查清陛下的身体是否不适，只是御医院和宫里面的风声太紧，并没有查到什么事情，小的最后便从看守交泰殿的禁卫军那边下手，虽然还是没有查到有关任何陛下病情的事情但是却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李玉凝声道，“之后小的为了确定此事还去了一趟当年那禁卫军统领的老家，经查探之下的确是真的。”

宁王眯着眼笑了起来，却是阴沉无比，“看来上天还是眷顾我司慕容的！”

“殿下想如何处理这件事？”李玉小心翼翼地问道，毕竟这件事太大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殿下便是弑君大罪。

宁王端起茶杯悠闲地喝了一口茶，“本殿不至于这么笨，而且如今还有一个人比本殿更加的焦急。”

“殿下是只瑞王？”李玉说道。

宁王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

水韵云心情愉快地带着儿子回了府，再得知了儿子脚伤了之后便急急忙忙召了太医，再经过太医诊断只是轻微扭伤之后方才松了口气，便有些责备地质问了儿子为何这般的不爱惜自己。

水墨笑没有将平王正君的事情说出来倒不是因为司慕涵的威胁而是不想节外生枝，只是说在和司慕涵同游颐安园的时候因为灯火不足所以一不小心方才会扭伤脚的。

水韵云对于这个答案很是满意，便赞赏了儿子先发制人的行为。

水墨笑本想询问水韵云是否一心决定弃宁王而支持司慕涵，但是看了水韵云一脸得意的笑容之后便不再开口了，便是问了也没什么意义，总之他是嫁定了司慕涵的。

而且为了以后不成为水家的棋子，他必须全力将司慕涵送上皇位，这样他才可以得到他想要的。

至于司慕涵对他的厌弃他却不是很放在心上，他有信心在她见识到他对她的帮助之后一定会改变看法的，便是不改变看法，态度也会改变。

互相利用也未为不可。

只要他掌握好一切，那他便可以一辈子让她不生出动摇他地位的心来！

便是动了这个心也无力去做！

水韵云又厉色嘱咐了下人好生照顾儿子之后便转身离开儿子的院子去了书房，她得好好谋划一番，如何尽将十六皇女送上皇位，然后得到最大限度的利益！

水家正夫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便赶来看儿子，因为儿子未来妻主忽然间换了人他担心儿子死心眼转不过心来，便细细地教导了一番，在见儿子并没有对宁王有多上心之后方才松了口气放下了心来，随后方才关心关心儿子的伤势，又嘱咐了下人一番，方才离开。

水墨笑在水家正夫走了之后随即扬手摔了手边的杯子。

他不想去恨不想去怨，因为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些了！

他的母亲他的父亲不管什么事情第一个要关心的总是未来的前程！

母亲关心的是她的荣华富贵权势地位，而父亲关心的是他将来能不能从他这个儿子身上得到稳固自己地位的筹码。

他的脚伤了，他们却只是淡淡地说了几句！

水墨笑此时觉得心头上的疼比脚伤的痛要严重百倍。

这时，一个小侍嗫嗫地走进来，“公子……”

水墨笑正要怒喝将人赶出去，但是很快他便忍住了，他不能这般，他要隐忍，愤怒只会蒙蔽他的脑子让他失去了往日的智慧，他吸了口气，铁青着脸问道：“什么事？”

“之前公子交代奴侍的事情奴侍依然办妥了，话已经传到了瑞王正君的耳中。”那小侍小声说道。

水墨笑愣了愣，随即想起了是什么事情，之前虽然母亲说过不让他擅自行动，但是他却还是让人将陛下可能病危的事情传给了自己放在瑞王府上的眼线，让他们传到蜀羽瑢的耳中，让蜀羽瑢闹上一闹从而确定一些瑄宇帝是否真的有事，“本公子知道了，下去吧。”

那小侍点头退了下去。

水墨笑随即便把这件事给放下了，转而思索着往后的路该如何做。

之前是想确定一下瑄宇帝是否真的病重从而看看是选择宁王还是选择十六皇女，如今瑄宇帝已经下旨，他只能选择十六皇女了，这件事的结果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只是水墨笑此时并不知道，就是因为他此刻的不经心从而引发了之后的一连串巨变，以致最后那个虽然一直不待见他总是冷嘲热讽且诸多警告却并没有对他做出什么实际性伤害的一向温和的大周新主勃然大怒，从而对他施加了一系列残忍的惩罚。

兴旺一时的水氏一族瞬间瓦解且永无翻身之地，而他也失去了几乎是用性命换来的宝贝。

那时候水墨笑恨极了那个帝皇，可是却无法反驳她的作为。

他依然是大周最尊贵的男子，但是却也是一无所有。

……

次日早朝。

瑄宇帝正式召见了西戎国使节，大周与西戎国交换了国书，且拟定了友好来往协议。

礼部择好西戎皇子和宁王大婚的日子，两人于一个月后成婚。

西戎国使者当日便将西戎国的皇子送进了皇宫。

瑄宇帝下旨由明贵君代为照顾，直到大婚之日到来。

西戎国使者随即禀报瑄宇帝说急着回国向西戎国的国君禀报两国交好的好消息，当日便离开了京城返回西戎国。

瑄宇帝让沈玉清领着一对兵马护送她们出京，并且下旨沿途各地官员要盛情款待。

早上，西戎国使节出了京城之后，京城内又发生了另一件大事。

之前因为春闱一事而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些考生不满朝廷一直对此事置之不理，便聚集在一起，近一百人准备前往皇宫外下跪请愿，希望瑄宇帝能够给天下寒窗苦读的文人一个交代。

