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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西坠,漫天红霞
谢衍正在院子里习剑,他赤着上身,按剑在手,一招一式都带着疾若箭矢的气势,麦色的肌肤上布满汗珠,动作舒展间尽显块垒分明。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他才渐渐收住动作,拿起架子上的白缎汗巾擦了擦额角。
这时,一个身着靛蓝色圆领袍的侍卫躬着身,快步走进院子里,呈上一封急奏。
谢衍接下,稍稍看过,眼里便倏地掀起惊涛骇浪。
他凤目微眯,略作思索,挥手招来了候在一旁的胡全,吩咐道:“更衣,我去一趟叹春楼。”
胡全心里明白,叹春楼是他家侯爷和暗卫幕僚商议大事的地方,设在城北的一处教坊里,每每侯爷急着去叹春楼,就代表着事情十万火急。
他不敢耽搁,马上打发小厮去箱笼里拿出新的中衣和外袍,自己则一路小跑到马厩,牵出了黑色的玉照骏马。
谢衍系好腰带,见胡全牵马过来,便快步上前,接过马缰,瞬间抽紧了缰绳,左脚踏在马镫子上,腰一用力,便利落地翻身上马。
他用力夹了夹马腹,轻喝一声,正准备驾马离去,但临着跨过门槛时,却勒住了玉照马,停了下来。
谢衍蹙着眉头,顿了顿,须臾,朝着胡全大声吩咐道:“去后厨告诉苏怜,今晚不必备饭。”
说完便一马鞭抽在玉照身上,伏低身子,打马飞驰而去。
***
苏怜正坐在杌子上洗着冬笋,脑袋里想着的是冬笋的几种做法。
配上鸡汤和莼菜炖煮,或是切成薄片和虾仁和腊肉清炒。
她用手将落在脸上的发丝拂道耳后,聚精会神地用指甲擦去笋子根部积在缝隙里的泥沙。
突然间,听见一阵急急忙忙地脚步声,苏怜抬眸看去,看到了胡管事正拎着食盒子站在门墩旁。
“胡管事,可是有什么事吗?”苏怜站起身,在罩裙上擦了擦手,蹙着眉走过去问道。
胡全朝她笑笑:“阿怜姑娘,侯爷吩咐今日不必做晚膳了。”
苏怜慢慢地点头,柔声问道:“可是在府外用饭?”
胡全轻咳了一声,旋即,脸上堆满笑容:“诶呦,我这做下人的也过问不了侯爷在府外的事啊!”
一听此话,苏怜才发现自己失言。
这两日谢衍似是而非的态度让她晃了神,竟不知深浅地过问起了他的事。
她赶紧蹲身行了个礼,朝着胡全带着歉意说道:“是阿怜逾矩了,忘胡管事见谅。”
胡全摆摆手,道:“不敢不敢,阿怜姑娘日后注意便是,咱们下人只负责听主子的吩咐,多余的事啊……一概不能多问。姑娘莫见怪,我这也是肺腑之言。”
苏怜颔首,她自然知道胡全此番话是为了她好,她只是下人,而谢衍是天潢贵胄,两人天壤之别,她无权过问他的一切事情。
思及此,她心里翻涌出涩然,不过转瞬她心里就想通了。
苏怜朝胡全展颜一笑,然后目送着他出了后院。
随后便将浸泡着笋尖的陶盆收到阴凉的下房里,等着明日再用来做膳。
她伸了个懒腰,去篮子里寻了块猪肉,准备给后院做臊子面,昨日小满和小殊在城南的摊子上见过一次,便馋的不行。
***
叹春楼
谢衍盘膝坐在竹席上,对面坐着两个穿着黑色锦袍的男人,正低着头等候谢衍差遣。
屏风后面,坐着一排酥.胸半裸的琴娘,轻挑琵琶,红唇微张,缓缓地哼着教坊花歌。
谢衍眉头微蹙,世间万种音律,他最是厌恶此处的靡靡之音。
然而为了掩人耳目,他不得不打发叹春楼的姑娘奏着乐,让她们时不时再装作情浓,发出些矫笑轻吟。
他手里捏着茶杯,眸色幽深狠厉,盯着刚刚从宫里传来的最新密报。
宛州兵械失窃案,三皇子一派历经三个月,终是调查个“水落石出”。
今日早朝,三皇子李徽明上奏,将南直隶兵械库丢失的一百三十箱铁箭,并上三百支连弩归责在了五年前的一个死人的头上。
自己撇得倒是一干二净。
谢衍冷笑,按捺住自己的滔天怒火,思绪回到了压在心底的陈年旧事中。
五年前,虎贲将军秦烈于湘水战败,连失祁州,泉州,充州三城,皇上震怒,直接下令他回京受审。
虽为受审,但圣上却已经决定将其斩首以疏雷霆之怒。
秦烈是谢衍的老师,教了他整整十个春秋,从六岁开始,他便随着这位将军扎马步,读兵书,奇门遁甲,阴阳八卦,甚至棋理道义,他都随着这位将军学个透彻。
他对谢衍来说,亦师亦父。
谢衍那年跪在了御书房前,整整一天一夜,只求圣上按照大理寺的审案流程予以审理,而非直接定罪罚惩。
他膝盖磨的鲜血直流,也绝不挪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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