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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灼华垂眸，说：“特别好。”
厌寒氏点头，出其不备又问：“会分开吗？”
“……”
话说的突兀且违和，厌灼华下意识蹙了眉头。说“不会”会如何呢，应当不怎么样。加之，厌灼华从未忤逆过厌寒氏。
“母亲……”他说。
“会分开吗？”厌寒氏打断他，极度认真。
良久，厌灼华道：“会。”
厌寒氏道：“何时？”
“……”厌灼华舌尖顶了下腮帮，能看出来上下牙齿在微微较劲：“与妄初的‘七日不战’后。”
他早就说过，对于天界的打与不打不是他能说得算的，可没成想厌寒氏竟是直接将此事搬到了明面上。
厌寒氏道：“多久？”
厌灼华咬牙：“四年有余，五年不足。”
“嗯。”厌寒氏不再问，道：“灼儿，你可要好好过你眼下的日子。”
“这八万年，”她又说：“我忽然觉得世间华繁也没什么意思。”
……
直到颇有些浑浑噩噩的从无亡界出来，厌灼华都还没想明白厌寒氏到底是何意。
但这疑惑只在心里存了片刻，便被其他的不安盖过去了。
当初不知桃夭的真实身份时，厌寒氏问他是不是在凡间遇见了谁，厌灼华每次的答案都是没有。
他知道一旦毫无顾忌的说出他有了道侣，厌寒氏定会出面阻拦，因此他觉得能瞒一时是一时。
可他也知晓瞒着并不是长久之计，犹如眼下的情况。
会不会分开，在母亲面前，定是要说会分的，可到底如何，他也会走一步看一步。
即便事情临到眼前了，结果会怎么样也说不准。
感情来之不易，毁之轻易。
思及到此，厌灼华的目光暗了暗，可现下离妄初的“七年不战”还有几千个日夜，如今就伤春悲秋难免过早。
方还在郁沉的眼神逐渐转明，厌灼华想着桃夭应当也回来了，脚下的动作便不自觉的快了起来。
暮色西沉到了客栈后，桃夭果真已经在了。
“灼华。”刚看见他，桃夭就立马站不直身体似的靠了过来。语气听起来和平时无异，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委屈。
厌灼华随手关了门，由于人已经大型挂件一样靠了过来，他后背只好顺从的倚着门板。
后是门、前是人，眼前人还微垂头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了，前后夹击退无可退。
他声音也倏而轻下来：“怎么了，哥哥。”
桃夭闷声道：“以假乱真是长谈下的。”
厌灼华不意外：“我知道。”从在长谈创造的天地里走过几次，又意识到他身边的狐狸叫千杯后就知晓了。
只是一直未曾提起罢了。
可桃夭想说的不仅仅是这个：“他对这个功法的造诣很深，里面所有的场景都不是由他所设。是真的。”
似乎从第二次进去，厌灼华就对真假产生了质疑，但他们所看到的一切、看似是为了让入世公子看看任不战是如何死去的，实则主角错了。
该看的不是他，而是桃夭。
但冲击力太大，厌灼华的真真假假概念也是来回倒戈，直到最后一次进去他才彻底相信。
因此闻言厌灼华也不奇怪：“我知道。”
“……我的心脏是长谈的。”桃夭又说。
厌灼华拥住他，应：“嗯。”
“可我没有记忆，”沉默良久，桃夭抬起头来，他与厌灼华凑的极近，几乎鼻尖挨着鼻尖：“长谈说，因为不记得，所以我心里始终提不起对天降的恨意。他说得是对的，可我不记得自己曾经经历过，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
“你不必做。”厌灼华打断他，不想看他受扰的眉眼，抬手用指腹按平他蹙起的眉头，道：“还做你的南征将神便好。待你有幸记起些东西，你再决定如何也不迟。况且，”无亡界主垂下眼眸，第一次不拿天降是必死之人、让自己站立在一个外人的角度说：“他扶养了你数万年是事实，对你好也是事实。想不起来就不想。”
就算不想承认，可灼华的其中一个身份就是无亡界主，他能说出这种言论几乎能算得上大发慈悲。不然如若让桃夭看到有人敢这样对厌灼华，管灼华记不记得，他也绝对会扛着不绝去替他将这人渣碎尸万段。
可厌灼华却说他对你好也是事实，桃夭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也没那么理智。
“好，”桃夭顺从的道：“真相总是能查到的。我可以慢慢来。”
厌灼华眉眼放轻，轻笑：“嗯。”
“灼华。”桃夭道。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是想给人一点安全感吧，厌灼华亲了下他唇角以示回应。
唇瓣上猛地一软，桃夭下意识安安分分的挨亲，不过也只是反应了片刻，下一瞬间，厌灼华身后的门板被一只手掌猛拍而发出了一道迫不及待的声响。
桃夭一手按着门、一手捏着厌灼华的后颈将他按向了自己。
厌灼华当即便张开了嘴巴。待人的“灵巧”都探进来后，想到这人之前的前科与厉害，厌灼华用手轻抵了下桃夭的胸膛，后者以为他要反抗，把人按向自己的力度都又重了些。
没办法，厌灼华停下动作，只好含混不清地提醒：“别咬我。”
……
二人唇齿厮磨半晌，桃夭微喘气放开胸口有明显起伏的厌灼华。
“我……”嗓音微哑，桃夭咳了声清了清嗓子，说：“我眼下不知道该如何自然的面对长谈、以及天……降，所以我不想回天界。”
厌灼华声音比他还要哑些：“那便不回。”他眉梢微挑，语气里带了些戏谑：“有我不够么？”
“自然够！”桃夭去抚他唇瓣，眉头又不可抑制的蹙了起来：“可我心里总是有股不安。灼华……”他语气突然变得小心翼翼了：“你会不会跟我分开啊？等我的狂言约定到了日期之后。”
“……”
在无亡界厌寒氏方提了这个，如今又猝不及防被桃夭提起，厌灼华颇有些措手不及，他心里忽而就乱了一拍——尽管他的打算是不会。
他抿了抿刚因为亲吻停下而湿润的唇，觉得喉咙深处甚是干燥，他眼睛不自觉得眨了一下，没有很快应声。
察觉到沉默，桃夭呼吸屏住了，他稍稍退开些身体，眼眸极轻微的眯了起来。
“厌灼华。”他语气不善。
后者听闻回神忙不动声色应：“不会。”
桃夭目光灼灼：“真假？”
厌灼华反问：“我会拿着我们两个的思骨笛去送人吗？它在一天，我说的话会假吗？”
有道理。桃夭心安了些，忽而，他道：“天黑了，双修吗？”
厌灼华：“……”
当晚，客房里烛光未灭，除了轻微的动静之外再无其他。二位公子上下切换自如，仍旧未攻破彼此最后防守。
……
四年眨眼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绝了，我昨天还看别人开车呢，那都不锁，我一个亲亲他就锁（微笑）
大家久等，这章给大家发红包补偿，给我个机会，爱我叭（跪下磕头啦）感谢支持，鞠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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