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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他点了点头，“好。”

其实他现在并同这些人，因为他知道，他们这些异类需要的从来不是别人廉价的同。

他们——

需要惜一切代价地去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无论付出什么，哪怕是生命，也在所惜。

就像向晚于他。

为了她，他可以眼都不眨地付出自己的命。

只要能得到她。

*

元旦假期第一天是周六，12月31号。

因为接近期末考试，各科老师都布置了一大堆作业。

向晚从中午写到晚上十点，才把所有的作业都写完。

江珊了b市，她还特地打了一个电话来，问向晚作业写得怎么样了。

向晚笑了笑：“写完啦。”

江珊鼓着掌：“欧耶，太好了，后天下午就回去抄，艾玛，这些老师也太不是人了，好好的一个假期布置这么多作业！”

向晚正在画画，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江珊又问：“的晚啊，你跨年夜就没什么活动吗？就这么待在家写作业也太可怜了吧！”

向晚笔尖顿了一下“……什么活动？”

江珊：“就是和喜欢的人一起看日出或者放烟花啊，再或者跟心爱的人表白之类的，没有喜欢的人你也可以和顾煜一起嘛！跨年夜嘛，一定要与众同才能对得起这一年，迎接美好的下一年啊！嘿嘿嘿，对了，跟你说，们全家现在都在山上！你等着明天早上给你发拍的日出图片！”

喜欢的人

向晚怔了怔，脑海里受控制地浮现出了霍珩的脸。

她……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好想时间过的快点。

再快一点，她就成年了，就高中毕业了，就可以……谈恋爱了。

电话那端半天没有人说话，江珊忍住喊了一声:“晚晚”

向晚神来，弯了弯唇，道：“好啊，那我明天早点起来看你拍的照片。”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柔美动听的女声：“珊珊，准备好了吗？”

江珊扭过头，大声应了一声：“妈妈，马上就过来！”

她又嘴巴对着手机，说了一句：“好啦，跟你说了，要跟妈妈去泡温泉了，白白！”

说完，她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向晚看了一眼时间，十点零八分。

妈妈和顾叔叔他们平时一般十点半睡觉。

她收起自己的小心思，又把注意力投入到画画里。

很快一双狭长漂亮的漆黑眼眸就在纸上浮现，她又耐心地勾勒出少年的面部轮廓，每一个细节都小心翼翼的。

画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正想拍个照发给霍珩，手机就响了起来。

向晚笑了一声，她拿起手机，划开接听键，走过去将房门反锁了。

她回来往后倒在床上，没等对方说话，她就迫不及待地说道：“你今天在干嘛呀”

那端的霍珩还没来得及答，只听小姑娘又迅速问道：“你作业写完了吗？”

语调上扬，听起来有点小得意，嗓音软软糯糯，清甜好听。

小姑娘怎么那么高兴？

霍珩被她的绪感染，眼眸微眯，“在想……你。”

想了很多年，无数个日日夜夜。

那端少年嗓音低哑，听起来温柔极了，向晚心跳有些快，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他应该也是喜欢她的吧。

脑又响起江珊刚刚说的话，跨年夜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看日出或者放烟花……

断地循环播放，循环播放。

脸颊越来越红，脑海里一个念头不断叫嚣着。

向晚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下楼——”去找你好不好？

与此同时，少年清冽低哑的声音也响起来：“你拉开——”窗帘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霍珩反应比她快，半秒到，他唇角弯了弯，“好。”

向晚有点害羞：“还没说完呢。”

霍珩笑了：“嗯，知道，没关系。”

向晚：“……”

啊啊啊啊他刚刚是不是在取笑她？？？

怎么感觉霍珩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啊！！！

“挂了，十分钟后，楼下见。”

向晚快速说完，丢掉手机，双手捂着红彤彤的脸颊冷静了一儿，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妈妈和顾叔叔他们应该睡着了吧？

向晚换好衣服，又对着镜认认真真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她将房门拉开一条细缝，猫着腰，鹿眸观察了一圈。

客厅黑漆漆的，顾叔叔和妈妈的房间灯也是关着的，就连顾煜房间的灯也关了。

向晚第一次做坏事，难免有点紧张，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轻轻拉开房门，走出去了。

下楼的时候，她甚至能听到楼道全是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一声比一声激烈。

知道是因为要见到霍珩，还是因为大半夜出来做贼心虚，她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心，才继续慢慢往楼下走。

向晚刚到楼下，就看到黑夜被路灯拉得格外颀长的影子投到了她的脚下。

她抬眸看去，夜色如水，少年立在淡淡的光辉，眉目清隽，白肤黑发，好看的脸上还带着分温柔的神色。

比她刚刚画的那副画还要好看好多倍好多倍。

向晚小跑着朝他奔去。

她大半夜偷偷溜出来，一时紧张，帽子围巾手套一样都没带。

向晚又瞥了一眼霍珩的脖颈间，他也什么都没戴，甚至衣领一角还没翻好。

她下意识地抬手去触碰了一下他的手背，她手上还带着点温度，而他的手已然冰冷。

估计在外面站久了。

向晚替他捂了捂，随手指了一个方向，轻声说道：“们往那边走走吧。”

霍珩唇角微微翘起，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两人朝前面走了好一段距离，才终于停下脚步。

霍珩侧着眼眸，静静地注视着少女脸上的温暖笑容，还有那清澈的鹿眸，像是落满了星辰，发着光一样。

向晚被他盯得有点不好意思，她抬手捏了捏发着烫的耳朵尖，大脑快速地运转着，思考着这种时候该和他说些什么。

小姑娘侧脸白皙，耳尖却红得像话。

霍珩眸色微暗，他喉结缓缓地滑动了一下，他听到自己沙哑唤道：“晚晚——”

向晚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忽然一黑，一只手掌覆上了她的眼睛。

紧接着，有温热柔软的唇瓣落在她的额头上。

黑暗，触觉被无限放大，他的唇瓣像柔软的羽毛，一点一点、轻轻地扫荡着她的额头，痒痒的，甚至还有点酥麻感。

他唇动了动，在她皮肤上摩擦了下，他的声线要比夜色还沉，低低哑哑的，像是夏天的海风从耳边吹过，赶走了冬夜的寒冷。

“晚晚，你最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