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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汀快步走过去,只见桃花都绽开了,吐着花蕊。阵阵清香,沁人心脾。昨夜还下着雨,现在,花瓣上还湿润润的,这便更添加娇韵了。
耶律汀在花树下,走走停停,不停地仰头观望,赞叹不已。忽然,说:“贤释,你吟一首桃花诗吧。”
贤释说:“公主兴致不错,想吟诗了。”
耶律汀说:“看见这样的美景,不吟诗哪里对得起这些桃花?”
贤释说:“那好,奴婢就诵读杜子美的一首桃花诗。”
耶律汀说:“只要诗写得好,念谁的都行。”
贤释念道:“黄师塔前江水东,春光懒困倚微风。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
耶律汀叫声好,说:“好一个‘可爱深红爱浅红’不管深红还是浅红,我都喜欢,你呢?”
贤释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撬动了一下,随口吟道:“桃花深浅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断肠,吹落白衣裳。”
话音刚落,桃花林那头,有人高声说:“谁在这里断肠了?”
贤释听见大吃一惊,举目望去,只见萧绰与众人也在赏花。顿时吓得手足无措,低头迎接萧绰到来。
耶律汀也低着头,不敢看萧绰。
萧绰说:“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可惜狂风吹落后,殷红片片点莓苔。这句话送给你好不好?”
贤释战战兢兢不敢回答。
萧绰转头对耶律汀说:“公主都要嫁人了,《诗经》不是有一首非常好的桃花诗,正适合你。你可知道?”
耶律汀说:“太后是说《桃之夭夭》吗?”
萧绰说:“怎么你觉得不好?”
耶律汀说:“不,臣觉得非常好。”
萧绰说:“孩子,朕也觉得把你嫁给李继迁,可能委屈你了。”
耶律汀连忙说:“不,太后,臣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如果臣真的能换来两国同盟,迎来西北安宁,就是臣牺牲了,也是值得的。”
萧绰说:“好孩子,朕没看错你。既然你想读书,明天,朕给你找一个老师,好好教导你。”
耶律汀说:“不,太后,臣觉得贤释教的就很好,臣也不需要什么高明的老师,臣只想与臣对路的,臣喜欢的,就可以了。”
萧绰对贤释说:“既然公主喜欢她,朕就把她赐给你,贤释,好好伺候公主,今天是主仆,一辈子就是主仆,等你们到了西夏那边,也要好好对待公主。”
贤释脑袋嗡地一响,脑袋像立刻被抽空了。直到回去后,才想起自己将去西夏,浑身战栗起来。
此刻,贤释不由得想起萧恒德来。她已几个月没见到他了,她知道他受了军杖,行刑的时候,她在场,每一军杖都像打在她的身上。他一声不吭,眼睛只是一直不停地看着她,他的目光里没有痛苦,有的只是怜惜和抱歉,以及惶恐和不安。后来,她被投入了地牢,过了几十天暗无天日的日子。在那里度日如年,她那时已不担心生死,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萧恒德,他们究竟会对他怎么样?他的棒伤好了没有?自己还会不会见到他。
等她出来的时候,听说他已经上战场了,她的心既欣慰又不安。这说明他的伤已经好了,但是,他上了战场,他上战场并不是为了什么建功立业,他说他上战场就是去赴死的。这让贤释又惊又怕,好几回,他都说不想活着回来,但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又是何等的痛苦,唯一让他活着的念想,就是放心不下她这个汉人。有一次,他甚至问她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去死?他这个疯狂的念头,让她惊骇万分。好在他随即解释说他是开玩笑的,说他怎么舍得让她去死,但是,他可以为她去死。
现在南征已经结束了,但是,贤释没有听到他的半点消息。马上就要去西夏了,不知道他听了这个消息后,会做出什么傻事,他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呀。他会不会跑到西夏去,就像他单枪匹马跑到代州救她一样。这样想来,贤释更加不安,接着又想到也许此后今生再也见不到他了,她就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贤释想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哭过之后,她就什么事都忘了,什么事都不想了。
可是,她连一个哭的地方都找不到,也没有时间找,行宫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她就是一个奴隶,一个被任何人都可以踩在脚下的奴隶。
当时,萧恒德救她出来时,她以为自己获得了自由,没想到又进了牢笼,一个比宋军军营还坚固的牢笼,但万幸的是,她还有机会见到恒德哥,这是是她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她已不奢求什么了,在皇太后面前,恒德哥又算什么什么呢?一开始,她还恨他把自己交给皇太后,后来她想通了,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住她的性命呀,将来才有见面的机会。
现在,这个机会没有了,她将永远失去恒德哥。罢了,这或许就是天定的,注定他们要忍受分离的痛苦,可是老天爷,既然你要我们分离,为什么又让我们重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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