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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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不着。”

“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处？”

何憾生在黑暗中准确找到她的脸颊，摸摸，“用心。”

芊芊抬脚就踢过去，恶心。

何憾生有所防范，又贴上来，又是烟又是酒的气味，并不好闻。

在她的记忆中，他身上一直是清香的，迷惑人的，何曾这样不修边幅。

他强硬地索取，要和她接吻，勾引她回应。

被他像狗一样舔满口水，芊芊不胜其烦，更可怕的是。

她又有反应。

芊芊再次动手，让他退后了几步，声音有些尖锐：“到底是谁贱。”

何憾生沉着脸，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但冷凛的气势忽略不了。

他两手困她在墙内，说：“你不该招惹的。”

“你以为？”芊芊凉凉地讽刺道，“魅力大到让人去死吗。”

何憾生没由来心抽了下，史无前例的，愣着不知所云，这种感觉是不是叫做愧疚？无从而知，他只是没想过她还会活着站在自己面前。

而当她好好生生出现时，他觉得眼前的云雾被拨开了。

可何憾生终究不是十五六岁的单纯的少年。

“那晚发生什么？”

芊芊被迫挑起当晚被抓住的回忆，他们不会因为是女人就手下留情，相反，女人更阴险，更加用下作的手段对付，要不是早一步和李飞达成共识，要不是还有一点利用价值，今天她就是一副残败的腐尸。

她彻底怒了，不管不顾使出浑身解数动手，可还是被他钳制，竟不知道他身手如此好。

斯文败类。

“滚开。”

“给你脸了，嗯？”

“那就动手。”芊芊仰起头，“血溅到眼里都不眨眼的东西，装什么善人，你就是一个阴冷残暴的可怜虫。”

“真给你脸了。以为我不会动你？折磨人的手段千万，我现在只想对你用其中一种。”何憾生沉着的声音，像猛兽的低吼，伸出嗜血的舌尖舔食猎物，眼里满是yu望，“想知道么。”

芊芊扭开头，极其厌恶：“别碰我！”

他的手已经tan下去，还要恶/劣地说：“你jia/jin呀。”

芊芊niu动，想逃开，不想被他发现自己的异/样，然而还是听见。

“shi了。”

她浑/身ji灵，下fu被nie住，退不受控/制地想抬起来，想像she一样把他/绕，想亲/近早已ting起的jian/ying

“住手！”

何憾生貌似很开心，亲她的嘴角，像情/人间的亲/昵。

“乖乖，前几天可不是这样。”

“被抛下的不是你。”

她感觉到他的动作在这一秒僵/硬，谁都不再乱动，沉寂延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久到芊芊也注意到自己静下来认真等着什么。

“那又如何，你早该料到。”他机械的一句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之后楼梯间有人进来，怀中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女人的香气。

何憾生懊恼地一拳拍在墙上，低低吼了声。

*

“退房。”

胖婶揭起厚重的眼皮瞟一眼，顶好看的姑娘，做什么不好。

“之前跟你说过的，我这不做短租房，未满一个月，两百押金不退。”

芊芊放下钥匙，眉色有些急迫：“不用退。”

胖婶又打量一眼，没接到客还这么大方，倒是和附近的泼辣货不一样。

她不紧不慢收钥匙，转头计算剩下的房钱，一转头，台子前面不见人影。

头一次见钱都不要的，胖婶嘴里嘟囔，怪里怪气。

紧接着门口进来三个神情严肃的人，打头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袍，看就不好惹的样子。

他们煞气腾腾往里冲，胖婶嘴快喊了声。

“诶，你们找谁？”

女人两眼射过来，她吓一跳，不敢作声了。

芊芊跳出后门，看到旁边有个人影，差点就要出手。

是要饭男孩。

“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乞丐似乎还在生她的气，理都不理她。

芊芊往回撇了眼，皱皱眉，把随身包塞到他怀里，厉声道：“躲起来。”

不等小乞丐回应，便转身跑出巷子，往团结户的方向去了。

这片地出了名的，跟前人听到都摇头，一个季度的房租不到五十，时常看到有穿制服的进出，住的人可想而知。

她把人引到楼上，和组织最顶级的人物对上。

没想过逃，也逃不掉。

对方善于伪装和暗袭，出神入化，而她自己刚好相反，在组织一直默默无闻，不算多么出色，但各方面都略会一二。

“白雪。”

“又见面了。”

“为什么跟踪我？”

“芊芊该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做的事能瞒天过海。”

“给我一点时间。”

话音未落，白雪攻过来。

芊芊利用狭窄的空间，反击她最弱的近身搏斗。

走道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竟没有一个人好奇出来，直到撞开一扇门，哄臭的气味，床上躺着干瘦的男人，像是毒瘾犯了，浑身颤栗。

几番打斗，芊芊明显败下阵来，头皮被猛地向后一拉，额头血迹斑斑。

“早就说过，叛逃者会受到上帝的惩罚。”

“我没有。”

“万万不可对我说。”

白雪甜甜一笑，下手格外利落，揪起芊芊的头发把她往楼下拖。

“你该庆幸要留你一条小命。”

芊芊头皮发麻，身体割着楼梯台阶一路无力反抗，直到楼底下找到一个机会。

木板上插满钉子，她动作迅猛刺向白雪的脚踝，谁知她避开了，反过来锋利的刀片划向芊芊的脖子。

她抬手一挡，闪身躲进四方格子的黑屋子。

四面墙壁，漆黑一团，门外忽然寂静，没有来的感到了恐惧。

芊芊不安的心脏狂跳。

直到听见滚轮在地上滑动的声响。

她来了！

芊芊心里默念着曾经令无数男人爱恨交加的名字。

伍飘飘。

她就在门外，连嗓音都柔情似水。

“还你的情份，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为了一个男人背叛组织，真是果敢潇洒。不知道有时候想当然的事情，往往会令你大吃一惊。”

“要知道男人这种东西用用也就罢了，放上心了，那不仅是戳心窝子的，命都没。”

往上走几年，那是伍飘飘风姿绰约的时代，一双无人能及的美腿驾驭过各色人物，下手的男人甘愿把命都交给她，也许是太风光，失算于对手，也失去两条腿，至此退下来不再亲自执行任务。

也是这样，多了让人亲近的机会，那个沉默寡言的男孩出现了，只是谁都没想到，甚至是伍飘飘她自己，对她无微不至照顾的，是她在床上亲手杀掉男人的儿子。

她难以置信的盯着男孩恨意的眼睛，忽略了空洞的枪口，直到他真的开枪的那一刻，她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伍飘飘没有中枪，那一枪打偏了，因为芊芊的子弹更快的穿透了男孩的脑袋。

伍飘飘当然不会感激还在发抖的芊芊，这是她应该做的，她只会记住有这个人，救过她一命，同时恨她，杀了她的爱人。

所以组织挑选一名杀手冒充老鬼暗杀颂帕，挑起两方相争，芊芊成了首当其冲的棋子。

让所有人大失所望，老鬼放冷枪破坏了全盘计划。

于是她有了新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