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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们面无表情地打开笼门,马上就有更多的奴隶涌上前来,一把摁住了身虚体弱的王公贵族们,刀光一闪一挑,“啪!”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掉落在了地上,弹了两下,又被细沙裹住,鲜血逐渐淌了一地。
“啊啊啊——!!”有谁在惨叫,凄厉可怖,扑腾在地上,扭动着,挣扎着,爬行着,拖拽出一条长长的血痕,细沙浸透了鲜血,血液开始顺着台沿淅淅沥沥地流了下去,汇聚成了一条小溪。
公子雨双目大睁空洞地望着天,毫无声息地瘫倒在细沙之上,心口一个大洞,淌着汩汩的血,已然死透了。
可他又觉得自己没死,他还是看到了他的大哥,可是他的大哥变成了一只白鹿,不仅皮毛光滑漂亮,鹿角上还绽放着粉嫩的桃花,横卧在如碎玉的细沙之上,心口破了一个洞,心脏被奴隶捧在手里送给了栏杆后的一只金银背犀狮。
那狮子很高兴,赏了那奴隶一大把金玉宝物,又泼洒了许许多多的宝石美玉在台上,噼里啪啦地响。
公子雨艰难爬起身来,低头看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也变成了一头白鹿,鹿脚粉嫩可爱。
他满心满眼地茫然,四周到处都是奔逃流窜的王公贵族,如丧家之犬被奴隶们按在地上,刀光横过,生生剖出了心,身体抽搐着断了气,死死地瞪着眼睛,完全死不瞑目。
凄厉的哀嚎声不绝于耳,惨绝人寰,公子雨生生打了个抖,他想爬起来逃命,可他的四只鹿足不听话,连连打滑,又匍匐跪倒了下去。
他爬到他大哥身边,用鹿角去蹭对方的鹿角,那花真漂亮,而且他也有,大哥却不回应他,纯黑的眸子死寂一片,没有丁点光彩,只是定定地望着头顶漆黑的穹顶,就像真正死去了一般。
可他不相信,面具戴久了,摘下面具就会死吗?坏人做久了,挖掉腐烂的心就会死吗?
大哥还是不回应他,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鹿足僵硬地伸直着,头颅伏在沙上,晶莹的泪珠一点一点地打湿了身下的细沙。
公子雨四顾茫然,想找到同类,却只发现这两头鹿——他和大哥。
王公贵族们全死了,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散发着腥臭的心脏散落一地,臭味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打了个喷嚏,又喷了回去。
“你们不是朋友吗,哥哥那么痛苦的时候你们在哪,你们在干些什么,为什么不来救他,明明只要转一个弯就能看到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伤!让你宁可叫别人来传信而不是亲自来带他走?!!”
空中的质问声还在继续,陆陆续续上台来的清台人中,却有两人浑身一震,目中不约而同现出疑惑和警惕来,他们转头审视着周围的环境,当发现自己站在一片乌烟瘴气的台面上时,脸色同时变了!
其中一人走向另一人,两人脸色十分凝重,似都回想起了什么相似的地方——猎艳堡。
他们认出了对方,站到了一起,手里握着小木铲,面向四周未知的妖兽贵族。
那些妖兽坐在看台之上,栏杆之后,有一条蟒蛇缓缓顺着杆身攀爬而下,高高昂起了头颅,发出嘶嘶嘶的叫声,仿佛在嘲笑两人不切实际。
他们眼神蓦然一顿,看到了清台人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不像所有清台人都跪着清理,而是蹲在那,握着一截断了的小木铲,将公子雨的心脏铲了起来。
“当年到底是什么让你日理万机,一步也不肯回头看看你的信徒,任由其在黑泥中翻腾?!!”
