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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瑶雪摇了摇头:“今天天黑早了。”
“是朕来迟了。”
心似乎连同着手一起被捂热了,洛瑶雪踮起脚,吻了吻他的下颚。
“群玉,你太高了。”她说。
李晟唇角的弧度一点点拉大,猛地将她横抱起来。洛瑶雪惊呼一声,搂紧他的脖子。
一直以来,他等的,都只是她的表态而已。
“这样一来,瑶瑶可是高了?”
“天黑了,你眼睛不好,小心脚下。”
“知朕眼睛不好,你还故意占朕的便宜。”
“陛下想怎样?”
浅笑一声,李晟压低声线在她耳旁低语:“占了便宜是要还的。”温热的气息通过而空直达脑髓,洛瑶雪只觉一阵酥麻自脚底升至后背,连指尖都红的滚烫。
“登徒子。”
“我是你相公。”
“那也是。”
她留下的满园积雪,明黄精致的龙靴每走一步都吱呀低吟,留下浅薄的痕迹,久久不曾消去。
“群玉,你可还记得当初我说过的话么?从踏入宫门的那一刻,我便不奢望什么真心、爱情,做一名本本分分的宫妃,不祸及家人,不祸及姐妹,便是最大的幸事。可是,如今我有了奢望,该怎么办?”
“朕的答案不变。本分也好,奢望也罢,你随心即可,剩下的交给朕。”
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写下她的名字。黑暗并不是障碍,因为这三个字他曾在黑暗中写过千万次。
松开手,洛瑶雪独自落款:“李群玉。”回首咬了一口他的喉结,换来他沉促的呼吸。
摇曳的红帐映着翻滚波浪,交缠的灵魂难舍难分,融合的呼吸和喘息诉说着他们天生相合。
“你爱我吗?”
“我爱你啊。”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烛光滚烫,燃烧整夜。
桌上字迹相似的两行字迎着灯光,相互交汇。
这晚,尚寝局空了许久的侍寝薄上,终于划了一个“幸”字。
和谐晋江,人人有责。拉灯结束,文明写文,文明观赏。
夜里,大雪悄悄覆盖了整个紫禁城,白莹莹闪亮亮的雪被披在朱红的檐顶,天还未亮洒扫的宫女太监已经提着灯笼开始在黑雾中打扫,务必要在主子们醒来前将道路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天蒙蒙亮时,前朝上朝的大臣三三两两结伴陆陆续续往朝门走,帝王的华盖龙撵自春禧宫前抬起,越过长长的宫巷远去。
春禧宫的后殿寝宫已燃着红灯,屋内被银丝金碳暖热哄哄的。白嫩如玉的手臂自锦被伸出,轻轻撩起纱帐,略微沙哑的娇音带着女子的初醒的媚意:“几时了?”
温夏小步上前,细声回到:“回小主,四更半了。”
“伺候起吧。”
“陛下吩咐您多睡会儿。”
“不睡了,今日去给太后请安。”
酸痛感自四肢百骸蔓延至脑海,洛瑶雪倒吸一口冷气,心叹男女体力果然天生悬殊。
充昭仪病重,口口声声称是洛瑶雪所害。思及此,洛瑶雪敛起了眉眼,由宫婢伺候梳洗更衣,吩咐备轿。
以前,总是索要李晟的承诺。这一次,是洛瑶雪对李晟做出了承诺。而承诺了就要做到。
今日去见太后,洛瑶雪带上了李旬。临出宫之前,他还要为她做最后一件事。
素净整齐的宫装,简单的堕马髻珍珠发钗,由温夏撑伞,洛瑶雪欣赏着久违的宫苑雪景,来到了太后的宫前。
似乎惊讶于她的拜访,太后并没有让她久候,便将人传了洛瑶雪进去。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洛瑶雪低眉顺眼欠身行礼,太后瞥了眼李旬,抬手:起吧,几年不见,洛婕妤还是老样子。”
“娘娘也是,威仪昭昭。”
“嘴巴还是这么甜。”太后笑着吩咐宫人赐座:“今天怎么有了闲暇来哀家这里坐坐?”
“自嫔妾归宫就一直想来,但是听陛下说娘娘您在礼佛,便没有敢来叨扰。今日来此,实属无奈之举。”
“哦?此话怎讲?”
