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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剑阁天机殿坐落于九州剑阁东北方,做占星卜命,窥探天机之用。因此,长者叫云凌荒前去叙旧,那是断无可能的。
人人都知道,云家偏爱黑色。可他们都忘了,云家的家纹乃是黑底金边的幽萝花纹,此二色相加,才是真正的云家正色。天机殿内部便是如此。
以黑色为主色调,显得沉静又压抑,而那些门框、窗棱、廊柱,乃至桌椅的边缘统统嵌着细丝般的金色,又将这股压抑淡化了些许,反而衬托出一种华贵来。
大殿正中央的地面上刻着一块星盘,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球状灵力结晶漂浮在星盘之上,金色的光芒投射在漆黑的底色上,将整座大殿映照得流光溢彩。
五位长者坐于上座,乃是云家五堂的堂主,全都穿着沉甸甸的黑色长袍,金光映射在他们的脸上,将容貌也淡去了。
“云漓,你经常私自出走,这些叔伯们就不与你计较了。”
云凌荒拂去肩上的雪花,手上的动作娴熟又桀骜:“不计较你还说什么。”
“咳、云漓,这是长辈在与你说话。”
“我在听。”
“我问你,那道士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会突然闯入剑阁,伤我门人?”
云凌荒道:“他也不知道。”
“那你是如何结识这位道士的?”
“捡的。”
“云漓!”
云凌荒不再赘述,只盯着上座,将几人看得极不自在,好像在害怕他会突然吃人一样。
“云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那可不好说。”云凌荒压低了声音,“能把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欺负到血流成河的,还能算作人吗?”
“你!”上座一掌拍断了扶手,大喝,“云漓!你是翅膀硬了,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云凌荒反问:“我把你们放在眼里,你们又何时给过我面子?”
“我们这样和和气气地与你说话,难道还不算给你面子?”
云凌荒冷笑一声:“那我还要感恩戴德吗?”
“你少跟我们呈口舌之快,这次叫你来,是要让你将功折罪的。那道士打伤九州弟子,行刺掌门,还偷盗九州镇派之宝,你现在把他放出来,等掌门出关我看你拿什么交代。还不赶快把人关回去,等掌门出关问斩。”
“放你的狗屁!”云凌荒忽然骂了一句粗鄙之语,在场所有人无不吃惊。
这个从小学着诗书礼乐长大的孩子,是要反了吗?他怎么能说出那些乡野之人才能说出口的狂言?
“云漓,你都是在哪里学来的糟粕!”
云凌荒不回答,这些当然是他那个纨绔子弟二哥,颜羽烈教的好东西。云凌荒是有教养,但他并没有从心底里服从教养,他在外的一切表现不过是出于习惯,而不是本性。如果几位尊者要求,他甚至还能现场表演一段脏话接龙。
几位尊者已然暴躁起来,其中一人拍着桌子朝他大吼:“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你在外不学好就算了,居然还把不三不四的人带回九州,你是不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把你们放在眼里?”云凌荒长袖一挥,“我才是九州少主!这整个门派,门下万千弟子,甚至包括你们这些只会动嘴的尊者,全都是我的剑下之臣。敢动我的人,谁给你们的胆子!”
几十年来,他都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说过话,愤怒的声音回荡在天机殿里,这是真的气到了极点,距离爆发只差一步之遥。
好一会儿,上座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盼望着谁率先打破这个窘境。
“各位稍安勿躁,我来说几句。”说话的是成步堂堂主,云凤生,他是云凌荒的叔父,在九州剑阁里也算是难得的老好人。
云凤生和蔼地问:“阿漓,那小道士,好些了吗?”
云凌荒顿了顿,神色和缓了一些,不高兴地回答:“嗯。”
“那就好。我看卿儿常常给他熬药,颜家的补药可不比那蓬莱仙岛的差,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你也可以跟我来提。”
“……”云凌荒沉默了一会儿,朝他行礼,“多谢叔父关心。”
云凤生三言两语就把云凌荒的毛捋顺了,这才问他:“那他要是好了,你打算怎么办?”
云凌荒想了想说:“带他走。”
云凤生又问:“走去哪里?”
云凌荒便被轻而易举地问住了,他忽然发现在这悠悠天地之间,自己除了九州竟然无处可去。
云凤生又问:“万一掌门出关了,要拿下这道士,你又打算怎么办?就算你认定了他没犯错,我们九州拿什么给受伤的弟子交代?你爷爷定了他的罪,他还没反悔,你就无视门规把人放了,你拿什么向他交代?他又该拿什么,向天下人交代?”
他问的问题,个个都是云凌荒不愿面对的。他是九州继承人,他的决定就代表着九州的立场,而忤逆掌门,包庇罪人乃是门规大禁,万不可为。倘若传出去,哪一条都能让九州在万宗盟里颜面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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