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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没能躲得掉,他找几年都没找到的公羊月,竟自己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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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裴拒霜所言,拏云台在苏无的运作下,早已今非昔比,初建时晁晨许下的门下食客千的梦也不再虚妄。东武君终日闭关,已多年未有现身主持宴席,今日开例,许多豪客闻风而来,都挤在门口,不求讨酒一杯,得瞻尊容也好的。
不过来得迟,君上已离席。
败兴而归的豪客们被酒鬼堵住,拉上一同吃酒,阚如受不男人臭烘烘的汗味,早早回玉英馆,秦喻自有就寝时,也一归去,只剩苏无冷眼放任盲目荒唐,自长廊后走来,无冷笑。
他在晁晨的食案边小坐片刻,伸手拎起茶壶晃晃,听见响,把余下的都倒出来喝干净,才离席。
酒席间闹哄哄一团,酒品不好的大喊大叫,晁晨被杂音吵醒,口干无水解渴,端着酒杯摇摇晃晃下楼。
他要取水,可耳朵里却钻来一“公羊月”。
听到名字,他整人为之一怔,不知怎地就出小楼。
公羊月死的消息不知从谁嘴巴里传出的,有仇有怨的先说一嘴,不服气的又插一句,看笑话的拢过来听一耳朵,人越聚越多,四馆四客里唯余的裴拒霜被推出来说细节,那糙汉子别的不爱,就爱听说书,段子耳濡目染,瞎话张口就来。
“听说次洛阳死战,太守曾向魏国求援,公羊月与魏国高层有所勾连,故意绊子,才得援军未至。”
“那可几万人呢!”
“魔罔顾人伦,残虐无,该死,该死!”
“你说谁该死?”
晁晨揪着那人衣裳,抬手就一拳,砸出酸水来。
被打的浑身激灵,醒神后一时忘痛,揉揉眼睛——咬牙切齿凶神恶煞的人真克己复礼的东武君?
早有眼线打报告,苏无救场,一手攥住晁晨的胳膊将人架退,又趁着那酒客还置身懵懂,不动色便接上晁晨方才的话:“自贼子该死,君上,你醉!”
“我没有醉!”
晁晨不情愿被扭走,甩脱他的手臂往回去:“他不那样的人,他不……我要告诉所有人……”
“别忘记你的身份!”苏无将他喝住。
晁晨眼含泪,孤零零站在夜雾,惨一笑:“我什身份你不清楚?我只一小小的渔家郎,偶进入龙坤斗墓,没有显赫家世,我……”
苏无端起酒坛,朝着他泼淋。
“哗啦——”
晁晨被酒水一浇,骤清醒,难以置信望着苏无。
动静闹大,所有人都张望过来,苏无神思敏捷,本七窍生烟,但仍能强自镇定,继续往下圆:“在下曾听行客说,北方常有响马劫人,些人被掳入山寨做工,偶尔匪徒发善心,他们反倒帮起贼子说话,君上,你魔怔,但我知,因你心生慈悲,一心想劝人回向善,不到万不得已不肯动手,才会至。”
四下响起小议论——
“君上乃真良善,哪像我们,杀人心里一点妨碍都没有。”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
“雪友居士也不容易啊,敢直言谏诤,条汉子!”
“拏云台多他平日在打理,现今能有如井井有条,要我说,至少独占五分功劳!“
晁晨往前,想越过苏无,苏无却扔下酒坛,一把攫住他的胳膊,迎着他的目光不退分毫,以公事公办的腔调强硬:“君上,你醉。”
他清醒得很!
酒劲上壮胆气,晁晨只觉得胸臆间一股气血翻涌,挣扭胳膊,只想与他动手。时,怀揣着的狼牙刀在摩擦间撞落在地,那脆响,挽救他的冲动。
公羊月不知死活,玉夫人下落不明,不能暴露武功恢复,不能现出一丝端倪,不能打草惊蛇,时候不能再自乱阵脚。
苏无刚想开口接台阶下,晁晨已抢先一步堵上话:“居士确实劳苦功高,往后拏云台上下,全都寄托于你!”说罢,他气势摆足,拂袖而去,落在旁人眼,恼怒的模样。
几日后,隐有风传出,说东武君往后山闭关,将事务全交付苏无理。
四馆四客自不像其他人听风就雨,忙去后山寻人相劝,进屋时晁晨和苏无说不上多和乐,但关系绝没有那晚之后传言的差。至于闭关练功,从前为修炼心法“四望山河”,晁晨便多寻山川得悟,倒足以打消四人疑虑。
眼见晁晨归来后没有夺权夺势,苏无很满意,也相帮衬,说处易于养伤。
送走阚如等人,苏无随手点人盯着,心里十分不屑:“多年过去,还少年脾气。”
——少年直白简单,好对付。
就算他和公羊月有什,不也只能乖乖憋着,谁又能割舍下权势?不过,不听话的傀儡,也不能留。
作者有话要说: 公羊月:这背锅也太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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