双手交叠于额头,跪下以额触地大礼参拜,洛瑶雪提高了声音:“宫中嫔妃共侍皇君,规行有则,友爱为先。现有昭仪充氏,私欲过犹,举为不端,嫔妾特求太后娘娘能为嫔妾做主。”
太后捻着佛珠沉吟片刻:“洛婕妤此话何出?”
“嫔妾心中难平有三。其一:贤妃横死,昭仪无凭无据便污蔑嫔妾凶手。其二:当年皇长子被调换,就是充昭仪所为。她还污蔑太后娘娘,其心可诛。其三:臣妾被歹人所害流落民间,几次造人刺杀死里逃生,都是充昭仪幕后指使。以此三诉,求娘娘明察。“
若是第一和第三,太后并不在意的话。那么第二简直就是戳太后的心窝子。
憋屈了一辈子,终于成了太后。最后还有嫔妃拿她当棋子,怎么不让太后恼恨?
“洛婕妤可有证据?”
“他便是证人。”
洛瑶雪指向李旬,太后知他身份,也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其实太后是不赞成皇帝饶他不死的,即使成了太监也不行!但皇帝一意孤行,太后改变不了,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所以洛瑶雪指向李旬的时候,太后基本上就信了大半,他没必要撒谎。尤其是李旬默认的时候,太后更是怒火中烧。
“地上凉,洛婕妤先起来。”太后看向一旁的贴身太监:“传哀家懿旨,由淑妃来彻查充昭仪。”
充昭仪是皇后的表妹,这事决不能交到皇后手里。苏绿漪是太后最倚重的人,同理六宫事务的三巨头之一,叫她来处理此事自然是最合适的。
“谢太后娘娘。”洛瑶雪磕头起身。
从太后宫中出来时,恰好与苏绿漪照面。洛瑶雪含笑行礼,苏绿漪无视而过。擦肩的瞬间,洛瑶雪拉住了她披风的一角:“苏姐姐.......”
苏绿漪顺手抽出披风,不咸不淡地问:“婕妤有事?”
“无事。”
“本宫不似婕妤这般清闲,还有宫务要忙,就不奉陪了。”
洛瑶雪张了几张口,瞧着苏绿漪离开,最后欠身道:“送淑妃娘娘。”
她心情不佳,便让李旬带着几个宫婢先回去了。自己跟温夏慢慢地步行,拽着腰间的玉环思考该怎么跟苏绿漪解释才好。其他人她都可以不在乎,但是苏绿漪不行。
李晟在东福门站住脚,就瞧见洛瑶雪没有坐轿,搭着温夏的手腕低头慢走,似乎很沮丧的样子。
低笑一声,想到刚刚遇到的苏绿漪,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黑色金纹的滚龙长靴映入眼帘,洛瑶雪吓了一跳。温夏等人行礼,洛瑶雪拍着胸口嗔怪道:“怎的这般悄无声息的出来?吓死个人了。”
“朕下了朝便专门来此接瑶瑶,谁知还得了埋怨。”拿了她的手,夹到腰间,李晟牵着她往前走:“心情不好?”
“嗯。”洛瑶雪顺势挽上他的手臂,犹犹豫豫地问道:“群玉,你知不知道......苏姐姐......喜欢你?”
李晟唇边的笑意淡了一些,语气也有些凉意:“怎么,又要把朕让出去?”
“不是不是。”洛瑶雪连忙摇头,咬唇道:“我知道之前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以为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
“瑶瑶,你要知道一件事。这世上,什么都能让,唯独感情不行。你以为苏绿漪会高兴看到你退让么?她那么骄傲,不需要你的施舍。朕也不是个物件,能让你随意转让。”
“我错了,对不起。”洛瑶雪仰头看他:“你们是该责怪我的。”
“苏绿漪那里你不用担心,有朕在。但是朕这里,可不是这般好哄的。”
“那你要怎样?”
李晟想了想:“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跟你说。”
“我今天去跟太后告状了,你的昭仪很快就要受罪了,你心疼不?”洛瑶雪问。
“瑶瑶吃醋了?”李晟轻轻挠了挠她的手心,心情颇好的道:“相信朕,这种日子不会太久了。”
“什么意思?”
