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65、165,冠剑行,姬婼,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堂中再起一声拍板惊心,还沉浸在往事中的众看官当即昂头,掌柜抱拳而出,说了几句套话宽慰,又讲了几句趣话逗乐,最后将胜者字纸挂在承重柱上列示,既显示公平,又方便公布。
下头的人已坐不住,抢声问道:“那第二局又比甚么?”
“慢来!”掌柜的下巴肥肉一颠,兜着个喜庆的笑,抬手安抚,“……这第二局嘛,比的正是投壶!”
“投壶?”
几十上百双眼珠子盯着那胖手,见其连拍三下,背后的红绸缎落下,显出整齐摆放的一排细口陶壶。
随后一声悉窣,二楼飞出细绳横贯楼台,而绳索一振,落下串缀其上的各异花卉。
掌柜的亲自取出一支羽箭,站在划定的位置,瞄准一扔,箭头穿过红花,一块落入壶中:“箭中而花不中,不作数,箭中花亦中,根据难度分筹,且若花有损,那可不好意思,筹数减半。”
他话音一落,堂中议论开,如同烧沸的水,没曾想这投壶还能这般玩。方才闹脾气的武人此刻尽皆扼腕叹息,怨怪这好事落在了后头,而过了分花局的几个文士,则心有戚戚鸣不平,对他们来说,怎么比得过江湖高手!
想出这把戏的人自是也将各种可能考虑在内,因而那掌柜明言开始前,又追加了一句:“大当家的发话,这一局,各凭本事,全不许动用武技与内力。”
话都讲到这份上,也只能是听天由命,几个文士略有些自暴自弃,便挽着袖子先上场,次第试了试。
那系花的丝线没有想像中的坚硬,准头和手感稍好的,借着飞箭的余力,也能将花朵撞落,只是是否落入壶中,却需得多上几分巧劲,心里头多打算盘。眼瞅着过了大半的人,好的能中三花,拿个五筹沾沾自喜,差点的投了个光腚,略有些臊面子。
第六人下场后,后场未续,掌柜的出面来看,亲自询问:“还有谁?”
“我来!”
一男子长身而起,边拿桑麻扭成的绳子束袖,边往前行,公羊月等人抬眸望去,见其铮铮风貌,可不正是昨夜青溪桥一别的刘裕。
拓跋珪不迭坐直身子,饶有兴味地翘首盼看:“是他!”仔细想来,倒也是不意外,欠债之人,自是想方设法得还上,赌快钱这条路断绝后,也就看着朱雀楼大当家留下这彩头能给人碰碰运气。
丁二塞在人堆里,手舞足蹈乱蹦跳:“刘哥,中他个满贯!”
刘裕朝他扬了扬下巴,回身去取长箭,余光扫过堂下,将好瞥见正襟危坐的拓跋珪,不由愣怔,手头掂量箭杆的动作一顿,良久后才呵笑一声,背过身去,冲着那花帘挥手。
就在这时,门前飞来一道跋扈的男声——
“小爷我还没上手,是哪个不长眼的先出头?”
闻声,满座扭头看去,只见门前观戏的人往两侧散开,现出一行三人,当中两位公子,在前一持刀护卫。说话的是左手那位,身着绫罗,腰缠着一卷皮鞭,开口时单手叉腰,两眼一眯,昂首尽是蔑视,嘴角下瘪,满脸写着不高兴。
“闪开闪开,”他一面上手赶人,一面对着那护卫叱骂,“铁憨子,开道不会?”
他那护卫不知是真憨还是心善,不想挤着旁人,不仅没暴力驱赶,反倒在那逼仄的地方东躲西跳,行走得极不顺畅,气得他径自上拳。
好在那跋扈子的同伴还算个良心人,将其手腕按住,肃容摆首阻拦道:“阿泓,不可。”
王泓冷哼一声,收了拳头,嘟囔着:“旁人下过脚的地方,我还嫌脏!”越想越是觉得没出够风头,心里头憋得慌,于是又把外头牛车边上跟着的下人招呼进来,左右清场,留足位置。
见人越是敢怒不敢言,他越是得意嚣张,还故意掸了掸衣袍,像怕沾上臭汗腋气一般,独独显他如清莲不染尘埃。
这般作态,即使想装睁眼瞎忍一时平静的,也觉得冒犯轻贱,打心眼里不满,因而私语渐起,攀谈中多是议论来者身份——
“这你都不知道,太原王氏的公子,他爹王国宝可是当朝中书令,威盛一时!”
“还不止呢,他娘乃陈留谢氏,太傅谢安之女,而他的堂姑姑更不得了,是会稽王明媒正娶的王妃,谁不知道老皇帝死后,会稽王摄政,大权在握,惹不得,可惹不得哟!”
所谓民不与官斗,这显赫身份往那一摆,掌柜的也觉着棘手,便亲自过来招待,仔细陪着笑脸:“王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今儿既过来,怎不着人只会一声,方才小的也好留出上好的雅间。”
“怎的,不知会便不能来?”王泓乜斜一眼。
掌柜的再度拱手:“自然不是。”说完,找来个机灵的跑腿童子,让他上楼去收拾一间舒适的屋子。哪知王泓听了去,偏不要,现下就想扎根大堂,说白了,便是冲着那把戏而来,要论吃喝玩乐,建康城中还有谁能比过他。
“这……”
掌柜的环顾一圈,脸色惨白。这大堂不说杂乱,便是此刻座无虚席,连下脚的地方也无,哪里还腾得出位置给他宽坐?见其为难,刘裕心有体谅,便摆摆袖子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反正这投壶不中,再待这儿也毫无意义。
王泓施施然走过去,嫌恶地踹了一脚地上的竹席,着人送来个锦织团垫,并不承情,倒是随他一道的另一公子,朝刘裕作揖礼,谢他慷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