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貘尊脚下忽然亮起一道火光,映出了几张熟悉的弟子面容,其中一张赫然是才加入天载城不久的谢洛——因杞国也处于伊洛地区一带,而被天载城派出去寻找杞东楼墓。
谢洛执着火蜡,不无喜色和惊讶地上前来道:“大师兄,你怎么会在这?”
姬宁心微沉,道:“什么叫我怎么会在这?这是哪?”
谢洛和身旁弟子对了个眼神,“这是神宫尧山地底下啊。”
姬宁眉峰陡蹙:“神宫尧山?这里不是大荒原?”
话音落下,两方皆是怔愣,互相看着对方没说话。
谢洛犹豫了下,就把他们是如何一路顺利地循着蛛丝马迹离开了伊洛河畔,在北境地界找到了神宫尧山,又是如何通过山岬云梯进入了山脉腹中,最后又是如何损伤了几名弟子成功地来到了这座貘尊前。
而据他们判断,若没猜错,这座貘尊就是杞东楼墓的入口所在。
“而且这里不止一座,”谢洛说到这,亲自点了个火把,往旁侧走出去数十丈,然后停下,远远地喊道,“这里还有呢!”
“是啊,大师兄,有好几座呢,这还只是只貘。”另一名弟子也忍不住道。
这些弟子浑身上下都十分狼狈,神色却如出一辙的兴奋,“大师兄既然来了,我们肯定就有法子进去了。”
姬宁按捺下翻涌的心绪,去到谢洛那边,执来火把,往上一照,果然看到了另一樽巨大的青铜酒尊。
这是一只象尊,深腹圈足,上雕蟠虺纹与兽面纹,顶上立着一个执锐器的武士,杀气凛然,压迫感十足。
又往旁边去了数十丈,发现一座青铜犀尊,雕着蟠螭纹和麒麟纹,同样酒香扑鼻,是经历了百年的馥郁醇厚。
“……”姬宁已没有兴趣再看去,和谢洛一起回到了貘尊前,两厢四顾无话。
命女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乎早有所料,“云泽国,十二青铜酒尊,这地方很大。”
姬宁缓过神来,问谢洛:“何以判断这里就是杞东楼墓的入口?”
谢洛道:“我们根据线索找来的,神宫尧山除了这里就没有其他陵墓的踪迹了。”
姬宁蹙眉:“什么线索?那么多人都找不到,怎么就你们拿到了线索?”
“一页残缺的史籍。”谢洛道,“上头说,杞东楼公晚年极好嗜酒,曾途径云泽酒国,为其酒神祭典所倾倒。其后世子孙杞国第三位君主杞题公在位期间,遂搜刮囊括世间所有华重酒器,似有修缮陵墓之举……我们都怀疑他修的墓就是杞东楼墓。”
“胡言乱语!”姬宁冷声道,“巫罗地宫之后,各方找遍了杞国史籍都没发现关于杞东楼公的记载,最后还是从巫咸国中才发现一点踪迹。天载城派你们去找东楼公墓,也压根没抱什么心思,不过各方都在找,天载城也不好落于人下,搅乱局面罢了,偏生你们一出去就得到了线索?什么史籍残页?别被人刻意引导入局了都不自知!”
谢洛一愣,惊道:“我们被人骗了?可是我们确实找到了这里来啊!这里很有可能就是杞东楼公的墓!”
脑袋隐隐作痛,姬宁退后一步,靠在貘尊足上,支着剑已经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他算是明白了,从来到尾就是一场局,什么顾末衫遭遇刺杀,什么惹了厉鬼情债导致身亡……
顾末衫只是一个勾子,黑夜鬼境里的一切都是为了将他们引到这里来,引到这个不知是真是假又是否真的存在的杞东楼公陵墓的地方来!
下一步是什么,他们进入这里,然后呢?他们会发现什么?幕后之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难道也是为了找那什么不死的神明?
蜀国烈火王后鬼境里所说的被掩藏的秘密又是什么?会不会和这里有关?他们会在这里找到那个秘密不成?
