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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三街上的江府门厅高大,宅门深深,已经入了夜,天忽然下起了细雪,偌大的后院在此时点得烛火通明。

亭台楼宇,飞檐琉瓦,一切在轻轻飘动的白雪暗夜里静置着,端立着。

雪落瓦上不及化,凝冻成了冰,装点铺就一层浅浅的晶莹,与暖黄打的灯光相映成趣,直仿若天上宫阁,等待着仙主归来。

俯瞰江府,视线往前,前院却又是另一副场景,除书房亮着外,其余所连的一大片屋子都陷在无尽的黑暗里头。

齐憾走进书房,看到里头各类书籍堆得书架满满当当,书案上还整齐得叠着不少卷宗册子,翻开的,合拢的虽然整洁可又分外拥挤。

为防潮防风,一侧整排的窗子都紧紧得闭着,更显得这间屋子逼仄压迫,令人有些透不过起来。

她好像是从来没来过江临的书房,屋里头没有人,书案一侧摆着碗寿面,已经冷掉很久了,静静得搁着,无人问津。

齐憾心中有些痛,将它端起走出门。

“不在吗?”江鸾站在门口,看齐憾一下就出来了连忙上前问道。

齐憾摇摇头,看向手中的那碗面。

江鸾的视线停了,将碗接过来,递给后头跟着的丫鬟,她的声音不由得叹息:“拿去热一热吧。”

“这么晚来了会去哪?”江鸾有些忧心,“后院加上前院他得的屋子都找过了,没有人啊。”

问了试墨也说不清楚,只叫他们不用跟着,却不知走去了哪。

齐憾垂眸想了想,道:“应该在园子里吧。”

江府的两个园子都大,是前朝不知哪个宰相留下的府邸,东园和北园。

齐憾循着记忆自北园的一侧往里走去,没让丫鬟们跟着,她一个人过了望晴亭,远远的看到一架秋千置立紫藤花架下头。

紫藤萝早就谢完了,只留存着光秃秃的缠绕蔓延的藤杆,遮不住什么雪,疏漏得在缝隙间洒下雪片。

齐憾的脚步顿了,看着那坐在秋千上的人,他背对着她,身上落了雪,形单影只的,像极了入冬后独自南返的大雁,翅膀被负重压弯了,透出几分冷清。

他的长腿支在地上,手肘抵着膝盖,手指撑着前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往日束缚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松着,有些湿漉漉得披散身后,有几缕还顺着他弯下去的脊背越过肩头落在胸前。

齐憾走上前,此处阴冷,地上已经积起薄薄的一层雪,细碎脚步声便随着她的走动不断响起。

江临听到这动静,一下转了头,那个纤细的身影跃入了眼帘。他的心跳得有些快,仿佛是怕惊醒了美梦,一时间竟一动也不敢动。

寒风中齐憾的发丝有几分凌乱,迈步,一直走到江临身侧。

江临的手握紧了一旁的麻绳。

“回去吧。”齐憾对他道,“外头太冷了。”

“我是在做梦吗?”江临的声音很轻,仿佛是怕重了就将她吹散了,呵出的白气雾蒙蒙洒在眼前。齐憾搓了搓手,有些无奈得笑了笑,“你要在这把自己坐成一个雪人吗?”

江临这才抬头看了看花架,穿过缝隙,昏暗暗的天将白雪洒在他的脸上。

江临站起来,回身的功夫已经红了眼眶,他低头看她,两人面对着面,气息交缠着气息,距离有一些近。

齐憾抬起了手,抹掉了他鼻尖上的雪珠,她的手很暖,就像一道春日的暖风拂过皮肤。

江临将她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声音很低,眼里带着疲倦的血丝,看上去红红的:“对不起。”

“李霁娴找过我,问我,为什么那样玩弄你。”带着一丝鼻音,江临嗓音已经哑了,“你也是……那样想的吗?”

