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灵力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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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傅离做好准备，修复灵丹之事定于次日施行，司同尘嘴上说的比谁都潇洒,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却连表面平静都装不出来了，自打听了傅离的话就开始心神不宁，头天晚上缠着江随云折腾了半宿,到了第二日早晨，嘴角都冒出泡来。

傅离一看他这仿佛要生离死别的模样就来气：“师弟,你师兄的名声不是花钱买的，对我有点信心好吗？”

司同尘有气无力地道：“抱歉,我并非不信任师兄。”

傅离打从认识他起就没在这货嘴里听过这么客气的话,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好在这时江随云过来了,因为等会儿要动刀,他没穿那套里三层外三层的道袍，而是随意披了件月白长衫,越发显得整个人单薄苍白。

江随云拍拍司同尘的头：“此术耗时颇久,三五日也是寻常,不必担忧。”

司同尘闷闷地点了点头。

江随云：“这几日傅离不能分心,医馆中若有什么事,你替他照看好。”

司同尘继续点头。

江随云有点好笑：“害怕了？”

司同尘这次不点头了,他一把抓住江随云的手，掌心满是冰凉的冷汗,低声央求道：“师尊,不做了好不好？就算不能用灵力也没什么，我们不去管玄门那些狗扯羊皮的事，就这么逍遥度日,不好吗？”

江随云在心里叹了口气——浮鱼公主现世，轮回门危在旦夕，三族都会被卷入争斗的漩涡中，哪里是谁说不管就真能独善其身的。

可司同尘不是别人，用这些义正辞严的话来搪塞他就太说不过去了，江随云想了想，在他脸上轻轻摸了一下：“修士之所以寿命绵长，是因为灵力在体内循环流动，代替躯体自身的新陈交替，令身体可以始终维持去老还少时的状态，若是没有了灵力，修士的寿命便与寻常人无异。”

司同尘的手倏地一紧，蔚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江随云的目光落在司同尘身上，像一片平静的深湖：“同尘，你是我的弟子，也是我的道侣，我在这世上所有寄托和牵挂都系在你身上，所以，我想多陪你几年。”

司同尘再也说不出什么来，江随云低头在他额上轻轻亲了一下：“乖，等着我。”

木门阖上，司同尘再也看不到里头的情景。

屋子里，傅离看着江随云，低声道：“师尊，有件事我得问问你的意思。”

江随云：“何事？”

傅离：“接续灵脉剧痛难忍，寻常施展此术是要用麻沸散令病人昏睡方可动手，但师尊你灵力太强，接续之时若无你自己控制，以我的修为根本压制不住，此事无法可解，这些天来我反复思索，只能用九里香和细辛试试，看能不能让灵脉的知觉略微麻木一些。”

江随云摆摆手：“无妨，九里香和细辛也不用。”

傅离皱了皱眉：“接续灵脉至少要三天时间，没有麻药很难坚持下来。”

江随云脱了长衫挂到衣架上，淡淡道：“没事。”

他的身上凌乱地分布着许多暧昧的红痕，衬着苍白的皮肤显得格外扎眼，傅离鼓捣药瓶的时候无意间扫了一眼，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隐约觉得这痕迹好像有点不对。

他心说不可能不会的，面上若无其事地笑道：“看不出师弟人前那么内敛，关上房门竟如此热情，这后颈和肩胛怎么都弄出痕迹来了。”

江随云不疑有他，闻言还颇有同感：“每每让他在背后就爱咬人，说了也不听。”

傅离手一哆嗦，瓶子差点没拿住摔了，他一时间觉得世事无常，看什么仿佛都罩上了一层虚幻的结界，只好在心里不停地唾弃自己修行不够，沧海桑田弹指间，这点儿事算什么，值得这么一惊一乍的吗，冷静，冷静，冷静……个球。

江随云有点纳闷：“怎么了？”

傅离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叹口气道：“没什么，师尊若是没事，我们就开始吧。”

江随云点点头，忽然又道：“对了，你会刺青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