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化百家之说为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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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子紧盯着韩昕砚，含笑的目光中突然蒙上了一丝凌厉和警告，他缓缓走到韩昕砚身边，看似信手敲了下徒儿右手，那把孤愤宝剑便立即从混小子手里脱出，“噹”地一声，完美飞回了远处楔入地面的剑鞘。

韩昕砚瞪着眼，不由得吞了下口水，愣愣地说道：“嗯，那我就先说说吧！”

“这其一，百濮折手刀以迅疾凌厉著称，我要是一开始和你正面交锋，那叫‘不智’！可我养伤养病这么多时日，师父的藏书可不是白看的！不仅棋局如战场，讲究布局筹谋，比武也是一样，不能一味好勇斗狠！”韩昕砚竟然堂而皇之地将自己的短处贴了金！

“你攻势那么快、那么凌厉，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招招都能避开？”韩昕砚鬼笑着，臭屁地看着运喜儿，装作平时师父说教自己的样子，问着人家小姑娘。

运喜儿冲他一摆鬼脸，吐了下舌头；高渐离看见小丫头又调皮，便轻笑着，扯了扯她的衣袖。

“你速度再快，也有上限；而且你只要一动，便能牵动周围气流，我就可以很快预判出你的下个招式动作和速度。”韩昕砚像个小先生一样，好像在向学生解释着什么原理。

“吹牛！气流微弱，你怎么会那样容易就能感知到？”运喜儿信心十足地质疑着，神情傲然可爱。

“这个……我每天晚上睡觉，为了不把自己冻病了，时刻都要察觉寒风是否吹进屋中，夜间是否需要添加新炭！久而久之……我当然就练出察微的本领了！”韩昕砚解释这个问题的语气，明显心虚了很多；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好意思地看着缭子。

因为他练成这个本事，除了自己说出的原因，还有就是夜夜都要看护缭子，怕他受寒生病！

缭子的眼睛忽然被韩昕砚的目光刺痛，马上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避开了对方的眼睛，看着园中落花。

“咳咳！紧接着，我转守为攻、迅疾攻击，就是要打你个出其不意！等你完全适应了我这波新的节奏，便突然放缓动作；你肯定会因为惯性而无法马上适应我的慢节奏，你慌神之下、招有漏洞，我当然就可以反败为胜了！”韩昕砚说着，立刻将双臂抱在身前，嘴角上扬着，得意地盯住了运喜儿。

“绝妙！”身为韩昕砚恩师的缭子还未加以评价，一旁观战的嬴政却由衷地赞叹着韩昕砚化解百濮折手刀的妙思。

“化百家之说为剑气，御诸子之学助兵战！你们师徒二人果是旷世奇才！”嬴政信步而来，拍手称赞。

“不知……咸阳远客能否有幸与诸君小酌、以慰平生？”嬴政此来虽然另有目的，但他此番相请倒是诚意十足。

为君者，礼贤敬能、海纳百川，方能招揽四方异士，成就不世伟业；嬴政深知此理，所以在眼前的贤士面前分毫没有架子，反倒是异常亲和。

“不知缭子先生，是否介意我等再叨扰一会儿？”嬴政拱手，笑问着缭子。

“今日能与高先生合奏一曲，实乃平生幸事，快哉！诸位便在小筑多留些时辰吧，我们今晚不醉不归！”缭子看向嬴政，眼光中淡去了之前的冷漠与隔阂，然后诚心一乐。

“既然诸位有此雅兴，高某必不敢辞！”高渐离也满口应下，不过他的目光却也不由得投向了自己还未探明身份的“咸阳远客”身上。

“高大哥，我们也暂时留下吗？”运喜儿立刻搀着高渐离的手臂，歪着小脑袋，俏皮一笑。

“嗯，我们暂时留下！”高渐离回望着身边的姑娘，立刻抬起左手，曲了食指，轻轻勾了勾运喜儿的鼻子。

“太好了！”运喜儿倏地跳了起来，一下子蹦到韩昕砚跟前，“喂！药罐子！你能把那个……感受气流的察微窍门，给我细讲讲嘛？”

运喜儿这姑娘单纯而可爱，从不掩饰自己，倒真叫人喜欢得紧！

韩昕砚笑了笑，应了一句：“成啊！但是今天你得过来给我帮厨！”

“没问题！”运喜儿嬉笑着，一捋肩前发辫，爽快地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