幕后之人难道是想要揭秘什么尘封多年的真相不成?可又为什么要这样大张旗鼓?直接广告于天下不就得了,信或不信,他们自会去评判!
公子吾婴高高地立在一座豸尊顶上,远远地俯视着那群貘尊足下的蝼蚁,无声嗤笑,嘲讽丛生。
而汉柳盘膝坐在一座鹿耳尊上,灵力飞速流转,正在修复体内的伤势。他娘的他也是顺着一条长廊走进来,就到了这个黑不隆冬鬼的鬼地方。
巫罗静静地立在他身后,抱臂凝视着他的背影。那里及腰金色卷发披下来,色泽纯粹而美丽。
鬼君盘膝坐于一座三羊铜尊上,周身黑雾缭绕,阖目不语。
有虞谣坐在他身旁打坐,淬炼灵力,眉心现出一枚红枫叶纹,如朱砂血绘。
卫桐瘫在一座孔雀铜尊上,手脚大张,口角带血,双目呆滞地望着头顶漆黑的夜色。
这片神宫尧山底下的黑暗地界中,十二尊青铜酒兽隐隐排成一道弯月状,各方隐匿于黑暗中,分毫不扰。
不知过了多久,“轰隆隆——”巨响声陡然响起,弯月中心处缓缓升起一座巨大的通体汉白玉石碑。
石碑在黑暗中散发着莹白的光芒,其上雕镂的字体清晰可见——“杞公东楼夏后乐姒云衢之墓”。
几乎就在玉碑升起的同时,酒兽身后赫然裂开了十二座巨门,门后并无墓道,只有一片坐落在山腹中的浩瀚宫殿群。
黑暗中的所有人齐齐一凛,将目光投向了那片宫殿群。
下一瞬,无人说话,数道影子疾速飞掠而过,瞬间没入了巨门之后。
“大……大师兄,”谢洛有些瞠目结舌地道,“我们要进去吗?这杞东楼公的墓看上去比巫罗地宫还要厉害啊!”
……
婀黄弥台上,虞青铃捡起血泊中的木偶人,收进了银环中,然后去往阿崎声身边,将黔千歌的鬼珠递给他,“阿崎大人,我们出不去了。”
他扫了一眼台上仍未褪去的命盘纹路——不知是阿崎声没收回,还是他已无法收回——与台下不知何时多出的黑色阵法隐隐相和。
淡金色的芒流与黑色的水流状纹路逐渐汇聚成一体,两色互相缠绕交织成一片古怪的双重诡线,且光芒愈来愈耀眼,愈来愈盛大,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被这光芒覆盖吞噬。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不得而知。
阿崎声已弃了鼓,正在那慢条斯理地斟着酒,“无妨,这婀黄弥台''''独立于鬼境之外,倒不像是这鬼境中物。本以为你能脱离,不成想我二人早已被深缚,在这台上做了戏子,供幕后之人观赏。”
他似颇为愉悦,轻笑一声,“却是经历难得。”
虞青铃刚欲开口,就见阿崎声端着金瓯向他走过来,那人的神色不复慵懒调笑,眉目微敛,是一种郑而重之的端方仪容,让虞青铃也不由坐直身,等待着他接下来的举动。
阿崎声向他一步步走来,幽深眸光凝于他,肩背挺拔,正首敛眉,来到他面前,泻出一缕眸光视他,那一瞬间,虞青铃几乎有种错觉,他们的身份颠倒,而阿崎声正在进行着什么极为正式而虔诚的仪礼。
阿崎声端详了他一会儿,忽而唇边浮出笑容,在他身后缓缓坐下,长臂虚虚环过他半边肩背,将手中所执之酒递到他身前,轻轻一敬,随后在他耳边低声道:“称彼兕觥,万寿无疆。”
“噌——”双重命线阵法一瞬光华耀目,两人身形彻底被光芒笼罩,再也看不清了。
“啪嗒”一声,金瓯被一只手稳稳地放在了台上,分毫未洒,不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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