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分阶蚕食白马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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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砚/缭子,见过王将军！”韩昕砚协同恩师一早起来，俩人便手牵手共同来到了王翦大帐。

眼下，秦军主力已抵达燕国边界，太子丹惶恐,遂与原赵国公子嘉联合抗秦；这位公子嘉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秦并赵后,他便率领残部逃至代地，以便积蓄力量；时下,秦燕两军正隔易水遥望，赵嘉便领军夜袭骚扰而来,如此折腾接连数日，王翦、辛胜二人对此都深感无奈、觉得头大。

两位将军正在帐中围看着沙盘，彼此商讨着该怎么样先把公子嘉收拾掉；就在这时,韩昕砚与缭子师徒便如旱地及时雨般地出现在了中军大帐。

“哎呀呀！二位可算来了！”王翦还像以前那般，见着师徒两人便乐呵呵地迎上前去。

“王将军、辛副将,两位如此愁眉不展，是遇见什么难事了吗？”韩昕砚左瞧瞧王翦、右瞧瞧辛胜,轻一哼笑,而后问道。

辛胜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他搔了搔头,便不禁长叹道：“还不是那个赵嘉！那小子就跟一窝马蜂似的，趁着咱们埋灶做饭、夜间休息,便一窝蜂地涌过来骚扰，等咱们一组织反击,他们就四散离去。辛某已经连追了几次，可每次都捞不到他们几个人！真是气煞我也！”

“赵嘉这几次偷袭，究竟从何处而来,两位将军有眉目吗？”缭子缓步走到沙盘前，看了看此地的山地丘陵形势，心中稍稍有了点底。

“这里！”王翦一转身，便将右手食指净值戳向了代地、中山附近的一片山野，“军中已派出有经验的斥候前去查看地形了，我和辛副将都认为：这里应该有一条隐蔽小路，但却并不为人所知。”

“哎！师父！我脑中……闪过了一个主意，也不知可行不可行。”韩昕砚直勾勾盯着恩师，微微皱了皱眉，言辞略带闪烁地说着。

“小滑头，此事不用你师父同意，你有什么主意，直说便是！”王翦打量了一眼旁边的缭子，只见他合眸轻笑着，示意韩昕砚但说无妨。

“其实就是突然想到八个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们既然借助山野作战优势，我们便也以此为依托；王将军、辛副将乃是骑兵奔袭、阵战能手，此处委实难以施展拳脚。”韩昕砚挠了挠眉梢，一撇嘴，开始讲述起来。

“可我军……并不擅长山野作战啊！这不是以我之弱、攻彼所长了吗？”辛胜毫不掩饰自己的一脸嫌弃，他只是觉得韩昕砚到底还是个孩子，竟把统军作战当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王翦听罢，微微抬手，示意辛胜切莫打断韩昕砚的话。

混小子咧嘴一乐，算是谢过了王将军的回护之情，“当然！辛副将所说的这点，赵嘉自然也明白，所以他也觉得我们不会以弱攻长；当我们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理后，不妨胆子大一些！他料定秦军不会如此行事，我们偏偏就做给他看！”韩昕砚说着，左手紧紧攥成了拳，以示决心。

“那昕砚觉得我们要如何利用这里的山野优势呢？”缭子漫卷着衣袖，缓将手臂背在身后；他轻轻发问的语气，仿佛突然间便带着混小子的思绪，飘回了梅园治学的那段时光。

韩昕砚稍稍一怔，便马上拽回了自己乱跑的思绪，“我们只需静待斥候探查地形将消息带回，而后便等夜间赵嘉率军前来袭扰，组织五千身手轻缓迅敏的将士反击；当然，此次反击不同以往，赵嘉所部分散消失后，我们就择一条与他们不同的小路静静潜入山野，进行埋伏。”

“如在山野偶遇赵军，便打好隐蔽战，对其进行分阶蚕食，尽量减少我方伤亡。”混小子眼中闪着光，倏地抬头，对上了缭子的眼，而后师徒两人相视一笑。

“隐蔽之战、分阶蚕食……”王翦细细品味着韩昕砚所提出的这八个字，不觉间眉心轻皱，便在原地缓缓踏着步子。

不一会儿，老将军便恍然大悟！只见他一张口、一瞪眼，抬起手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儿上，“原来如此！”

缭子听罢，欣欣然扬起了嘴角，及时给了爱徒一记肯定的眼神，而后补充着韩昕砚的计划，“秦军如在山野遭遇赵军，秘密将其拿下或截杀后，可以换上赵军甲胄，以达到惑乱赵嘉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