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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泾川看向了我。

因为这一个问题,我突然紧张起来,竟然指尖都瞬间冰凉。

我跟唐泾川好像从来都没认真讨论过这个问题,他是怎么看我的?在他心里我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们对视着,在等待他回答的几秒钟里,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时间停止流动了。

57

最后一直到吃完饭唐泾川也没有说出他对我的评价。

那时候他只是看着我,笑了笑,然后低头摇了摇头。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心里五味杂陈。

余医生及时转移话题,跟我讨论起北海道来。

那个晚上我情绪有点儿起落,大概就是因为无比期待却没等来他的一句话,可冷静下来之后想想,他什么都不说或许是对我最好的褒奖。

或许是因为那些话他说不出,或许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太难以定义,总之,我努力开导着自己。

吃完饭,秘书说累了要早点回去睡觉,问我们什么安排。

我是没什么主意的,一切都看唐泾川的意思。

他说:“水航,你陪我走走吧。”

我有点儿受宠若惊,还以为他迫不及待想回酒店一个人安静地待着。

于是我们四个人兵分两路,那俩人回酒店休息,我们沿路慢慢悠悠地闲逛。

这里温度不低,哪怕是冬天的晚上也还算舒服,我们并肩而行,好长时间没说什么话。

偶尔有三三两两的日本女孩走过,手里拿着纸袋,里面露出了礼物的包装纸。

我突然想到,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

“其实出来走走也挺好的。”唐泾川突然开了口,“有段时间我特别恐惧出门。”

我扭头看他,他却没有看向我。

“咱们俩差不多有十个月没见面,在这十个月里,我有至少三个月,几乎没跟别人语言交流过。”

我听得觉得心都被揪起来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顽劣,用金属夹子夹自己的皮肤,特别疼。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听不出痛苦和无奈,但那些话他一说出来就成了毒汁,我喝了一口毙命的那种。

“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是个挺坚强的人,毕竟一个大男人,不能总是抱怨总是闷闷不乐,那样有点儿太不像话了。所以哪怕是晓云去世,我也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就像他们说的,我的日子还长,我总是含着黄连,会苦到我心里的人。”唐泾川说,“可是就在我已经快好起来的时候,我爸妈又出了那种事儿。”

他说:“水航,你见过我爸妈的,他们虽然没什么文化,但真的很可爱。”

我们遇到红灯,站住脚步,等在那里。

唐泾川望着红灯,继续说:“家里出事的那段时间,很多人都跟我说,要坚强,要振作,跟我说以后我自己也得过得好,我知道他们都是好心,但是那种状态下的我越是听见这样的话就越是觉得烦,烦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他们一张嘴,话还没说出来,我就已经开始害怕。”

我低着头,看着脚尖,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一次我跟亲戚吵了起来,他们闹哄哄的在我家说这说那,整个客厅都是人,我躲到了厨房,关着门,却还是能听见他们在那说我可怜说我惨。我可怜吗?我惨吗?那时候我想,大概就是老天爷觉得我还不够惨所以才让我不停地失去我爱的人。”唐泾川的声音开始发抖,我们面前的信号灯变了颜色,我拉住他的手腕,带着他过了马路。

走到马路的另一边,我轻轻放开了手。

“那天我把所有亲戚都骂走了,第二天就去找中介卖房子。”他摸了摸口袋,说,“有烟吗?”

我们找了个可以抽烟的地方,在角落里,在人堆儿里,点了烟。

他说:“就那之后吧,我不愿意和人说话,也不愿意听人说话,就是厌烦,也害怕。后来我从老家回来,继续上班,每天出门之前都要努力做心理建设,我得站在门口疯狂告诉自己没关系,没什么难的。但那时候就好像推开门一走出去外面就是万丈深渊一样,我怕见人,怕跟他们对视,我害怕所有人,也讨厌所有人。我知道我病了,但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去看医生。”

我狠狠地吸了口烟,头低得更深了。

他让我说不出话来,我回忆着那段时间我在做什么。

那十个月里,我以为唐泾川不愿意见我,也就不敢让他看见我,我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依旧关注着关心着他,我知道有段时间他请了假回老家,但却没有深究那是为什么,现在我懊恼不已,我应该到他身边去的。

我们的烟慢慢燃尽,再次回到了马路上。

他说:“后来我就在想,我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就是在那天,公司着火,然后我又遇见了你。”

58

唐泾川说这些话时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这日本的冬天,清清淡淡,微凉却也舒服。

他说:“我那天特别意外,没想到会遇见你。”

他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慢慢地往前走:“你走过来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就觉得钱包里的那张卡片在发烫,好像着火了一样。”

他笑了笑说:“其实,那张卡片也好,后来的那张也好,我知道,都是你写的。”

我的脚步顿了顿,没吭声,继续跟着他走。

“我见过你的笔迹,认得出来。”

原来我的小把戏,人家早就看穿了,只不过懒得拆穿我。

我想了想,还是问了出口:“所以,你一直都在装傻,是怕我尴尬?”

