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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凤竹到家时,已临近午夜了。然而一开门,厉老太太却等在黑暗中,悄声问道:“这么晚回来,吃了吗?”
说话声虽低,但在万籁俱寂的环境下,依旧把惊魂未定的厉凤竹吓了个够呛。她含含糊糊地以哼气声答应着,手在黑暗中摸着白墙,够到电灯开关的一瞬,她侧过脸对着床的位置犹豫了一会儿,就把手收了回来。
厉老太太安静地等了许久,像是听见了女儿的回答,又像是没听见。她怕是自己耳背或者有什么话听漏了,干脆地坐起身来,也望了身后犹豫了一下,方才借着月光蹑手蹑脚走到门边。还未开口说话,先有一股酒气钻入鼻中。她吸着鼻子多嗅了两下,就是这个动静引得厉凤竹首先说道:“小酌罢了,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嘛。”
“我,我是不知道的。”厉老太太说时,情绪显得有几分低落。
夜色笼罩之下,厉凤竹很难去看清她的脸色。细细回想起来,厉老太太是在厉凤竹坐月子时从乡下接来的。在孩子吃母乳时,厉凤竹自然是滴酒不沾。过后几年的记忆,她已十分淡忘了。只能由厉老太太这句话上判断,大概那几年从没有敞开来,痛痛快快喝过酒吧。
厉凤竹心想着这种细节到了关键时刻,恐怕会成为疏漏的,因就解释道:“要是白酒的话,喝一两就很多了。因为这一点,大家都笑我不像关外人。”
厉老太太脑子里正出现了唐书白的样子,把女儿晚归的事情,一点一点往自己欢喜的地方想去。因之对于女儿身上的酒气并不反感,甚至很满意。她想开口细问问,又觉得时间和地方都不大对,也只好把话咽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讪讪的一笑。
厉凤竹不明所以,只觉得眼下这种气氛似乎没有什么发笑的理由,便以为这声笑很是诡异。禁不住要忐忑地向,究竟是晚归还是饮酒,犯了她老人家的忌讳呢?为了缓解气氛,厉凤竹便扯出话题来问:“你怎样到这时候还不睡呢?”
“热得慌。照说呀,我们这个年纪是不怕热的。但你那儿子非要抱着人才肯睡,睡着了也不知道撒手。”说时,厉老太太摸着黑慢慢往床边移去,“你来摸摸他的手,可比汤婆子还热乎呢。不过这小鬼头呀,大热天对我死不撒手,到了冬天又是打死不肯与我亲近了。”
在说“小鬼头”时,厉老太太用的是她在海州学来的沪语,听来格外有天伦的乐趣。
厉凤竹抿着嘴笑起来,凭着直觉朝母亲那挥舞的手臂方向走去。
小如甫的呼吸很均匀,像是熟睡的状态。但在厉凤竹靠近的瞬间,又扭着身子哼了哼。看来他的警觉性在一次次的危难中,得到了很大的培养。然而贪睡这种充满稚气的习惯,他依然还保留着。
窗子角上透进来一条细长的银色月光,侧打在小如甫细细的胳膊上,和肉肉的肚子上。厉凤竹顺手把帘子掀起一片角,好让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眼睛尽管是望着儿子,但是印入她脑海的形象却是一团糟。照下来的月光,并没能带给她一丝的清朗。她一会儿想起亡夫,一会儿想起唐书白。在后一种画面出现时,她就有冲动,像刚才挣脱那些想要宋她去医院的人一样,也站起来高喊“不要、走开”。耳朵里兀自有两种不同的观点在争论不休——
这样就动心了吗?
可他分明救了她一命呀!
然而他要不叛国,又怎会招来暗杀呢?
厉凤竹觉得又烦又恼,不由蹙紧了眉头,手掌也无意识地紧紧一握。她忘了自己的大手正攥着儿子的小手,这样一来小如甫鼻子里的哼气声更大了。厉凤竹听见了,慌忙把掀开的窗帘放下。当她抬头去遮窗帘时,小如甫那千斤重的眼皮微微撩了一道缝出来,很想张开嘴来说一句“不要妈妈的手,都是汗”。不过,小孩子终究难以拗过困意,脑袋里只是这样闪过一念罢了,过后立刻又沉沉入睡。原本想要抽回来的手只是稍稍地动了动,复就不再挣扎了。
厉老太太见了,少不了又发了一篇感慨:“瞧啊,这样小的孩子都要个什么安全感。你们新派人物是喜欢用这个词的吧?小孩子都懂的事情,大人更该懂了。有个依傍在家里,夜里睡觉都会更香呢。”
厉凤竹觉察到这话很有深意,但她懒得去探究。闷闷地起身,小心翼翼摸进盥洗室。如此夜深,也不想让哗啦哗啦的水声吵着儿子的好梦,因此只是简单地打一脸盆子水来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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