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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青铃侧目瞧他,似要看清他的真实意图。阿崎声抚了抚他侧颈皮肤,欣然一饮瓯中酒,湿润唇瓣轻启:“去吧。回来后,给你吟诗。”
虞青铃沉默一瞬,起身向婀黄弥台下而去,准备去救阿崎声口中所说的正在遭遇危险的卫桐。
黔千歌略有不解地看着这一幕,美目深处却掠过一丝阴鸷,“阿崎公子,怎的将虞公子支开了?既是待虞公子归来再吟诗,那接下来的棋擂……有什么是虞公子不能见、不能听的么?”
阿崎声薄薄眼皮一掀,面上神情似笑非笑,看着黔千歌。
黔千歌心中微紧,却不动声色,她款款上前来,在阿崎声身前跪坐而下,倚入阿崎声怀中,一手抚上阿崎声胸膛,眷恋般地幽幽道:“阿崎公子,您可知,世间最高明的棋术是什么么?”
修长五指端起她下颔,阿崎声凝眸于她,眸中星子光芒四处散落着,眼神近乎是温柔而缱绻的。
黔千歌看着看着,几欲醉倒在他这样的眸光中。
怎么会有男人,美得蛊惑人心到这种程度?天地果然偏爱神明般的人而作践世人。
阿崎声指尖下移,落至她颈间命脉,流连般的细细摩挲,缓缓道:“黔姑娘,可愿听我一歌?”
黔千歌顿住,立即笑颜:“自然。”
阿崎声收回手,落于膝上轻而叩击,似乎在应和音律的节奏,张唇便唱起一首歌来。
黔千歌紧紧盯着阿崎声,心中本还杀机翻涌,但随着歌声渐深,心神再度迷惘起来,思绪脱离了脑海,让本该清醒谋划接下来局面的她不自觉就沉浸了进去,灵魂似乎都被眼前这个男人吸走了……
她忍不住开口问:“这首歌……叫什么?”
膝上指尖蓦地一停,歌声停下,阿崎声侧目睨她,仍是似笑非笑地:“黔姑娘,倒是不知你如此心急,竟忘了歌时不扰人么?”
黔千歌愣住,她出身于红楼,即便有再大的恩宠,也都要听令于客人的心意,何时会有人完完整整让她一首歌唱罢,一曲舞舞毕的呢?
只有那个人……
“这是一首前夕之歌,风雨欲来之际,可唱,又是一首迎接之歌,风消雨止之后,亦可唱。”
“歌名《将夕降兮》,又名《将降》。”阿崎声面上却不见有多不愉,答了她,“昔日旧歌,以馈黔姑娘。”
黔千歌仍是怔惘不已,“将……降……什么?”
将会发生什么?亦或是,会有什么人降临?
阿崎声忽而微笑道:“这得看黔姑娘了。”
抚于她脖上的手蓦然收紧,往外一拉,竟硬生生抽出一缕魂来!
黔千歌眼睛顿时睁大了,她不敢置信地瞪着阿崎声,“你……”
你早就……
一轮命盘噌然亮起,耀目于整座婀黄弥台。阿崎声仍是浅笑自若,醉意醺然,慢吞吞道:“只是不知,黔姑娘的棋局,与这命局相比,又如何?”
卫桐从废墟中爬起身来,对那跪在阴影中的女鬼真身道:“你……来干什么?老子……不是说了……帮你么?”
楼外稀薄月光透进来,照亮了女鬼身上的广袖红衣,以及裙下一双红绣鞋。
“你……都,快死了……”女鬼艰涩地开口道,“你是我……朋友……不能,不管你……”
楼外传来木屐踏地的脚步声,一道高峻身影缓缓而来,立在门口,挡住了月光。
那人布巾包发,穿白衣红缎裙,唇边血痣,面无表情。
“朋友?”卫桐吐了口血沫,抹了把嘴,嗤笑道,“别自作多情了……老子不过可怜你,谁要……和你当朋友?一山不容妖兽和鬼,别跟老子说你不知道?”
