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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季泽同平时也不是没分寸的人,怎么今天像疯了似的――原来,他要回来。”
“这就叫疯了?疯的还在后头呢。我哥只是预计着要回国,还没回来。回来了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我爸叫我看着他,别让他闹出事儿来,大家都不好看。”
顾家臣只是皱眉。季泽同疯起来天上都是脚印,鬼点子多得银河沙数,怎么会是轻易看的住的?
他知道这件事情也是在很久以后。他想着跟了任啸徐这么久也没被撵走,大概他也不会撵自己走了,才敢大起胆子来问些他好奇的问题。顾家臣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见了什么都稀奇,任啸徐也不厌其烦地跟他解释。
他有一天在床上问任啸徐,为什么你看上我了?
任啸徐懒洋洋地趴在他身上,口齿缠绵地说,因为季泽同说上男人其实也很爽。
顾家臣又问,他怎么知道?他上过?
任啸徐就不说话了,顾家臣等他的回答等了良久,他却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顾家臣又跟他说起那日他看见了季泽同走戏,穿着戏服画着戏妆,好漂亮,好妖娆。他身上的衣服真好看,青色的缠枝莲像湖水一样;他头上的珠花真好看,灿烂的宝石像红灯一样,他嘴里还唱着戏文,我也听不懂,就只听见一个词儿是“可怜”……
听他说了半晌,任啸徐就缓缓吟出一个句子:“毕竟男儿多薄幸,误人两字是功名。”
后来还说了些什么,他也记不清楚了,只知道他从那一大篇话当中察觉出,季泽同似乎在爱着一个人,但是家里人不愿意他们在一起,然后那个人出国留学了,就再没回来。
顾家臣还天真的问:“季泽同家里也那么有钱,他不会出国去找么?”
任啸徐只是淡淡说:“他拿不到护照。”
顾家臣也不去想为什么拿不到,大概有钱人家有的是手段。他一开始以为男人对女人才会寡情薄幸,没想到对男人也是如此,那个男人真不堪啊。
那天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爱情的脆弱,第一次感觉到一段爱情要承载的不仅仅是两个人,还有两个家族。那种感觉挺奇怪的,明明是两个人的私事,为什么一大帮人要掺合进来呢?就好像明明是一双新人的绣床,却非要一大帮人挤上来闹,这个教你体位,那个教你呻吟……好生多管闲事,可新人在床上的快感他们又体会不到啊,就好像爱情的滋味旁人根本体会不到一样。
他心里隐约觉得,季泽同变坏大概也是因为那个人。季泽同之前都很乖巧的,是初二的某一天突然大家知道他打架了,把人打得很严重,然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
顾家臣其实挺恨那个人的,他把一个好端端的季泽同变坏,让自己也跟着受了不少苦。
再后来,高中毕业上了大学。任啸徐放着家里豪宅不住,偏要跑来和顾家臣挤学生寝室,那时候他才知道,让季泽同变坏的那个人,竟然就是任啸徐的大哥。
他还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任啸徐问:“怎么你和你大哥都是同性恋?你们家族遗传么?”
想了想又问:“那你们家以后谁生小孩子啊?你哥哥也不生,你也不生,你们将来都绝后了……”
任啸徐风轻云淡地说:“我哥哥有女朋友。”
那个时候顾家臣觉得季泽同好可怜,喜欢的人被送到离他那么远,他做了那么多出格的事情,没有人来管他,大家都由着他闹,却不知道他只是希望他喜欢的人能够回来。
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怎么被搞得这么复杂呢?顾家臣百思不得其解。还是他到公务员系统工作之后,才知道原来一件极简单的事情可以被搞得那样复杂。所以长大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连说话做事都变得麻烦起来,怪不得大人都那么累呢。
任啸徐冲了澡出来,换上睡衣,躺到床上搂住顾家臣,柔声说:“睡吧,你明天不是还要上庭?”
任啸徐说的话就像催眠曲,吹进顾家臣的耳中,他觉得耳边似乎被羽毛环绕,轻柔绵软,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梦里是那个后台躺椅上的背影。阳光照在他身上,照的他像一只懒洋洋的猫。他嘴里唱着一支极其婉转的调子,却只能听清楚一句“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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