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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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亲吻炙热而滚烫,燃烧着她的灵魂，每一滴血液都因唇舌呼吸的交缠而沸腾。洛瑶雪拽下李晟的手掌，湿润的狐眸倔强而固执,执意要与他对视。

我喜欢你。

李群玉,我喜欢你。

她想这么告诉他,可是君王却闭上眼，将她按到了床帏之间,拒绝接收任何信息。

甜腻的喘息代替了一切言语。

衣衫半褪之时，洛瑶雪已经失去说话的力气。嫩如白玉的肌肤上红痕点点,发髻散乱,香腮晕红,艳色迷人眼。洛瑶雪攀着他坚实的臂膀,正迷蒙间君王却突然抽身。

“群玉？”

意乱情迷时，君王的发髻已散，金冠被随意地扔在地上,衣袍敞乱。洛瑶雪茫然地抬头，正好瞧见他将衣襟重新整理好,遮住了雅致的锁骨,俊朗的面上已恢复冷静。

弯腰捡起脚下的金冠,李晟移开眼不看她,道：“好好养伤。”

洛瑶雪咬了咬唇，抓紧了床单：“你要走吗？”

“不走。”沉默了一会儿，李晟道：“朕让王德奏章搬了过来,今日在桃花堂暖阁处理。”

“为什么？”洛瑶雪问。

没有人回答,李晟已经走了出去。

泪水在眼眶里打了几转，还是流了下来。洛瑶雪抬手擦了擦，越擦越多,最后索性把整个脸埋进了被子里默默哭泣。她主动求欢，他都置之不理，是真的不喜欢她了么？

这一天，洛瑶雪都没再出寝宫一步。虽知他就在几步之外的暖阁，但是隔着重重的门帷，洛瑶雪没有办法再说服自己，若无其事的去面对他。

直到掌灯时分，薛立才传话说陛下走了。洛瑶雪才望向门帘道：“替我更衣吧，去钟粹宫。”

“小主......”温夏用一边用棉布包着冰块，给她红肿的眼眶冷敷消肿，一般担忧地道：“小主，去探望苏娘娘又不急于这一时。如今天这么晚了，您腿上又不方便。要不，还是等明天天亮了再去吧？”

“无妨，你们备轿就好，我无事。”

洛瑶雪就是大夫，自然知道自己的情况。膝盖处的伤虽说疼痛了些，却是无碍，养一段时间也就好了。比起之前那些暗杀时受的伤，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知道苏绿漪被禁足，她不能不去探望。

温夏为她净面上妆，特意抹了一层胭脂在眼下，用小指细细晕染开来蔓延至眼尾，再用亮晶晶的珍珠粉在眉梢处轻轻点缀，眼波流转间风流妩媚，再看不出丝毫不妥。

洛瑶雪满意地点点头，梳了简单的元宝髻，换上浅绯束腰宫装，只戴了一对珍珠明月铛便站起身。几个宫婢要抬椅出门被她拒了。

“我只是伤了膝盖，又不是瘸了，不必这么大阵仗。”洛瑶雪抬起手搭到温夏腕上：“你扶着我些即可。”

“诺。”

出门夜凉，薛立为她披了件斗篷，与温夏一左一右搀扶洛瑶雪慢慢上撵。

随着习习的微风袭来，洛瑶雪坐在晃晃悠悠的撵上，抬眼打量这幽深的红墙。即便这里有很多伤痛的回忆，有很多令她不喜的人。但是不可否认，在漳州的三年里，她梦到最多的还是这红墙宫苑。

阿娘说，女子长大后是没有家的。嫁到哪里，哪里便成了家。

这里有她的姐妹、爱人、孩子，却算不得家。

可是除了这里，她又能归去哪里呢？洛府？医馆？前者早已算不得家，后者只属于小白大夫，不属于她。

“小主，到了。”

“嗯。”

钟粹宫内灯火通明，洛瑶雪扶着温夏下撵，瞧着小太监进去禀报，仰头看向宫门外精致的匾额。

苏绿漪如今是一宫主位，地位今非昔比。这钟粹宫的规模，也比之前拾翠宫大了数倍。禀报的小太监回来后，躬身有请，洛瑶雪便提裙上阶，一步一顿的进了高高的门槛。越过前院厅阁，宫殿正堂内，苏绿漪穿着日常简裳，正在提笔练字，春华在一旁伺候研磨。洛瑶雪进来，春华无声行礼，绿漪却罔若未闻，写的认真。洛瑶雪就站在一旁，并不催促。

一张大纸写完，苏绿漪拿起吹干笔墨，转问道：“瑶雪妹妹，你看我这字写的如何？”

“极好的。”

苏绿漪是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无一不精。一手梅花小楷被仕林学子争相追捧，千金相求而难得。即便洛瑶雪不懂书法，却也能看出来这字写的极为好看。

“好吗？”微微一笑，苏绿漪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抬手便将大纸一撕两半：“我觉得糟糕透了。”

随着她的话，“刺啦——刺啦——”的撕纸声不绝于耳，直到一张大纸变成碎片，如雪花般洒下，落到两人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