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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清晨,煦暖的阳光照射在郊外的酒庄中,石砖下钻出了嫩绿的草尖,一个粉衣白裙的少女正坐在井边洗衣裳。
“吱呀”一声,屋门被推开,一道身影慢慢地步了出来,在檐下阶上随意坐下。
阳光照射在透白的脸颊上,仿佛笼罩了一层朦朦的雾气,显出几分不真实的况味来。
他布巾包发,脸侧垂下两缕碎发,一身白衣红缎裙,雪白赤足踩着柳木屐,以手掩唇打了个呵欠,一副睡不醒的倦懒之态。
少女瞥到他,没好气道:“陈公子,你又没睡好吗?总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陈仪君一手搁在膝上,坐在那懒懒笑道:“唉,太多年没睡了,已睡不习惯了。筱若,你就谅解谅解我吧……”
“哼……”筱若哼了一声,“陈仪君,陈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叫这个呢。听起来不像个名字,倒像个骗人的雅号。”
“嗯……”陈仪君若有所思地沉吟道,“因为我在找一个叫仪狄的老酒鬼,我希望他能自己……或别人将他乖乖陈到我面前来。陈仪陈仪,就是这么个意思咯。”
“那你就去找他咯,把期望放在名字上又有什么用?”筱若撇撇嘴道,“老酒鬼……难怪你要到我们云泽国来,只要爱喝酒的,就没有不喜欢我们云泽国的道理!”
陈仪君笑着点头,“是哩。我来这就是为了找他。”
筱若道:“那你为什么要找他啊?他欠了你东西吗?”
陈仪君一手撑腮,微微眯了眼,道:“他曾视我为酒中知己,他骗了我十年,我陪他演了十年的戏,一朝揭露,他二话不说便跑了,倒叫我没处寻他去。”
“呀,他为什么要骗公子?”筱若惊讶道。
“这么,就说来话长了,不说也罢。”陈仪君懒洋洋地拖着长调子,“筱若,这都几时了,还不奉上早膳来……?”
“呸。”筱若没好气地骂他,“是谁一来就说他什么都不用吃,叫我不用给他准备食物的,啊?!”
陈仪君笑而不语,眼帘困倦地阖起,衬着眼下的青色分外明显。
筱若瞧了他好几眼,到底是有些担忧地道:“陈公子,你为什么睡不着啊?”
陈仪君微微歪头,唇边血痣剔透如朱砂,笑道:“不是因为睡不着才导致的哦。”
“那是因为什么?”筱若疑惑道:“你睡不着真不要紧吗?时间长了肯定受不了吧?”
陈仪君有好一会儿都安静地没说话,阖着眼眸似乎睡去了般。
筱若瞅着他的脸,心想这张脸她都看了这么多次了,还是会忍不住脸红。
“有一种青虱盐,放在酒里,饮之如登极乐,味道甚美。”就在筱若以为陈仪君睡着时,他忽然道出一句,“只是可惜,会在身上留下点痕迹。”
他修长二指并起,在眼下虚虚一划,动作优美得像在描画,浅笑道:“就像这样。”
“还有这么古怪的东西吗?”筱若皱了皱鼻子,狐疑嘟囔了句,直觉对方又是在搪塞她,当下也懒得深究了,不再问了,专心洗起衣裳来。
陈仪君也不再说话,他目光遥遥落在院外的一株还未春荣的枯树上,唇角依然挂着一抹微笑,眼神却静静的,像古镜无波,又似石像蒙尘。
筱若忍不住道:“陈公子,你在看什么?”
陈仪君闻言,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了会,又微垂了眼,笑了笑,“没什么,许久没仔细看了,好好看看。”
筱若便不作声了,她洗完衣裳,全都堆在大木盆里,随后站起身来,准备晾衣裳,动作时,无意中一瞥,发现陈仪君仍坐在阶上,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只长颈酒壶,正在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姿态闲适而散漫,似在享受这难得的春日。
有心想挑起话题,便道:“据说北边下了整整一个冬天雪,压塌了不少屋子呢!”
陈仪君喝了一口酒,透白五指掐在酒壶颈上,淡淡笑了笑,道:“这许是一场迟来的雪。”
“陈公子,你真像个文人。”筱若嘀咕道,“多愁善感,文绉绉的。”
陈仪君耳尖,听到了,“多谢筱姑娘夸赞。”
“什么?!”筱若气急,执了木棒就要去打他,陈仪君赶紧躲开,裙裾从赤足上扫过,风情自生。筱若脸一红,也下不去手了,冷哼一声,道:“别喝了,一大清早起来就喝,也不怕给你弱身子骨喝伤咯!”
陈仪君立在檐下,身姿高峻,手握酒颈,气度实在不凡,筱若暗暗钦佩地瞄了他好几眼。
陈仪君身体向后一靠,倚在檐柱上,又是一副懒态,“我刚醒来,见什么都稀奇,稍微放纵点也没什么。筱若,奚公主人呢?我找她问点事。”
“打听那个叫仪狄的人吗?”筱若道,“公主今早就出去了。这不去年酒神祭典刚过,她就为了今年祭典的新酿愁得不行呢!一大早就到处去拜访民间高人,去求教酒酿之法了。”
“这样啊,”陈仪君施施然转身,朝廊下苑圃而去,“那你家公主回来了,拜托你同我说一声。”
筱若得意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直到日暮时分,陈仪君这才等到了筱若来找,说是奚姳已经回来了,正在自己的院里换衣裳,叫他先过去堂屋里等。
室内充满了浓郁的酒香,春夜犹寒,这里却暖得令人发汗。
一方高脚案几前,置了好几只酒樽,不同的清香从里头飘来,萦绕在整个屋子中,挥散不去。
一名女子着红裙,披着白色的狐裘,细白的手指执了一只长勺,正在品尝不同酒樽里的酒水。
案几上,另有一个红泥掐颈小炉正在汩汩地冒着热气,想来此女子正在煮酒品香。
“倒是不见你主动找我什么。”女子转头瞟他一眼,便又将注意力放回了面前的酒樽上,“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这回来莫不是来告辞的吧?”
女子的声音不算温柔,反而有种说一不二的气势,不像是个养在深闺里的温婉女子。
正是云泽国大公主,奚姳。
不过性情极独,极好酿酒,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待在自己在郊外的酒庄里,研酿各种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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