他对我笑:“不是,我是怕......”

他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揉揉鼻子说:“我们回去吧。”

唐泾川有话没说完,我很清楚,但他不说,我不能问。

在唐泾川身边的这些日子我学会了自控,这真是很有用的本事了。

我们俩回酒店的路上也没说什么,一直到了房间门口,我对他说晚安,他突然叫住了我。

他说:“其实刚才我有话没说完。”

我的心又被提了起来,转过去看他。

他说:“卡片的事,我假装不知道,并不是因为怕你尴尬。”

唐泾川吞咽了一下口水,又轻轻叹了口气:“我是怕变化。”

他说:“有些时候,很多感情并不牢靠,模模糊糊的友情大概比什么都走得更远,水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能明白。

爱情为什么就不能长久呢?

他推门进了屋,我在那里站了好久,然后转身去敲了隔壁的门。

又一次深夜打扰人家,我其实挺抱歉的。

余医生来开门,身上穿着睡袍。

我说:“能聊聊吗?”

秘书从他身后探出头来:“你跟唐哥怎么了?”

余医生把他塞回去,对我说:“我换衣服,下楼喝一杯吧。”

我在门口抽着烟等他,他出来的时候我听见陶裕宁在和他说什么,但最后那声音被关在了门里。

我和余医生到楼下,酒店地下是个小清吧,我们一人要了一杯酒。

他问我:“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我给他重复了今晚唐泾川说过的话,当然不会一五一十地全说出来,挑挑拣拣,说了个大概。

“难得他和我说这么多,我应该高兴的。”我说,“但是最后那句,怎么听都像是在拒绝我。”

“那也未必。”余医生说,“事实上,他愿意敞开来和你说这些话已经是突破了,按照他之前的状况,他的病情确实在好转。”

我喝了口酒,自嘲地说:“是,他好了,然后可以理智地拒绝我了。”

归根结底我还是自私的,我还是希望他能爱上我的。

尽管我清楚,这种可能性太渺小了。

余医生笑了:“你现在一副深宫怨妇的模样,不太好看啊水总。”

我无言反驳,他说得对。

“你好好想想,如果他真的是在拒绝你,何必这么跟你说。”余医生敲敲桌子,靠近我,“他说他害怕改变,所以才选择和你做朋友,其实,他怕的不是改变。”

我看向他。

余医生又笑:“小宁说得对,聪明人到了这种时候都变笨了。他其实说的很明白了,他只是害怕失去你。”

余医生喝了口酒,对我说:“他觉得爱情不长久,是因为他暂时还没做好真的以爱人身份和你相伴一生的准备,直男么,这种事儿一时半会儿接受不来,更何况,他之前有爱人,爱人又去世了,所以他更挣扎。”

我盯着眼前的酒杯,心里不是滋味。

想起周晓云,我突然有种在抢人家老公的感觉。

余医生说:“他是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他也知道你爱他,但他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所以觉得,友情可以维持得更久。他怕你的爱情变质,也怕自己一旦草率接受你之后发现自己并不能和男人相爱,他怕的是这种改变。”

他的一番话让我心里敲起鼓来,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得有点儿急,我的思维变得很慢。

余医生说:“不管他今天说的是什么,不可否认的都是他正在努力接受你的爱,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你必须得确定。”

他说:“唐泾川对你的依赖很危险,哪怕他心理上的问题得到了治疗,可你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一旦有一天你离开他,他可能会重蹈覆辙。”

“我不会离开他。”我说,“除非有一天,他不需要我。”

余医生笑了笑说:“行吧,你自己在这儿慢慢喝慢慢想,我屋里有个需要我的,我得回去了。”

59

余医生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又在那儿喝了一会儿,不停地琢磨着他的话。

唐泾川在努力接受我的爱?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应该觉得悲哀。

差不多后半夜,我回到房间,因为喝了酒,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唐泾川叫醒的,他说余医生跟秘书已经下楼吃早饭去了,他等我一起。

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一起下楼。

他问我:“昨天你回来得很晚?”