李晟停下脚步,握住她的手放到胸前:“朕说,瑶瑶的决心朕看到了,这就够了。坏人朕来做就好,别脏了你的手。”
“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爱朕。”
为一人,可极尽慷慨。
这次。洛瑶雪没有躲,也没再哭,她笑着踮起脚搂上了他的脖子:“我信了。”
看过了太多的生死苦难,她愿意开始去相信。相信他的真心,相信自己可以。
或许他们都不够完美,但是他们在努力成长。爱上一个人,就是残缺的两颗心,互相修复的过程。
**
苏绿漪的能力依旧很强,两天便将充昭仪谋害贤妃、掉包皇子、□□的证据,全部摆到了皇后的案头。
辩无可辩,充昭仪穷尽最后的疯狂之后,便是撕心裂肺的哭泣。
她怨恨,怨恨宫中嫔妃的恶毒,怨恨皇帝的冷眼旁观,怨恨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怨恨这深宫埋葬了她的青春。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她终究成了其中的一份子,就那么被同化。
皇后终究是不忍心,将她贬到皇陵忏悔守庙,也算是全了她离宫的心思。至于贤妃的族人会不会报复,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一个月后,方太尉归还兵权辞官归乡,方家势力散尽,方清溪地位一落千丈。皇帝顾全太尉脸面,给了方清溪的贵妃位分,却去了她同理六宫的职责,指了一个偏远豪华的宫殿。
洛瑶雪接替她的位置,以婕妤之身,与苏绿漪、皇后同理六宫事务。虽说刚开始有点困难,但是新任尚宫局宫正玲珑、掖廷局掖廷令三福、龙牙暗卫都是她的亲信,加上皇帝的推波助澜,没几个月也就上手了,有条不紊,井井有条。
宫中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瞧出来,皇帝这是在给洛瑶雪铺路。皇长子虽说现在依旧挂在皇后的名下,但为的不过是嫡子的名声,被封为太子后搬到东宫,便天天下课往春禧宫跑。
“你说你有妄念,朕便替你全了这妄念。”
次年深秋,传来婕妤有孕的消息,封昭仪。
腊月,太妃离世,皇后主动请废。
再年初夏,昭仪诞下一女,帝大喜。封昭仪洛氏为皇贵妃。
同年,淑妃离世,帝哀痛,大肆追封。苏氏一族满门受恩,荣耀鼎盛。
元武十九年,皇贵妃洛氏封后,号德仪。
姹紫嫣红的皇宫内院,在一株株牡丹、月桂、海棠等名贵花丛之外,还掺杂着各色的三色堇。无人精心侍弄,自在舒展在草丛里。
新来的小宫女不太认识那是什么,就拉着身边的宫女问:“姐姐姐姐,这是什么花?”
“这是蝴蝶花,又叫三色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的,感觉还挺好看的,就留着了。”
“哦哦。”
不远处,湖心亭内。
苏绿漪拿着奶瓶喂着怀中嗷嗷哭叫的婴儿,烦躁叹息道:“都说晚婚晚育好,可是瞧着你儿子女儿都这么大了,我家的还只会嗷嗷叫!终于知道刘备为啥摔阿斗的,太烦人了。”
洛瑶雪给她倒了杯茶,安抚道:“小孩子都这样,过两年就好了。”
“丫的,不喂了!气死老娘!”怀中小孩还是哭闹不止,苏绿漪把奶瓶往桌上狠狠一放,招手让一旁的奶妈把人抱走:“有多远抱多远,我不想看见他,脑壳疼。”
说完看向洛瑶雪,眨眨眼:“瑶雪妹妹,我京城新开了一家赌场,要不要去玩儿两把?”
洛瑶雪瞅了一眼被奶妈抱走,哭的更委屈的小娃娃,扶额道:“苏姐姐,你这孩子确定是亲生的?”
“不是亲生的早扔湖里了。”
外面刚走进来的俩个男人听到这话,面上表情各异。
李晟同情地瞧着身边的大兄弟,无言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男人从奶妈手中抱过孩子,动作熟练至极。轻轻拍了几下,娃娃立即止住了哭声。
他黑着脸,额头青筋凸起,咬牙看着苏绿漪道:“你刚刚说,要把什么扔湖里?”
洛瑶雪给李晟递了个眼色。
两人一致起身后退。
撤!
君似明月我似雾,君善抚琴我善舞。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她问:“群玉,你何故就看上了我?”
他答:“若是有缘故,那还是爱么?”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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