“我替他……守了……那么多年……的国,”女鬼僵硬地转头,看着门口自己幻化出来的鬼影——那人的朋友,“可是他从来……都不来看我。”
那人也被她幻化出来,却只徘徊于月满星河楼外,从来不肯进去接一接坠落长廊的她。
这两只鬼影虽是被她幻化出来,某种程度上却压根不受她控制,似乎在按照昔年的他们的性情在行事……怎么会这样,她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没人愿意配合她,给她想要的。
怎么会这样……
姬宁定定地望了好一会儿的天,耳边是“砰砰砰”的脑袋砸地声,不绝于耳,他在这样的声音中发起了呆。
命女……好像很恨顾末衫?为什么?
声音突然停了,接下来又是“咚”的一声,姬宁转头看去,发现那厢顾末衫蓦然反抗起来,狠狠一个肘击在命女颈上。
命女高高飞了起来,摔进了黄泉鬼军之中。顾末衫爬起身,追了上去,猛起一脚,将命女踹进了黑土里。
命女弓起腰蜷缩起来,披头散发的黑眼珠子僵硬地移了移,猝地暴起身,掐着顾末衫的脖子,用力一扳,咔擦一声,脖子断了,耷拉了下去。
顾末衫膝盖屈起,“轰”的一下踢在命女腰间,将她砸陷进了土里。
命女眼中凶光闪烁,抱着顾末衫的膝盖竭力一翻,折了他的腿骨,再爬上顾末衫的背上,勾住脖子,使劲往后折去。
顾末衫身体高高仰起,脊骨绷成一道弯弧,几欲崩断。
这两人痛下杀手,招招致命,毫不留情,简直像是有什么生死大仇,一举一动全是满腔恨意在驱使,都一副恨不得亲手杀死对方的架势。
姬宁:“……”
他艰难爬起身来,受损的内脏传来刺痛,他痛得差点撅过去,赶紧稳住。
他张手召来自己的蓝麟剑,小心翼翼地猫进了一个黑暗的角落,见顾末衫和命女还在僵持,再不犹豫,倏地闪身过去,一线剑芒耀目而起,唰然一声横劈而过,顾末衫的头颅高高飞起,咕噜咕噜滚落进了待命的黄泉鬼军中,在九幽河边停了下来。
命女一下失了力,向后栽倒在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当然,鬼是没有呼吸的,她只是双手撑着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低头喘着。
然后,她飘起身,来到九幽河边,捡起了顾末衫的头颅,抱在怀中,在河边坐了下来,望着黑色的鬼魂河水发呆。
披头散发遮住了她半张面孔,也遮住了她脸上不断滚落的血色泪珠。
姬宁拄着剑歪立在她身后,俊挺狼狈的面容上,满是怀疑和茫然之色。
“哇——”红楼废墟中,女鬼真身猛地一震,喷出一大口黑血,黑发无风飞舞起来。
她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空洞的双眼大睁,血泪一串又一串地落了下来,汹涌成河。
“姒乐”转身离开门口,向远处黑暗的楼群走去。
婀黄弥台上,黔千歌跪坐在命盘中央,凄厉尖叫:“陈仪君——!!”
她捂住脸往下撕扯,血泪滑落,“你——负——我!!!”血泪滴落而下,瞬间汇聚成血泊,染红了整座婀黄弥台。
“姒乐”忽然停下脚步,回眸看向废墟中的女鬼。
卫桐死气沉沉地拄刀歪坐在一边。
“轰隆隆——”一面巨大的演命光幕从婀黄弥台上升起。
黔千歌无声无息地伏在血泊中,一点动静也无。
虞青铃站在其中一条长廊上,沉默地看着婀黄弥台上的一切。
四周拥挤的鬼众早已自发地让出了一条路,战战兢兢地趴跪在地,“噗噗噗……”化作了一缕又一缕鬼气,如万千游鱼般,尽数飞回了血泊中的黔千歌身体中。
重重高楼之中,所有虹桥之下,酒泽顷刻翻涌成浪,淹没了所有莲池,残花败叶,再不复往日春色。
酒国十二楼,待一非命人。
四顾皆茫然,何谓陈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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