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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蛟的事,老身也略知一二。只是别的路——更加不好走。”老嬷迟疑了片刻,却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不肯再多作解释。
“还有比夔蛟更加可怕的东西?听子隐说,那些水兽可是一口便能将水牛都拖进水里呛死吃掉的!”
看来此前祁子隐没少同红发少女描述夔蛟的可怕。正说着话,她突然停下了双脚的动作,看着水面上荡开的一圈圈涟漪,表情中流露出一丝恐惧,“据说那些夔蛟就喜欢潜伏在这样清澈的水边,等有水牛来喝水的时候,便从水下悄悄地潜过来,然后——”
少女话未说完,竟是见那依旧波纹难消的水底,似乎有团深黑色的影子微微一动,随后冒出一连串气泡。那影子此前一直沉在水底,以至于她还以为是块自岸边滚入水去的石头。
甯月不由得微微打了个寒战,连忙将双脚由水中抬将起来。然而,还不等她趾间的水珠落回潭中,便见那团黑色的影子忽地从中间裂了开来,好似一条吐信的毒蛇般自水底猛地窜将上来,正是一条将身体掩藏于泥沙之下,只露出了半个脑袋的夔蛟!
老嬷也没能想到,这么快便会遇上这些可怖的水兽,忙伸手去扯少女的胳膊,却是已经太迟了。此时的甯月双腿悬空,慌乱之下根本无法保持平衡,竟是身子一歪,从坐着的那块青石上朝水中滑落下去!
夔蛟大张着的口中,露出鲜红的舌头和细密的尖齿。伴随着少女的尖叫,一人一兽重重地落回了水中,激起冲天的水柱,也将水下沉寂了多年的淤泥也尽数翻搅了起来。
岑婆婆吓得面无血色,立刻俯身岸边伸头去看,然而浑浊的水面下什么都看不见。
“小姐,小姐!”
老嬷的嗓子忽然变得很干,声音也有些嘶哑。晴空之下,忽听水下一声闷响,进而涌起了一大股腥红的颜色。在老嬷呼喊声中,一团红色的长发浮出了水面,随之露出少女满是惊惶,却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脸。
岑婆婆连忙拉住了少女的手,奋力将其自水中拽上岸来,又用双手在她身上反复摸索着。可奇怪的是,甯月身上并未见到半点伤痕,只有从水下带起的数根水草,还有被鲜血染红的一身衣物。
“婆婆,方才是你施展咒术救了我吗?”
红发少女只是呆呆地看着水中的那团殷红,满脸不解。说话间,先前那条夔蛟也翻起肚皮自水底浮将上来,却不知为何竟被撕裂了下颌,横死当场。
老嬷终于松了口气,连连摇起了头来:“若是没有法杖,老身断是发动不了雷盾咒了。救了小姐的人,或许正是你自己啊!”
“是——我自己?”甯月愈发不明白了。
“天禀异赋之人,只消看过一次完整的詟息之后便不会再忘记。只不过你如今还不懂如何运用自己体内的力量,故而在极度危急时才会将它激发出来。”
对方的一番解释,却令少女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我身上的此种能力……究竟是来自何处?是父亲,还是昆颉那个恶魔?”
“小姐,其实此事你根本无需纠结。你可曾想过,为何历代大司铎都须在大婚过后方可上任?”
岑婆婆却忽然反问起来,见少女连连摇头,便继续说了下去,“其实詟息本身并不难,沧流城中稍有些天资之人皆可修习。但若要发动高阶咒术,则必须有强大的灵力支撑,否则便会耗尽浑身血脉而亡。故而在这世间若想驾驭詟息,除却利用玄瑰催动的方法外,便只剩下成为大司铎这一条路而已。更不必说,这种强大的灵力,只有历代大司铎的女儿身上才有。”
“婆婆的意思是,我身上的力量,实则来源于母亲?!”说起珊瑚夫人,甯月的眼中又泛起了点点泪光。
对面的老嬷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
“这些事情,也是珊瑚夫人告诉老身的。因频繁施展咒术消耗过度,历代大司铎成婚之后仅能诞下一个女儿,便再也无法生育。也正因此,他们方才会允许外姓之人继承大司铎的法钵。表面上看,是为了在法堂中引入新人,其实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
红发少女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所以——昆颉其实并不知道这些,所以此前才会毫不犹豫地下令要杀我们?!”
“不错。其实自打小姐你到来之后,昆颉的詟息便愈发强大起来——只不过他向来自负,或许只是觉得是自己的詟息又精进了,强大到足以打开圣城的入口。因此,他也觉得并不再需要你,不再需要老身了……”
岑婆婆忽然犹豫了一下,将接下来的话咽回了肚中。毕竟眼下她也不知是否该告诉少女,其身上的力量便同玄瑰一般,并非取之不尽。而珊瑚夫人之所以体弱多病,也是由于频繁帮助风未殊施咒,以稳定沧流城中结界的缘故。
然而,老嬷脸上的微妙表情还是未能逃过红发少女的眼睛:“婆婆你在担心什么?”
“小姐,自今日起,便由老身来教你如何控制自己体内的这股力量吧。”
“杀人的方法,我学来做什么用?”
甯月却想也没想便摇起了头。她本就对父亲与昆颉的所作所为极度厌恶,如今听说竟是要学他们用来杀人的方法,更是不会轻易答应。
对面的岑婆婆则仍极力想要劝其改变心意:“小姐,如今对于你我而言,最大问题该是如何努力活着离开月沼。”
“可我不还有婆婆你照顾吗?我们一起去找到子隐,找到小结巴,然后便能——”
“小姐!你须得明白,老身眼下已做不到时刻都能及时出手相救!”见对方百般推辞,老嬷突然抬高了嗓门,“若是日后再出现方才那样的情形,小姐或许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求生。学会了詟息,即便老身不在你左右,也能稳妥许多。”
少女并没能听出对方此言,已然是在为最坏的情况做准备。岑婆婆却微微一怔,意识到自己险些说漏了嘴,赶忙岔开了话题,“先不说这些。接下来我们还是改道向西,试试擎鹰山脉那边的路吧。”
“婆婆,我们不去临沧了吗?”
“若是继续东进,还不知会遇上多少夔蛟。抵达临沧前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除非我们可以像鸟儿一样睡在树上,否则入夜后若是被那些水兽拖走,只怕不会再有这一次的好运了。”
老嬷说着,抬手指了指前方。只见刚刚死去的夔蛟尸体已经随着水流飘远了些。然而就在那尸体附近,转眼却又浮现出数十只硕大的身影。它们饥不择食,竟当场分食起了同类的尸体来。
“向西的这段路上,怕是也会遇到许多意料之外的状况。但为今之计,也只有去碰碰运气了。只要我们不去惊扰那藏于深山里的东西,或许便能相安无事……”
看着远处水中翻腾的一片猩红,岑婆婆不禁忧心忡忡地自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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