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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厌灼华再次见到桃夭时,后者已经又锲而不舍地等了半个月。
他统共消失了一个月有余。
每日待在客房不发霉都是皮肉好,桃夭看见躺在床上睡成猪的小索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半月还是照旧请大夫,说法除了睡着还是睡着。
桃夭至今没想明白她到底是中了什么功法。
这样看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桃夭实在想厌灼华想念的紧,他第一次生出了要跟对方坦白自己是谁、自己又家住何方的心。
如若真的挑明了,那反过来厌灼华也自当要说他的来历。
说清楚之后再敢动不动消失,他能提着不绝立马杀到他家!
保持着此种想法恨恨的跑到楼下打算喝个闷酒,突然,小索睡的那间客房里猛地传出剧烈“彭——!”地声响,桃夭脚步一顿,霎时扭头朝客房的方向看去。
听那力度,绝对是小索从床上掉下来了。屋里此时又没外人,能掉下来说明她醒了!
桃夭眼睛一亮,眉头却紧紧蹙着,他带着既惊喜又生气的表情和心情冲进了客房。
却在见到摔倒在地的是谁之后愣住了。
只见厌灼华手里握着过邪,眼睛上紧紧的蒙着白布,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单膝跪在地上,就这样摔在了桌边。
大抵也是由于突其不备,他一手去扶桌子,意念微动将过邪收回了神识。
听到门边传来不容忽视的脚步声,厌灼华微一怔愣,蒙着白布的面庞随即抬起来,显得绯色的唇瓣都更淡了。他看着桃夭见到他时瞬间的欢喜,紧接着又是紧蹙的眉头,心头一软。
“阿夭你回来了。”他道。
回来了?他回来的可是太久了!始终见不到人之前,怕他真的遇到了哪个野男人,桃夭心里是又酸又怕。待见不到人的时间逐日增加,他又开始不受控的生气,气厌灼华现在去哪里都不告诉他,好像没有真正把他放在心里似的,如今等见到他最想见的人了,所有的酸涩畏惧以及生气都不见了,只剩下满肚子的委屈。
而且厌灼华是突然出现在这间屋子里的,不是从客栈外回来,此时又是这样一副让人心疼的模样,桃夭委屈下又加了份担忧。
导致他眼下的表情很是复杂,复杂到厌灼华心里都更软了。
“你怎么了?”桃夭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来,手背不小心碰到白布飘尾,他心都是疼的:“你看见血了?还是你哪里受伤了?”
说着又忙去检查厌灼华身上,见月白长衫还是一尘不染,上面并无血迹也无伤口,那份担心这才有了些着落。
厌灼华也道:“没有。”他伸手将缎带撤下来,不再透过一层白布去直视桃夭的脸。
而这下,意识到他没受伤,也没出事,桃夭心里的全部委屈都开始出来作祟了,与之一起来势汹汹势不可挡的还有本来以为不生气了的气愤。
坐下后他抿着嘴无声的给厌灼华斟了杯茶,把杯子推过去连看他都不看。
不黏人了,也没叫他“灼华”,就算只看动作也知道身边人不对劲。
厌灼华微侧头去看他:“阿夭?”
桃夭此时是真的生气,脸色都不太好看。
“阿夭?”轻着声音喊了两声,身旁人不高兴的气息倒是传过来了些,厌灼华凑近他,声音更轻了些:“哥哥,怎么了?怎么就生气了?”
本来可能还想在自闭片刻,但这声音不等他开口就不罢休似的,哥哥哥哥的喊,扰人心的很。
所幸桃夭也根本不是藏着掖着、胡乱把自己气死的人:“厌灼华,这一月你去哪儿了?”
话音落地厌灼华先懵了。
“一月?”他蹙眉,不解:“我不是刚走半天?”
桃夭:“……”
对方眼神太过认真一点都不作假,他竟然真的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消失了一个月之久。
看来小索绝对是出了问题,不只是小索,厌灼华也定是一样。
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给与他武力相当的厌灼华下绊子?思及到此,桃夭眼睛瞬间便冷了下来,无论是谁,此时他们周围确实有算计之人存在。
且这人目前是冲着厌灼华而来的,罪无可恕。
桃夭先丢掉私人情绪,问:“那你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提起这个,倒没有不解了,只是厌灼华的眉头又皱的深了些。
他是被强制弹出来的。
直到最后任不战挨了打,厌灼华也没能知道他儿子叫什么,因为后来问打了人的方越寒,后者也是思忖一会儿,没想起来。
“苍天,阿越,儿子当真是捡来的吧?还是咱俩一起捡的。”看爱妻也是不知道,刚挨了一顿毒打的任不战开口就想嘲笑加反击,但摸了摸自己腰眼,他识相的只是调侃了句。
方越寒凉凉扫他一眼,气道:“闭嘴。”
任不战虽然不服,却还是后退一步抱着无名蹲在了小角落。
后来客栈外面真的来了一波不怕死的妖物,任不战脸色一凛,无名当即出鞘,首先将先把一只脚迈进来的东西当胸刺穿。
“你们克星在此,还想翻破天去不成?”不再抱剑面壁思过,任不战就站在那群妖物面前,脸色冷淡的似和之前判若两人。
方越寒道:“小心。”
“自然。”回答完毕,任不战手握无名一步步走向了乌合之众。
混乱之下不好再深究其他,白布重新蒙于双眼,神识里的过邪也开始躁动起来。
残剑转眼被握于手中,过邪已经和厌灼华足够熟悉了,都不必特别使用或者下达命令,它自己对于这些邪祟就有一股不可磨灭的执念。
……
一通厮杀过后,任不战收了无名刚回转身寻找方越寒的身影,看她有事无事,寻到之后又看到一把残剑自己和妖邪对抗、厌灼华却一动不动后,他有些震惊。
难不成那残剑有灵?可是无名也有灵,每次不还是需要被握着?其一原因是无名太懒了,主人不亲自上场他更是懒得动,更别提眼前这种让人这么省心的杀法。
其二也并非不可,但这会考验剑灵神识和修为,稍微失神和用不顺畅,剑灵说不准就会深陷泥沼踏入魔区了。
本命剑都是被自己极度爱护的,能这般不担心,想必那断剑有过及之处,他正想夸两句,却在仔细看过残剑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的残影之后,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熟悉。
片刻后,他一点头,寻到了熟悉从何而来了。
任不战道:“厌公子,你的断剑好像无名它兄弟。”
厌灼华:“……”
只是想稍微出份力,他倒是忘了过邪是神没剑残体这件事了。
哪里是兄弟,就是一把剑。
任不战还在道:“它们两个长的有些像。”说完低头问:“无名,我有没有生过第二把本命剑?”
厌灼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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