我很诧异:“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笑说:“你跟余医生走了之后,陶裕宁来找我聊天。”

我有些担心,陶裕宁这个人,虽然在工作中从来不马虎,但对着唐泾川,指不定说出什么奇怪的话。

我问:“他跟你有什么聊的?吵到你了吧?”

“没有。”唐泾川笑着说,“他给我讲他跟余医生的事儿,还挺有意思的。”

我揉揉眉心,觉得头疼。

“我都不知道他也是。”

唐泾川笑我:“你太不关心下属了。”

我心说,我这一颗心全都扑在你身上了,你是没见过我以前什么样儿,眼睛长在头顶上,谁能让我关心呢?

我们吃完饭,距离出发去北海道的时间还有一会儿,陶裕宁非要去买圣诞礼物,还挽着唐泾川的胳膊说:“咱们兵分两路吧,唐哥咱俩一起,让他们俩一起。”

他开始指挥:“我给老余买,老余给我买,你俩也是,过节嘛,得有点儿仪式感。”

我说:“这儿有什么好买的?”

陶裕宁说我:“水总,礼物这个东西,重要的不是你买的是什么花了多少钱,明白?”

我无奈地点头:“行吧。”

就这样,我们两两一组,分开的时候我还有点儿不放心,嘱咐陶裕宁把唐泾川照顾好。

余医生拍拍我:“走吧,他俩比咱俩强多了。”

说真的,我不会选礼物。

这两次给唐泾川送的礼物都是一样的,毛衣,毫无新意,要不是秘书非张罗着,这事儿我能躲就躲了。

现在,躲不了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我百无聊赖地在一家又一家小店里转悠着,身边的余医生倒是很有兴致,他指了指一个超大盒的拼图,跟我说:“我要那个了,这么一盒拼图够他消停一阵子。”

我瞥了他一眼说:“两千块儿的拼图,这不知道你是爱他还是恨他。”

“没事儿逗他玩,开心。”余医生买了那个拼图,回头问我,“你呢?有想法没?”

我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主意。

于是余医生就抱着那一大盒拼图跟我继续逛,也是难为他了。

我们闲逛的时候路过一家小寺庙,我站住脚,想了想,跟余医生说让他等我一会儿。

陶裕宁说的其实对,礼物这个东西,最重要的是心意。

我买了一个御守给唐泾川,小东西,不值钱,但我希望他能一直健康平安。

我这个秘书真的是个很能琢磨事情的人,回来后,他说先不要把礼物送出,等晚上到了北海道,泡温泉的时候再送。

我懒得离他,可是唐泾川竟然同意了。

我们的东西都不大,很好收纳,但余医生那一大盒拼图,一动就哗啦哗啦响,直接就被陶裕宁猜了出来,还追着人抱怨说家里还有好几盒没拼完,又来。

我跟唐泾川坐在沙发上像看情景喜剧一样看那两人闹,看着余医生把陶裕宁按在床上挠他痒痒,两个三十岁的人,像俩小孩儿。

我看了会儿,扭头看向唐泾川,他一直眼含笑意地看着那两人。

中午吃完饭,我们出发去北海道,越往那边去,温度越低,后来快到的时候,天下起大雪来。

放好行李,余医生说要带我们去一个地方。

我们来到了北海道的自杀名所支笏湖,景色很美,尤其是下着大雪的时候,四处都是雪,但湖却没有结冰,我们站在湖边,一时间都被这景色震撼,没人说话。

我下意识地去看唐泾川,他正望着远处出神。

余医生说:“这个地方很美对吧?”

陶裕宁问他:“这就是直江医生自杀的地方?”

余医生点点头,对我和唐泾川说:“不知道你们看没看过一本叫《无影灯》的书,里面的男主角直江是一个医生,他选择在这里自杀,说一旦沉入这个湖尸体就再也不会浮上来。”

我皱着眉看向他,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在日本,很多人都来这里自杀,让自己在寒冬沉入这个不冻湖,让自己的尸体被湖底的树藤缠住,永远不再出现。”

陶裕宁站在他身边,看着远处说:“好悲伤。”

他扭头看向余医生:“人到底要多绝望,才会选择自杀呢?”

他问完,我看见唐泾川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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