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三十九章 （捉虫）暗度陈仓之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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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景祯搁下手中的朱笔，看着裹在被子中吃果盘正打嗝的高涵，认真道：“再读下去,你会变成胖子。”

小李子不敢记得,那夜皇上脸上,好似被泼了墨。

景祯手上攥了个纸条,揉成一团。

丢在地上,小李子不知皇上何意，不敢上前清扫。

上写着：今日一别,山高水远。京城繁盛，皇宫巍峨，美人倾国,本王甚是喜欢。此去定当秣兵历马，他年兵戈相见，必取皇上最珍爱之物。署名：乌克察。

景祯从麦色侍卫所送油纸伞的权柄中发现这张条子,字迹工整，并用油泡过，防止雪水打湿,污了字迹。景祯了然,这个乌克心思缜密,日后定是个强敌。

万幸,他现在根基不稳,兵马不足，近几年难以开战。自己定要尽快处置好朝中局势,筹措好钱粮，先发制人。

景祯怒气平复，又踱到揉成一团的纸条边,弯腰捡起，小心翼翼的铺展开来，拿出一本《孙子兵法》夹在当中。

腊月冰雪，年节将至。

裴少羽调任户部后，统计国库钱粮，清算各项税款，轻拍陈老邪的马屁。他状元出身，文笔斐然，天资聪慧，又“一心”追随陈老邪，深得陈清波赏识。感叹这家伙聪明，识时务，现在的朝堂怎么才能当大官，任要职，自然是投靠他陈老邪。

陈清波自打拿了景褆的五万亲兵，自觉腰板更硬，调子更高。有一种自己占了上峰的错觉，算着，自己有治辖百官的能力，又掌控朝廷钱粮，现下还有了亲兵作保。觉着自己好似比只有兵权的高俨要高一头。

自己风头正劲，朝中无两。

陈老邪科举出身，想得很明白，已然权高至此，不会篡权，背那不臣的骂名。心中理想便是灭了高家，独自掌控天下，架空景祯。

高家有两个麻烦人，一个是手握重兵的高俨，一个是得景祯真心的高涵。灭高家，架景祯。二者重合的一部分，便是高涵。

纵观局势，陈老邪决定乘胜追击，奋力一搏。

初岁元祚，吉日惟良。景祯设宴款待皇亲国戚。

景祯来在昭和殿，等高涵一同入席。

高涵下午沐浴完便开始挑衣裳，试了一个时辰，仍难抉择。立在屏风后，碧婉服侍她穿了又换。

景祯在桌案边坐着看书，吃茶。等了半个时辰，终是问道：“言棠，寒冬腊月，你这样穿穿脱脱，小心冻着。”

高涵着了一件华服出来，灵若娇娥，看着等她的景祯问道：“皇上，臣妾穿这件好看么？”

景祯放下茶盏，望过去，高涵着了一身淡红衣裳，点点头道：“言棠美极，风华绝代。”

高涵听了喜滋滋的退回屏风后头，又换了一件红衣裳，走出来问道：“皇上，那这件与刚才那件，哪个美？”

景祯定睛看了看，分明是同一件淡红衣裳，实在瞧不出差别，试探问道：“这不是刚才那件？朕瞧着并无......”

高涵认真道：“刚才那件是桃红色，现在这件是海棠红。不一样。”

景祯心下暗道，分明差不多，穿哪件无所谓，言棠你能不能快点儿，朕已经在这吃了半个时辰的茶了。这本《多情剑客闯天涯》都读大半本了。

终是无奈道：“言棠你穿哪件都好看。”见高涵依旧乐此不疲，自娱自乐道：“言棠里面那件赤色鸳鸯肚兜，最好看。还有前日那件水绿青花的也好。”

高涵闻言，岂能不回，从屏风后面探出个脑袋，媚眼含笑盯着景祯，挑逗道：“臣妾自是比不得皇上，入宫四年半，一种是一种颜色的......”还未说出“黄色底裤”，被景祯赶紧大声截住道：“这茶真热，好茶，好茶。”

高涵一旦开始，就必得说完，忍笑补道：“臣妾一直有个疑问，小李子平时是怎么分辨新旧的，若是哪日弄混了，岂不是要观其色，闻其......”

说到最后，脑中浮现骇人画面，连她自己都有些反胃。

景祯摇头认输道：“朕自不量力，不该言语轻薄言棠。言棠是这个领域的高手，怕了你。”

一旁的碧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暗叹道，哪有这般不正经的主子。

宴席上，权贵们推杯换盏。

景祯知道高涵最心疼那个弟弟，特许高欢与景祈一起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