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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心跳得有点快,皙的鼻尖已沁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她眼睫覆下来，手指攥紧了羽绒服的拉链,声音轻若蚊蚋：“、、……”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在这紧张,整个人已开始轻微的颤动了。

甚至心底还带着一丝对向丽华的愧疚感。

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说，她欺骗了一直把她做人生最大骄傲的妈妈。

她其没有向丽华想象中的那么成熟懂事，做出的每一个决定也并不都是理智清醒的。

就好像她和霍珩——

他是她目前人生中最大的意外。

气氛有些紧张,季成云朝向丽华笑了笑：“瞧你把小丫头吓得。”

“晚晚，和你妈妈商量过了,择校这件事应该充分尊重你自己的意愿,毕竟这是你自己的人生。”

顿了顿,他笑盈盈地看着向晚：“你这学期开学的时候是不是和你们班任说想留在国内的大学读书？”

向晚唇动了动,脸上的神茫然了一瞬。

隔了几秒,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避开向丽华的目光，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季成云又问：“那你想好自己想去哪个学校了吗？”

向晚迟疑了两秒,小声地报了一个学校的名字：“b大。”

季成云：“……”

b大数学系有n大数学系好吗？？？

这小丫头到底怎么想的？？？

殷希是怎么帮他洗脑的？？？

向丽华皱了皱眉：“晚晚，你想留在国内的话，妈妈更希望你去n大。n大离家近，你平时没有课的时候还可回家吃饭,再说你季叔叔也在n大,还能帮多照顾照顾你。”

向晚愣了愣，季叔叔到底和妈妈说了什么，为什么寒假的时候向丽华还那么坚定地想要送她出国读书，这会儿突然改变了意，还让她选择离家更近的n大？

……

季成云走后,顾煜回房间写作业去了，向晚跑到了厨房，想帮向丽华做饭，她从向丽华手里接过土豆和菜，弯了弯唇：“妈妈，帮你洗菜吧。”

向丽华抬起手揉了揉向晚的头，神还是有些恍惚。

这几天她一直在做噩梦，她总是梦到向晚十岁那年，那一天她出去和顾东国约会，他们俩还在看电影，她就接到物业的电话，说她对面那户人家着火了，火势大。

她从影院匆匆忙忙赶回去的时候，消防车已来过，火已扑灭，物业告诉她，她家小姑娘晕倒了救护车拉走了，还有一个少年，估计就是对面那户人家的孩子，已派出所警带走调查火灾原因了。

向丽华赶到医院，小姑娘还没有醒。

她小小一团儿，躺在雪的病床上，巴掌大的小脸苍如雪，露在外面的胳膊和小腿火烧伤，呈出一大片一大片的深红色，看着触目惊心。

不过好在除此之外，小丫头没什么大事，不然向丽华恐怕这一辈子她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向丽华低低地呢喃了一句：“晚晚，妈妈对不起你。”

向晚开着水龙头，水流哗啦啦冲刷着土豆，她没有听清向丽华的话。

她抿了抿唇，掉了水龙头，偏头看向丽华：“妈妈，你刚刚说了什么？”

向丽华摇了摇头，朝她温柔地笑了一下，“没什么，妈妈爱你。”

向晚眸子亮晶晶的，她软声回道：“也爱你。”

*

开学第二周，周一早上，殷希终于将新的座位表排了出来。

霍珩没转来之前，班上生是单数，男生双数，他转来后，刚好男生生凑对，只多出他和向晚。

因此两人的座位和位置都没有变，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依旧是同桌。

不过向晚前后的人都变了。

早自习结束，江珊依依不舍地抱着向晚的手，“晚啊，你跟一起走吧！”

她抱了两三分钟还没有撒手的趋势，霍珩忽然抬眸，凉飕飕地瞪了她一眼。

江珊觉得莫名其妙，刚想凑过去跟向晚说他的坏话，要搬到她这个座位的沈温衡已拎着书包过来了，她只好起身，收拾东西，把座位让给人家。

沈温衡的同桌是魏俊生。

魏俊生喜滋滋地转过头：“珩哥，神，看来咱们的缘分未尽。”

向晚轻轻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霍珩余光在少脸上停顿了一瞬，看到她对着人笑，深黑色的眼眸沉了下去。

上午大课间，出完操，沈温衡拿着一张数学卷子，转过身，“向晚，你能帮看一下这道题么，想了久，都没有一点思路。”

向晚正在草稿纸上胡乱地画着小人儿，闻言，迅速地将草稿本往后翻了一页。

她接过他的试卷，看了几眼，“这题有好几种解法，结合向量和角坐标系应该会简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