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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太太张了张嘴:“我……我发现步摇遗失,忙回头去找,没找到,我便回芷蘅院了,并未去烟箩那儿。”
意儿直接问:“傍晚你见过喜鹊吗?”
她低头不做声。
“那二十两银子是你给吧?”
对方依旧沉默,不配合。
意儿略挑眉:“这就怪了,君媚说,金步摇她中午送给了一个叫霍康的,是谁?”
“不,没有,”楚太太立即否认:“步摇在我这儿,傍晚我确实见过喜鹊,给了她二十两银子,让她先回家躲一躲,等赵庭梧走了再让她回来做事……我不知道她为什死了,我们分开时候她还好好……”
“你们在什地方见面?”
楚太太掏出帕子掐眼泪:“就在假山里头……”
“哦,原来是这样。”意儿恍然大悟般抬眉:“这说,你傍晚出门并非去找烟箩,而是约了喜鹊见面。”
楚太太反应慢,老实点头:“没错。”
“那么步摇怎么会出现在喜鹊尸体旁呢?”
“啊?”
意儿胳膊搭在膝头,身子微微前倾,双眼如炬:“既然你没有打算见烟箩,也就没有理由把步摇带在身上,更不存在弄丢,对吧?”
楚太太额头冒汗,尝试狡辩:“我带了啊,用来收买喜鹊……”
意儿摆手:“你已经给了她二十两银子,何必此一举?更何况那支步摇是我哥赠予嫂子信物,嫂子一定会要回去的,你怎么可能送给别人?”
“……”
意儿见她编不下去,心中已有判断,也不再纠缠于此,反而拍拍衣裳,随口叹一声:“无论如何,目前看来,您是最后见到喜鹊人,嫌疑很大啊。”
楚太太面如土色:“话虽如此,我可没有杀她!时赵庭梧派周升处抓人,她吓得要命,我把银子给她,安抚几句,让她先藏好,等天黑了再溜出去……然后我就走了,走时她还活着呀!”
意儿又问:“那你觉得还有谁可能杀害她?”
“我怎么知道?总之不是我杀,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至此,意儿和宋敏相互看一眼,对这番苍白无力说辞不置可否。
赵庭梧那边也问得差不,周升过来请她们去书房说话,意儿让人把赵玺也找来。
“楚太太似乎不想让我们查到霍康这个人。”宋敏端起茶杯抿了口,转而望向赵庭梧:“但楚小姐恰好相反,对吗?”
意儿也十分好奇:“霍康究竟是何人,那步摇真给了他吗?”
赵庭梧歪在椅子里,单手支腮,神态懒散,似乎有些乏味:“君媚说,霍康的娘与楚太太在未出阁时曾做过邻居,也算手帕交,后来各自嫁人生子,依旧往来密切,还险些定了娃娃亲。”
意儿思忖:“原来是青梅竹马。”
赵玺拧起眉头:“奇怪,我怎么从未听烟箩提过此人?”
“从来没有吗?”
“是啊。”
意儿不语,赵庭梧继续道:“霍康的父母早年离世,之后他混在瓜洲城内,辗转于各个赌场和青楼,给人家做打手,虽没个正业,却对君媚死心塌地,发誓要挣钱娶她过门。去年霍康为她开了间金银铺,在南街猫儿巷,但君媚对他无意,次拒绝。今日府里开宴,霍康混进来,君媚与他吵了一架,至于步摇,她说,确实送给了霍康,做还他这年的付出和情意。”
赵玺五官险些扭成一团:“什?”
意儿拧眉,自言自语般琢磨:“如此说来,霍康从中午到傍晚一直逗留在府里,或许还发现了君媚和叔事,所以一怒之下杀了喜鹊。”
赵庭梧瞥过去。
宋敏道:“楚太太和喜鹊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假山里,时霍康应该藏在附近,等楚太太走后,他杀死喜鹊,将步摇留在现场,企图嫁祸给君媚?”
“不对,”意儿觉得牵强:“只要君媚供出步摇去向,他不就立马暴露了吗?”
阿照忍不住插嘴:“你们想太了,依我看,步摇很可能只是他不小心掉在现场的,再有,为泄愤而杀人者,理智已然失控,哪还讲什逻辑。”
宋敏点头:“总之,那个霍康与喜鹊死逃不了干系,可若等明日报官,我怕他早已逃之夭夭。”
赵庭梧道:“方才我已命周升前往衙门通知御史,让他即刻逮捕霍康,暂且收押,届时一并审理。”
说着望向意儿,却见她神不守舍,眉尖紧蹙,仍旧心事重重模样。
“你想什呢?”他笑:“只要抓住嫌疑人,明日审过便可真相大白,何必如此烦恼?”
意儿叹气:“我也不知道,总觉得一股子怪异,说不出来。”
“哪里怪?”
“楚太太反应。”意儿百思不得其解:“若君媚所言非虚,那么楚太太为何要替霍康开脱,甚至不惜把遗留在现场的证物揽到自己身上,这不是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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