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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老无所依

最近,王凡从报上看到了几起独守空巢的老人死在家中,过了多日,无人知晓的新闻,而且这新闻不是一则两则。有的,发生在北京,有的,发生在上海,大城市里照样有这样的事例。这些老人,有的生前是相当级别的官员,有的还是大学教授,有的是平民百姓。老人生命的最后,是在无儿女、无亲人、无任何人陪伴下,孤苦伶仃地离开这个他们曾经为之勤奋工作乃至呕心沥血地奉献自己一生的世界。这,怎能不让人感到震惊,怎能不让人感到撕心裂肺般的沉痛!

由于业主欠交7年的物业管理费,而物业公司也一直联系不上业主。广东省中山市华丰花园小区的物业公司强行打开了业主家的房门。当员工破门而入后,却吃惊地发现,厕所内有一堆白骨。

物业公司的工作人员说,屋主是一名约60岁的香港男士,其最后一次交纳物业管理费是在2002年6月份,距现在已经有七年多的时间。在那之后不久,老人就可能已经死在了家中。

小区内的一位保安告诉记者,发现尸体是在1月6日下午4时左右,“当时,物业公司发现老人已经连续七年没有交物业管理费了,就破门而入了解情况,才发现了厕所里的一堆白骨。”他说,发现尸骨后,他听见邻居议论,都是“心惊胆战”,有人最后一次看见老人是在2002年,“当时只是看见他上楼,也没有能说上话”。

据该保安介绍,华丰小区是从1996年开始出售的,“当时,有许多香港、澳门人到这里买房”。

住在死者楼上的张女士告诉记者,自己在这栋楼已经住了将近十年了,但始终没有见到过这个602房的老人,“似乎他从来不见人,只是从邻居的口中得知老人性格不好,不愿意和别人来往。”她继续说,当知道老人死在了房子中七年没有人知道时,第一感觉就是“恐怖”。

老人如果已经死去七年,这其间难道没有人闻到异味吗?张女士解释说,老人死去的地方是洗手间,窗口就对着外面的街道。就算当时气味很大,但都通过窗口吹散了。另外,在该栋楼正对的马路上,开着许多餐馆,油烟气味很浓,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这些油烟味中是否夹杂着其他的异味。

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一名80多岁的老翁在家中死后3年才被发现,让当地警方感到吃惊。

据瑞典《每日新闻》报27日报道,这名老人于1928年出生,是3月24日在其所住公寓楼集体安装宽带网时被发现死在家中的。由于未锁门,宽带安装工人在敲门没有得到响应后进入老人住处时,惊讶地发现老人已死亡,随即报了警。

经过初步检查,警方未发现老人被人杀害的迹象,也无法断定老人的确切死亡时间。但从未拆封邮件的投递时间、冰箱里食品的保质期以及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警方认为老人死亡的时间可能在2007年年底或2008年年初,即老人已死亡3年多时间。

报道说,这名老人一人独居,不与他人来往。他的养老金是通过电子系统自动进入其银行账户的,其房租也是通过银行自动从其账户扣除的,当地有关部门及房东近3年来都未发现老人有什么异常。

警官约翰?温洛夫对老人死在家中这么长时间未被发现感到吃惊。他说,以往曾发生过老人死在家中半年才被发现的事情,但死在家中3年多才被发现,这还是第一次。

家住江苏省泰兴市马甸镇永新村的林兰珠现年89岁,生有两儿三女。老人含辛茹苦将他们拉扯大,如今儿女们也已儿孙绕膝,四世同堂的林兰珠老人一度让村民们很是羡慕。林兰珠性格刚强,老伴儿去世后,她不想拖累儿女,一直一个人生活。然而岁月不饶人,两年前,已经87岁高龄的林兰珠生活渐渐不能自理,只得求助于儿女们。

农村有句俗语: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出嫁的女儿一般不负责赡养老人。为此,赡养母亲的任务就落在了林兰珠的长子陈丙生和次子陈建国肩上。本是天经地义的事,两兄弟却吵得不可开交,甚至闹上了法庭,后经多次调解协商,由长子陈丙生和次子陈建国按农历隔月轮流赡养母亲。