齐憾的指尖僵了僵。

“可我是认真的。”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脆弱,“我一想到你是这样看我,就好难过。”

“别说了。”齐憾心跟着尖锐得抽痛起来,安静的空气里头,时间都仿佛一下子退下去,回到了四年前。

江临却固执得道:“我很害怕,阿憾。我怕我不抓紧你,就再也找不见你了。”

不任性的缘分会断掉,却原来一直都只有他,苦苦抓着那对半斩开的红绳,抱着一点可怜的痴心妄想。

“江临……”齐憾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他一下打断:“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哪怕,一刻也好。

齐憾一直沉默,他的目光便一点点暗下去。

“江临。”就在他的心一直跌到谷底的时候,齐憾却忽然叫他。

他望过去,就见她冲自己笑了笑,用力的抱上来:“别哭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江临只觉得整个世界的雪仿佛都都围绕在两人身边,折射出来的点点的光撒在他的心头。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他。

……

许久,

雪地里传来男人的声音:“我没哭。”

“嗯,我知道。”齐憾有些忍笑。

**

一碗面热腾腾得冒着雾气,江临拿筷子挑起一根,递到齐憾唇边。

齐憾一口咬住,红唇抿在筷子上,笑眯眯得看他。

见她这副样子,江临耳根子有些发热,低下了头不去看她。

齐憾吸溜吸溜吃掉了那面条,又看了看那只碗:“不对。”她道。

“什么不对?”

“你这不是寿面。”齐憾拿手比了比,“寿面就只有一根,很长很长打的,就那么一碗。”

“这也没关系吧。”江临的声音有些犹豫。

“有关系有关系。”齐憾站起来,把他往外拉,“我给你去做。”

“你左手上还有伤。”江临提醒她,眉头微微蹙着。

“没事的。”齐憾笑起来,举了举右手,“还有一只。”

江临嘴角不由得弯着,勾起一个难以压下的弧度。

半刻钟后齐憾灰头土脸得从厨房钻出。

江临:……

“算了,我来吧。”他撸起袖子,露出一截劲瘦有力的手臂,齐憾这才发现他瘦了好多。

看着他往里走去,齐憾便也跟了上去。

他的目光很专注,掌勺的样子也很好看,动作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行云流水。

齐憾不由好奇:“你还会做饭啊?”

“嗯。三年前跟着出征,去过西北,也就煮点菜叶子的水准。”

他说得漫不经心,可齐憾还是听出了一丝心酸,她多少听说了一些他的发迹史。

从来也没有哪家的公子像他这样,连科考都不能够,由樊太后安排进入行伍,靠着打仗发的家,在此之后再回朝,靠着那点功绩转封文官,几年内一路爬到现在的位置。

就在齐憾发呆这一会而功夫,面也下出来了。

冒着热气,满满当当的一碗,江临坐到她身侧:“你也没吃晚饭吧,一起。”

“为什么不装两碗。”齐憾有些奇怪。

江临看着她,脸都不红一下:“没碗了。”

“那不是……”齐憾刚指了指半开着的橱柜,嘴里就被塞上一口面条,是江临刚刚挑起一筷子,还晾了半天。

“吃你的。”他轻笑着道。

***

第二天,齐憾便回了宫,到后晌她听闻金从克被弹劾的事,那些折子像雪一样投递到皇帝的手上,经上次下毒那一桩,如今他也收回了不少权柄。

那一头灾情四起,这一边金从可竟然还要压下消息,简直是胆大包天,本来樊太后已经是收敛了很多,突然又来了金家这事,简直是霉运连连,不仅断了金从克这条有力的臂膀,还被拖累其中。

这事虽然不是她指使,可毕竟是她娘家人,由此便背了个不大不小的骂名。她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声名都有些绷不住了。

这使得她气的咬牙切齿,还砸了好些东西,再想到齐桑不中用,被打发去了太庙,齐憾那头恐怕制不住她就更心气不顺了,咬着牙骂了好几声蠢货,不中用。

一旁的藤萝看着她这副样子,也有几分唏嘘。

暖香已经做了她的替罪羊,金从克虽然是自作主张可也是为了她办事,当初要不是她撺掇了众臣一力压缩冬日北拨开支,怎么会有的今日。

金家也算得上是她的娘家,却这样每每由她出事,如今也是回天乏力了。被逼急了,下一个会不会是樊家呢?

