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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邳裘沉思,何棠看看了时间,也不早了,没有打扰邳裘的思考,静静离去。
一周后。
一份良城月报铺天盖地席卷每家每户。
赫然加粗的标题:震惊!斧头帮深夜竟然……
在另一个版面又有一个巨大标题:良城邳知县民呼我应!民需我为!民难我解!
邳裘彻di火了。
报社还扒出了邳裘为良城经济建设自掏腰包修路计划,深夜冒雨拉赞助……等等一系列事件。
把邳裘捧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多高的高度呢?
直到引起白郡某些大人物的注意。
邳裘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晌午,被一辆考斯特带走。
接下来的一个月,事件继续发酵,邳裘上报次数大大增加,基本日报和周报都会有一两篇关于邳裘工作的报道。
邳裘医院慰问受伤女孩儿,将打人者夏然绳之以法。
为珉湾村村民建设拆迁房注入大批资金。
联合警署,打击良城违规营业场所十余所。
对那些常年被斧头帮团伙压榨的底层人士折现补偿,并开展长期救助活动。
在救助活动中,天唐公司一跃而出,大手笔一次性捐助五十万元。
别人不清楚,可邳裘却门清,这笔款子是从原斧头帮手里抠出来的,算是黑钱。
天唐公司只是用原斧头帮的钱给自家公司免费打了个广告。
她可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啊!
自那次何棠去找过邳裘,邳裘便知道了天唐公司和唐社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更加知道了何棠将这笔钱捐出去后,手里根本就不可能剩下多少钱了。
因为良城除了辉煌,其他娱乐性夜店和唱卡拉OK的场子已经全军覆没。
从斧头帮接过来的那十余所铺子,整顿的整顿,封的封。
而这阵除恶风更是影响到辉煌,现下根本没几个人敢冒着风险去辉煌吃喝玩乐。
邳裘像是跟何棠对上似的,不把她手底下的毒瘤清干净不罢休。
刘猛都开始有点坐不住了,生怕这把火把所有全烧了。
何棠让刘猛稍安勿躁。
成大事者,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骤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
这是君子之勇。
邳裘这一手清君侧算是给何棠一个警告。
何棠本也不想用那些个破铜烂铁的店铺。
既然有人帮她免费劳动,何乐而不为呢?
邳裘要是知道何棠原本就不想要这些店,定是要吐血三升。
因为他现在正呕心沥血的研究怎么清理这些店铺。
而何棠则是过着早晚上课,周末吃喝玩乐的浑浑噩噩日子。
消瘦的小脸竟徒增几分肉感,脸色也没那么苍白了。
何棠得出结论。可能是因为这个月太安逸,而且没有动用冥眼和异能的缘故。
很快迎来了所有人期盼已久的暑假,何建国和刘玉环商量着要回何棠她姥姥家,买了不少吃食,还做了饼子。
刘玉环包了野菜馅和豆沙馅的饼子,香甜酥口,每年过节回老家,基本都会亲手做一些。
何棠的姥姥并非良城本土人士,偌大白郡,分了好几处城区。
东市区是白郡的郡区,多为繁华商业街区,满地金就处在东市区。
城区东边则是学校和住宅以及衙署大楼。
何棠的姥姥张金花住在良城和封都郡交界地段,距离原先番卫队的地盘不远。
封都郡出产的刀鱼闻名天下,每逢回老家过年都会有一盆盆的炸刀鱼,金黄酥脆的外皮,满口留香。
放假的当天,何棠跟着父母坐上了前往张家村的大巴车。
恰逢暑假,大巴车人满为患。
不少回老家的人坐在大巴车过道里,他们背着编织袋还有花花绿绿的包袱。
要问天历元年初期最多的是什么,那就是源源不断涌向城市的“农民工”,他们带着心中的渴望,奔向城市。
大巴车上有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孩儿,背着一只刚上过油的黑色女式挎包,耳朵上打着一排银色耳钉,头发也染成了黄色,她不停地嘟囔着车里并不清新的气味儿,还一直用手扇风。
坐在女孩儿旁边的一位大叔有些不好意思,便向着过道挪了挪,怕自己脏兮兮的衣服蹭脏了女孩儿衣服。
“你平时都不洗澡的吗?真是臭死了!”女孩儿似乎是受不了了,大声嚷着。
“真是对不起,俺,俺这就往外头挪挪!”大叔背起包裹坐在了大巴车过道上。
“真是恶心透了!”女孩儿翻了个白眼。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这么说话的?”何建国有些看不过,转过头去对着女孩儿表达了他对此事的看法。
“碍你什么事儿了?要不要这么多管闲事啊!”女孩儿又一个白眼飘过去。
“你!”何建国虽说是一个文化人,但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面对一个小姑娘,他打不得骂不得,措了半天词,也没想出来要反驳的话。
何棠睁只眼闭只眼不作声,这种年纪的孩子正是叛逆期,他们并非不懂尊师重教,而是没有深刻体验那种挣钱的艰辛。
凡事只有经历过才会刻骨铭心。
车子一路颠簸到车站,下了车何棠一家坐上了开往张家村的“黑出租”,车站附近黑出租盛行,这里坐车等车的人数众多,日子久了,大巴车和黑出租都会在这里聚集发车。
非常热闹。
说来也巧的很,那个黄发女孩儿也是去张家村的,母亲刘玉环问女孩儿要不要一起拼车,女孩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当场拒绝。
当何棠一家把带来的吃食和礼品都搬到黑出租上时,也看到了来接女孩儿的黑色小轿车。
“一看那女娃娃就是被家里惯坏了的。”父亲一脸不高兴。
“少操些心,一天天的净瞎操心!”刘玉环瞪了一眼何建国。
何建国尴尬地抓挠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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