协议虽然签订了,但长子陈丙生的心气并不顺,赡养母亲对他来说情非所愿。母亲的养育恩情他记不得,但一些点滴过节他却记恨至今。几年前,陈丙生准备砌三间楼房,想要砍掉一棵祖传的、有数十年树龄的银杏树,林兰珠怕坏了风水,坚持不同意。为此,陈丙生一直耿耿于怀。

轮到陈丙生赡养母亲时,陈丙生和妻子李华对母亲漠不关心,动不动就恶语相加。林兰珠饱一顿饥一顿,还要看儿子媳妇的脸色,稍不留神,就会遭到大声呵斥。林兰珠有苦难言,时常一个人躲在墙角啜泣,陈丙生和李华看到后,并不反省自己对母亲的刻薄,反认为林兰珠在家哭泣不吉利,对林兰珠的嫌恶之心日甚一日。

同村的大女儿陈新女知晓母亲的遭遇后,在村里控诉陈丙生的忤逆行径。陈丙生对大姐怀恨在心的同时,又将这笔账记到了母亲的身上。

2009年农历七月初一,又到了“轮养”的日子,仅仅因为林兰珠在家多吃了顿午饭,陈丙生竟夺过母亲手中的饭碗,猛地摔碎在地,咆哮着赶林兰珠出门。看着凶神恶煞般的儿子媳妇,林兰珠泪流满面,卷起铺盖卷前往小儿子家中。

一个月后,当林兰珠再次回到大儿子家时,陈丙生和妻子李华像对乞丐一样,厉声驱赶道:“不是让你不要来吗?还来干什么,快走,这里没有你睡的地方。”随后“咣”地一声将大门关上。见儿子媳妇如此绝情,林兰珠老人哭着跌坐在院门外。

村妇女主任张洁得知情况后,连夜赶到陈丙生家中做思想工作。然而陈丙生和李华无动于衷,坚决不让母亲进门。张洁无奈,又叫来村支书和会计站长共同做工作。然而陈丙生仿佛一块顽石,丝毫不为所动。看着年老体弱的林兰珠老人,张洁流下了同情的眼泪,随即安排老人到自己家中暂歇。

说理不通,村支书又请镇政府司法所的工作人员到陈丙生家说法。哪知陈丙生闻讯来了个“铁将军”把门,两人吃了闭门羹,无功而返。

镇派出所的尤警官听说后找到陈丙生,严肃地告诫其不赡养老人属于违法行为。陈丙生听后一跳三丈高,叫嚣着:“你们有本事就抓我,我还没有吃过公家饭,想吃几天公家饭!”

林兰珠清楚儿子的德行,不想拖累妇女主任张洁,悄悄离开了张家。张洁放心不下,到陈丙生家门外看望老人时,遭到了李华不堪入耳的辱骂。夜晚来临,陈丙生夫妇大门紧锁,林兰珠只能以墙角的一堆花生藤做铺盖,蜷缩在儿子的屋檐下。看着屋内温暖的灯光,寒风中瑟发抖的林兰珠老人泪如雨下。

见陈丙生夫妇如此狠心,善良的村民们纷纷指责二人的不孝行径,并给林兰珠老人送来食物,但都遭到李华恶毒的辱骂。渐渐地,邻居们也不敢“多事”了。此后的几天里,林兰珠无助地蜷缩在儿子家的屋檐下,路人看了无不摇头叹息。

第七天晚上,雷电交加,暴雨如注,林兰珠度过了人生中最凄凉、最漫长的一个夜晚,冰凉刺骨的雨水不仅摧残了她虚弱的身体,也浇熄了她仅存的一丝生存欲望。一墙之隔的陈丙生视若无睹,似乎并不知道生他、养他的白发娘亲正在暴雨中痛苦挣扎。

次日凌晨,早起下田的村民发现林兰珠倒卧在陈丙生家屋檐下,脸如白纸,气息微弱,赶紧找来医生诊治。直到此时,陈丙生夫妇才在众人的强烈指责下,勉强同意将母亲安置在院内车棚内。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饱受屈辱、寒冷、饥饿的林兰珠老人于当天上午离开了人世。老人双目圆睁,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在场的村民们心酸不已。一些妇女当场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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