这一头,赈灾的事被小皇帝交到了邹明的手上,要他务必亲自监着这事,邹明自然认真答应下。

忙了一日,这雪也下了一日,除了一些道路被宫人们清扫出来,一些无人之处仍然铺着厚厚的一层,看上去松软干净,十分好看。

江临往后宫来的时候便看到齐憾和齐络在亭子旁边堆雪人。

这两个还为完全痊愈的病号在那瞎折腾,一旁站着的宫人们竟也不敢上前阻拦。

江临几分无奈,走上前去:“你们在做什么。”

“堆雪人啊。”齐络两只手湿乎乎的,往滚好的一个雪球上头拍雪。

齐憾如今是独臂侠,只有一只右手能动的,她看到江临过来,便优哉游哉得在地上抓了一把,捏了捏,嗖得一下砸到他身上:“还有,打雪仗。”

江临过来揪了揪齐憾脑袋上的小鬟:“也不知道冷,你的耳朵都冻红了。”

齐络斜睨着他:“只有四姐姐的耳朵红了吗?我的手还红了呢,师父怎么都不关心关心我?”

齐憾吃吃得笑,江临也倒不觉得尴尬,只是瞥了一眼齐络。

“是有点冷”齐憾把一团雪塞在他手里,眨巴眨巴眼:“那你能帮我堆吗?”

邹明和陈庭过来的时候便是看到的这副景象。

齐憾趴在亭子的栏杆上头,看着外头的两人给堆好的几个雪人插上眼睛鼻子。

邹明和陈庭都站住了。

邹明指了指其中一个,对陈庭道:“你觉不觉得那个有点像江临。”

陈庭不由得笑:“是有点。”唇角抿成了一道线,眉头皱在一起,看上去不满的样子。

“圣上还是挺了解他的嘛。”邹明哈哈得笑。

陈庭看着那头,两人又站了一会,陈庭忽然想起了他过几日就要去北面的事:“颜若卿还没有回来,便只能靠你了。”他道。

邹明点头:“我知道。”

陈庭视线看着前方又道:“江临那表妹可还缠着要同你一道去?”

邹明唉声叹气:“缠啊,怎么不缠,都同她说了这次过去不是去玩,是有要事在身的,就是不听,哎,女孩子啊。”

“那你就让她去。”陈庭听出他话语里的为难,不免忍笑,“吃点苦头也就是了。”

“算了。”邹明却道,“已经摆平了。”他的脸有一些红,陈庭便挑眉看他:“你这是……”

邹明转过头手背在后头:“她让我下次再带她出去。”

“嗯?”陈庭道,“所以呢?”

“我同意了。”邹明道。

陈庭眯着眼笑:“你也有今天啊。”天天打雁,这次却被雁啄了眼啊。

邹明一个雪球砸过去,陈庭连忙笑着躲开。

邹明被这样取笑,心中自然不服,停了一会,忽然从后头拍了拍陈庭的肩膀。

陈庭回头,就见邹明手里捧着个小小的雪人:“这是。”他有些犹豫,这什么时候做的,动作那么快。

“随手捏的。”邹明笑嘻嘻的,“你看像谁。”

陈庭明明年纪不大,却偏偏在下巴上续上了胡子,朝中也没多少人像他这样,就连那七老八十的都还没有续须呢。邹明心里觉得他这喜好有些莫名其妙,却从来也没有多嘴说过。

今日看到江临的雪人,才想到他,又见他取笑自己,当即做了一个他这模样的同款。

“我觉得挺像的。”邹明还在那自我肯定,把雪人举起来仔细得端详,似乎是对自己的作品非常的满意。

陈庭顿时笑骂:“不像!”