顺天府尹王洵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带着顺天府衙役前去驱赶，并且想要将带头闹事的考生给抓回顺天府收监候审，罪名是扰乱京中安宁。

只是在行动中，顺天府的衙役对这些考生诸多折辱，几个考生忍无可忍便与她们动起了手来。

原本的驱赶转化成为真正的暴乱。

那些考生虽然是文人，但是盛怒之下力道却是不小。

顺天府的衙役渐渐地抵抗不住。

顺天府尹王洵见事态失控，便连忙召来了负责一队整整一千人的负责维护京中治安的城防军镇压暴乱。

由于有了城防军的帮忙，暴乱很快便被镇压下来。

只是近百人闹事的考生死伤者竟达十数人。

这些考生能够进京城参加春闱会试的基本上都是各州各县的精英，如今竟然死伤十数人，这对大周来将是极大的损失。

这件事发生之后，消息很快便传出了京城。

临近京城州县的文人得知之后，便纷纷慷慨陈词，恳求瑄宇帝严惩残害考生之人，甚至有些文人云集的大州县竟然给瑄宇帝写了万言书。

失态逐渐扩大。

瑄宇帝于早朝上震怒，下令十六皇女司慕涵彻查此事，而顺天府尹王洵也因为对这件事处理不当被暂且停职查办。

十六皇女接了瑄宇帝的旨意之后，便会同如今的翰林院学士林渊、刑部尚书、礼部尚书彻查此事。

三日之后，十六皇女将事情的调查结果在早朝上递交瑄宇帝。

满朝震惊。

翰林院学士林渊对如今在翰林院中的新一届进士重新考察了一番，发现一甲状元榜眼探花皆是名不副实之人，其余的进士中，有一半以上都是无才无德之人。

十六皇女随即会同刑部尚书一同审问了这些人，据这些人交代，她们的确是买了试题，而贩卖试题的人竟然是瑞王府的人，且是一个男子。

刑部尚书本想立即禀报瑄宇帝将瑞王捉拿归案，但是十六皇女却认为不该打草惊蛇，便暗中找到了那贩卖试题的男子。

经过一系列的行动，刑部的衙役在瑞王府中找到了一个与这些考生所形容的面貌相似之人，此人竟然是瑞王正君身边的下人，更是瑞王正君的贴身小侍。

而据这贴身小侍交代，这贩卖试题的背后之人竟然是瑞王正君。

恰在此时，有一个男子找上了十六皇女。

此人正是之前涉及蜀相中毒事件的瑞王侧君凌氏。

据凌侧君交代，瑞王正君是趁瑞王不备之时盗取了会试和殿试的试题，并且将它们高价卖出去。

十六皇女随即就凌侧君的话进行一番调查，不但证实了凌侧君的话，且还发现了之前凌家一事居然另有乾坤。

原来蜀相中毒一事并非凌家所为，而是瑞王正君为了除掉凌家所设出来的局。

因为凌家侧君无意中发现了瑞王正君贩卖试题的秘密，并且扬言要将这件事告知瑞王，瑞王正君情急之下便想出了这个恶毒的计谋，而且他不仅要除掉凌侧君更要连同凌家一起连根拔起。

瑄宇帝听完之后，大为震怒，当场质问瑞王。

瑞王大呼冤枉，并且说十六皇女有意陷害，因为瑞王正君不过是一介男子如何能够做主这般精密的设计来？

只是十六皇女所说的句句都有人证在，她甚至将凌侧君给带上了正宣殿。

瑞王咬着牙不承认。

宁王开口支持瑞王。

朝中顿时闹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瑄宇帝大怒，说先念在瑞王正君怀有皇家后嗣先将他软禁在瑞王府中等候处置便拂袖而去。

闹腾了三日的事情便缓了一下。

只是当众人都在等待着瑄宇帝的惩处之时，当日下午，宫中又传出了另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消息，瑄宇帝下旨将昭皇贵君打入冷宫。

却并没有说明原因。

司慕涵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府上书房与雪千醒密谈。

考生大闹一事若不是雪千醒在背后支持，恐怕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闹的这般的大。

司慕涵很感激雪千醒，却也因此而心存内疚，毕竟她对她的这个要求已经超越了雪千醒一个文人该有的底线。

所以雪千醒能这般帮助她，她更为的感激。

雪千醒此时的脸色不太好，司慕涵知晓她定是因为那几个在冲突中失去性命的考生而愧疚，那些人因为信了她的话才会这般愤慨，可是她却让她们做了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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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