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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鲤看他失神,忙问道:“师……阁主,可是在担心师旻和周大哥?”见他未语,她心里像一脚踩空般发慌,绞着衣袂又试图鼓励:“你信我,说话一向特别准,此行定会平安无事,一个不少!嘿嘿,他们都说……”
师昂回望去,不动声色将手臂掖进袖中,佯装无事。
双鲤心情好转,托着下巴傻笑:“……说福大命大。”
师昂解琴,轻放在膝头,指腹缓缓滚过七弦,发出两道低沉旷远的散音,震碎粼粼波光与萧萧木叶。且听他轻轻开口:“此情此景倒是让想起年少时,曾与……一友人星夜乘舟漂流过芦苇海的样子。”
双鲤迫不及待追问:“很美好吧?”
“不,”师昂却微微摆首,嘘声一叹,“也被追得跳江,很是狼狈。”
跳江?狼狈?
双鲤心里翻江倒海,若非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也不会信这两字与师昂有关,在她心里,那个人该是从容不迫,时时泰然。一时间,率性促使她憋不住想笑,但倾慕又使她发疑纳罕,她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甚至一反常态想堵上耳朵。
但她没有抬起手臂,清风徐徐拂面,回头时师昂的发梢扫到她的脸颊,面上一烧,她用冰凉的小手一捧,忽然觉得那么真实——
心心念念的阁主就在她身边!
壁障破除,距离缩近,原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帝师阁阁主,也有做不到的事,还正好让自己碰上,就这一点,便远胜天下人。
就在她暗自甜蜜时,师昂已自顾自续下去:“人之本性,越是不美好的事,越是记得清楚。”
“不,不不不!”双鲤连连摆手,“人应该念好不念坏,阁主你,就是最好的例。以前老……老是有人说整日无忧无虑,活得没心没肺。”她两手向后一撑,目光追随涉水盘旋的孤鹜,终于不用再装大家小姐的矜持,舒朗地笑起来,“真的很开心,和帝师阁阁主同舟,就算被追杀也没那么糟糕,够吹一辈!”
师昂垂眸:“阁主,亦不过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人。”
双鲤搓搓手,头埋得比他还深:“过谦,过……”
师昂打断她的话,双眸一闭,认真道:“的意思是,你还小,不要对一个人抱有过大的幻想,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双鲤不解:“那……你有做过甚么恶事吗?”
“说恶却非恶,意善行恶,好坏同源,你可懂?”师昂睁开眼,本想探出手去揉揉小姑娘的发顶,可不知为何,对上那双黑白分明又澄澈的眸子,竟多了一丝哀伤。手僵在半空,他别过脸去,滋味复杂:“……我利用过一个人,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双鲤张口,反倒替他开脱起来:“诶,你们聪明人那不叫利用,叫情有可原。”
师昂无言:“果然还是个孩子。”
双鲤尴尬,讪笑着挠头,又接一茬:“那你会告诉她吗?告诉她真相。”她想着若师昂说会,或许真的另有隐情,那么自己的狡辩也就不是狡辩,良心上过得去。
但师昂显然没如她所想,语气里不带一丝余地:“不会,知道得越少,越快乐。”
双鲤不甘心,削尖脑袋冥思苦想,还想再辩驳两句:“们来打个赌吧,就赌,她知道了也不会生气。”
师昂万年不变的脸色终于添了一丝波澜,惊讶道:“为什么?”
“因为你方才还在为她考虑,你希望她快乐,不是吗?不觉得是装出来的,能感觉到真心,”这倒不是胡诌,师昂虽然语气强硬,但目光清明,没有丝毫慌乱遮掩,心底越坚定,说明越坦荡,“而且说过,聪明人那不叫利用,而只会利用他人的也不叫聪明人,叫不择手段的小人。小人的利用是牺牲别人,谋求自己,而聪明人的利用,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顾全大局,如果一定要做选择,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师昂眼前一亮,很快却又摇头笑说:“……果然还是个孩子。”
双鲤抗辩:“姑奶……本姑娘已经及笄,早不是孩了!”
师昂却不愿再争,一笑泯之:“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般的臆想,只是因为还未遇到,无法抉择的时刻。”
这时,有船只靠来,船头竖着箜篌徽记,是那日芦苇海撞船后,与公输府中人一同前往另外一处方镇游说的帝师阁弟。
难得的是,刘阔也在其中。
“双鲤姑奶奶,你这……你这样子就像刚从水草堆中爬出来的女鬼……”那算术一绝的书生可见耿直,嘴巴甜不起来。
双鲤羞愤难耐,想跳起来揪他耳朵,却又碍于师昂在旁,最后只悄悄往他小腿踢了一脚,埋汰道:“都说了不要叫我姑奶奶,要叫我沈姑……算了,你还是唤我双鲤吧,晋阳的事可不许到处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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