甬道尽头的一座小屋中,阿崎声睁开眼,放下手,看了看自己变小的手,兴味盎然地扬唇笑起。
而巫咸国被乌云覆盖的天空之上,一轮巨大的淡金色阵法笼罩了整座巫咸国,与地下那埋藏多年的溯洄阵法遥遥相呼应——然而成霜殿中的公子霜却没意识到丝毫不对劲。
小屋木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白衣少年走了进来,脸上描着青蛇和红莲,低着头走进来,看不清具体神情,一进来就关上了门,手紧紧攥着脖子上的红绳往下拉,手背上青筋凸了起来。
那少年全然隐没在无边黑暗之中,背后是一扇再脆弱不过的门,却好似给予了他唯一的安宁之地。
“白尸”飘上前,那人下意识伸出一手,“白尸”便顺势坐在了他的手臂上,攀附住他半边肩膀,瞧着他。
那人没看他,仍是低着头,气息绝望而悲伤难抑。“白尸”伸出手去解他脖颈上的红绳,那里已勒出了一道深红的印,与雪白的皮肤相衬,分外触目惊心。
少年没有反抗,反而微微仰起头,任由他动作,后脑抵着门,眼神落在漆黑的屋顶上。
“白尸”松开了他脖子上的红绳,绕指旋转一圈,轻轻映上一吻,又继续沿着红印细细密密地亲吻他的脖颈,无声安抚对方的情绪,抬头时,却发现少年不知何时垂下了眸,正在看着他。
他看到少年唇边的红莲绽放,妖冶诱人,以及眼尾青色温润的蛇颅,用色细腻,十分漂亮,仿佛在昭告天下自己的所属权。
“白尸”就这样静静地注目他少顷,随后攀着他眼下并不强大的单薄的肩,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哥哥……”
那人肉眼可见地怔了一下,眼里露出迷惑来,“白尸”笑起来,继续轻言蛊惑“去阎魔城吧。”
少年眼中划过迷茫之色,不解地转头看他,似陷入了一种神志昏沉、难以分辨周遭的混乱思绪中,以致都没奇怪他为何能讲话。
两人近在咫尺地对视了许久,少年转回头,有些苦涩自嘲地笑了笑,也许以为自己魔怔了,然后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幽灵般,托着他转身,一手打开木门,朝外走去。
公子雨仍在触碰他的大哥,他的大哥匍匐在台面上,只是流泪,什么话也不说,也是,他们已经变成白鹿了,没人能说话,四周所有肮脏丑陋的腥臭尸体已经被清台人尽数清理干净了——那些少年对他们视而不见,就像他们不存在。
那些少年神色麻木,眼中无光,仔细看,瞳孔又闪烁着猩红的冷光,宛如一只又一只蛰伏的野兽。
他二哥仍在不知名的上空桀桀怪笑,好似一位隐藏于天际的神明在主宰俯瞰着这个世界,降下所谓虚妄赦免。
“必须和哥哥一样痛苦,才称得上是道歉。而哥哥会说,好,我原谅你们了。我却说,啧,让天神去原谅你们吧。”
“可你忘了么,”下一刻,天空上的声音却忽然变了,不再是他二哥的声音,而是另一道平静淡然、温柔和缓的犹如神明般的声音,“牛斗之墟……早已被我毁了。”
公子雨茫然地想着,这多么像爱神句芒的声音啊,那位神明在对待柳村那位少年时,永远都是这般和煦抚慰的嗓音,仿佛能够抚平消除世间所有的伤痛。
四周安静了一息,所有声响如被潮水吞没,静得突兀而僵硬。
刹那间,四周轰然倒塌坠落,穹顶裂为飞灰,烟消云散。高台栏杆崩断,被风刮往无尽之地。灰黑墙壁丈丈陷落,再不复人世,一切都如纸糊的空壳被万顷柔波轻易摧毁推平,所有人都被释放回了现实之中。
公子雨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然倒在地牢外,浑身赤''''裸,被甬道里的阴风吹过,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身。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身,边走边捡起地上狼藉散落的衣裳穿上,发冠碎了没办法,他用嘴撕裂一截袖口做发带,将鸡窝般的头发绑了起来。
是啊,他想起他刚才听到的话,是啊,牛斗之墟,他知道的,他知道的,那个地方,他在幼年时,曾亲眼目睹了一场血淋淋的单方面屠杀,是的,屠杀,一场如屠夫般的杀戮。
巫咸国所有幸存的王公贵族被迫观赏了那场杀戮,并冠以那位屠夫之名——红莲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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