邹明哈哈笑起来,把雪人塞到陈庭手里。

陈庭看着那雪人不由抿唇笑起来,这雪人做的算是很精致了,想是花功夫学过的:“你怎么会做这样的。”

邹明便道:“我从前不是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么。”

他朝着陈庭手中的雪人怒了努嘴:“诺,这就是了,特意琢磨得,怎么做的又快又好,好去哄女孩子们开心。”

听他这样说,陈庭不由唏嘘,不知怎么的就有几分感叹:“有时候我有些羡慕你们这些世家子。”

“哈?”邹明疑惑看他,“羡慕我,羡慕什么?羡慕我家这副混乱的样子吗?”那些个错综复杂的亲缘没有一个事省油的灯。

陈庭摇摇头:“你们犯了错,还有退路可走,有浪子回头的机会,换做是我行之踏错就要一步跌死了。”

邹明看着他,便不由端详,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你怎么也会有这样自怨自艾的时候?你科比我强百倍,我家那老爹还整日里头夸你呢。”

陈庭便摇摇头。

邹明不由问:“如你科举不中呢?”

“大约就是做个木匠跑堂或是种地村夫吧。”

“村夫有什么不好。”邹明倒是无所谓。

陈庭却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往前走去:“何不食肉糜啊,老弟。”

邹明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莫名,直到后来,到了北地他才明白陈庭话中的含义。

***

又是几日,灾情终于开始有了连锁效应,稍北的百姓开始难逃,涌入南方。

金陵这头有城门拦着,那些灾民就只好再往南去,也有走不动了的,或是不肯走的便在城门口待下了。

朝中也不好看着外头众人这样,又是出面一番安抚,只是赈灾的款项毕竟还是要走流程,不能随意调了,专门给城门口的那一群。

城里头各家心思活络,看到这副景象当然要给上头排忧解难,尤其是一些朝中无人的富商人家,都不等交好的官宦人家提,自己就出来放粥了。

樊太后总算有了表现的机会,当即带头表率,裁了宫中的用度,以作赈灾之用。

只不过如今她的做法也明没有引起百姓的好感,这事本来就有金家的过错,又有内阁的大肆宣扬。樊太后的声名早就一落千丈,救都救不回来了,坊间便多是她的议论与传言,说她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就是在那做样子呢。

除此之外,她当太后之前的事也多少被挖了出来,什么陷害嫔妃,什么君王不上朝,总之她这妖后的名头是暂时撇不清了的。

光正殿小皇帝听了直哈哈大笑,心中想着她若是听到了这些个传闻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个样子呢,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却又不得不做的样子真是好笑。

齐憾原本是没有什么事的,只是李霁娴她们诗社也有放粥的,齐憾便想着也能出去看看情况如何,就跟着去了。

城门口人很多,那场面还真是有些壮观。

“没想到那么严重。”李霁娴看过去,有些感慨。

齐憾点点头,这几日江临他们都很忙,这样的天,连齐络都焦虑得满嘴燎泡。

往回的时候,几人却遇上了一个老熟人,韩星出。

江临后来同她说了,那日便是他把自己的行踪告诉她的,齐憾心中有些复杂,江临对他做的那些,于韩家来说确实是无妄之灾,可她却不欠她什么。

为何他总是拿她做那交易的筹码,或许在他心中便永远是利益为上吧,其他的或许都算不得什么。

齐憾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便装作没有看到他一样,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韩星出却皱着眉头:“四殿下这是一朝高升就理不得故人了?”

他这话有些莫名得尖刻,齐憾站住了,李霁娴便回头看他:“你是谁?怎么这样说话?”

韩星出也不知怎么的,看她这样对自己不屑一顾就些难以忍受,想到她曾经也不过是他身边一个小小的丫鬟,这会却攀上江首辅这根高枝,自己却可科考落第榜上无名。这时候说出来的话,都不由得发酸。

“我是谁?你倒不如问问她。”

李霁娴越发恼了,哪里冒出来的无礼之徒,还一副读书人的样子:“简直是有辱斯文。”她便不由得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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