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迈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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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被人仰望且赞叹的感觉，实在是棒极了。

送别残魂，孟枫回头，发现布偶猫正一脸凝重地盯着自己。

“……”

“……”

两边对峙半天，最终是孟枫先出手非礼，一把捧起面色不是很好看的布偶猫，“月球，不会又吃醋了吧？我家月球怎么醋劲那么大？”

布偶猫的长尾巴默默拍开了孟枫的手。

“好好好，没吃醋没吃醋。”

孟枫嘴上调侃着，脸上却是在笑，显然对于月球的这般小性子他很受用。哪怕被月球误伤也无所谓——养猫的没被猫误伤过那简直稀奇。只要能确定是无意的，那也不好追究什么，告诉自己一声下次注意即可。

孟枫本来就是在有意放纵月球。

天羽族这边的事情留给他们去处理，孟枫虽然意外她们把功劳给了自己一份并宣布出去，但这份情他还是接下了。

他其实也好奇，是哪家势力能在这场顾家之乱中博得头筹。

木风域依旧热闹，战斗区多了不少人，以至于孟枫要临时扩大区域，增加不同的地貌环境以增加竞争的多样性。有些妖兽已经完全成了战斗区的原住民。因为它们知道不会死，所以战斗的时候几乎都是出全力的，但也正因为不会死，他们要比寻常的妖兽更加谨慎。

地位低，还在争夺地盘的妖兽还好，对于修为强大的妖兽来说，死一次，失去十分之一的灵力——这十分之一可不是残血状态的十分之一，是按巅峰状态扣除的十分之一！这对于它们来说，损失非常大。如无必要，死的次数越少越好，守擂容易打擂难。

死神负责战斗区域的裁决，在黑塔下方的记名板上，有实时刷新的积分数与排名。每到一个周期结束，战斗之岛就会按照排名与积分分发补给，妖兽们也可以支付积分来购买所需，基本上纯赚。

顾客想要进入战斗之岛，必须与契约妖兽配合。双方任何一方死去都会一视同仁被扣除十分之一灵力。有修士觉得不公平，向小木投诉，得到的回答是。

“战斗之岛一切解释权均归木风域所有。”

翻译过来就是，爱打不打，不打退散。

积分的底数是2，战斗时，杀死对手可以获得对方一半的积分。如果是合作对敌，这半份积分会平分。因为一旦开了输的头，很容易被接连狙击，掉分严重，所以很多妖兽在积分充足之后都会变得精神很多。如果积分仅剩1，那么就要暂时退出战斗，或者是花钱买继续战斗的资格。0

顾客的到来让木风域十分繁华，灵池的水位都上涨了不少。孟枫便分出一批，让木风域内天材地宝的成长速度加快。毕竟要是奖励补给不上的话，那就尴尬了。

观察了一下，确认在小木的经营下，木风域的宰客生意发展得井井有条，孟枫放了心，并离开木风域，准备去看看外界的情况。

结果，外边比孟枫想象的要热闹多了。

因为，他发现，顾家之乱中，切下最大一块蛋糕的，竟然是曜玄宗。

然后在碰上笑嘻嘻的左护法后，他又觉得，这件事好像不奇怪了。

左护法在之前就突然离开了木风域，孟枫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听到曜玄宗陆续接管原先顾家管辖的区域后，他心里大概有数了。

说是在休假，但是那个男人本质还是曜玄宗的人。当他在木风域探听到第一手消息后，便立刻离开，给别的曜玄宗弟子发出指示了。到头来，比起慢了一步，等到顾家人变成怪物之后才反应过来的家族，曜玄宗弟子快准狠地抓住并把这些发狂的怪物关起来，自然成了民心所向，顺其自然地作为领头羊接收最大的蛋糕。

毕竟顾家人突然变成了怪物，有些势力哪怕想切蛋糕，也顾虑会不会波及自己。此时曜玄宗第一宗门的加入，无疑是给了一些势力信心，让他们自然而然地接受这样的“镇压”。这直接导致曜玄宗摘了最大的果子。

彼时孟枫还在天羽城内的客栈，然后就“恰巧”碰上了左护法。

说真的，孟枫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灵衣都是跟左护法买的，这个“恰巧”存疑。

天羽城意外地没什么乱相，直接被曜玄宗的弟子接管了。他们出手镇压了四处破坏的怪物们，将它们收押到一起。继而接手天羽城的秩序管理。因为其雷厉风行，让其他想趁机行动的家族都慢了一步，只能转而被动配合。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谁都知道，当曜玄宗接管了这里的这一刻，想要天羽城的人，必然要向曜玄宗宣誓效忠。于是这本来忠诚于顾家的地盘，需要倒戈向曜玄宗，成为曜玄宗的附属城。

这样的事情在乾天界里不少见，因此很多与顾家没有太多利益绑定的居民，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不管谁来接收这座城，只要不伤害他们的利益那就没大事。这件事甚至还不如木风域的讨论度高。

原本木风域现世，其诡异的运转模式已经让无数的修士进去尝鲜了。现在顾家之事又有风声放出，是木风域之主的协助才让顾家倒台，让人不禁浮想联翩——这木风域之主，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孟枫走在街上时，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推测，不禁心中暗爽。

闷声发大财的感觉，好极了。

既然遇上了左护法，孟枫也不客气，直接问他是不是去给曜玄宗其他的驻地通风报信了。

感觉到领导的视线，左护法老老实实道，“……这不是当然的么？”

左护法并没有跟着孟枫听天羽族的悲惨遭遇。他是在顾家修士诅咒发作之后，察觉到了机会。立刻离开木风域，指挥曜玄宗弟子行动，以免酿成更大的祸患。同时如果讨伐顾家的事情曜玄宗占据主动的话，“木风域之主”也能功劳簿上有一笔。

曜玄宗确实不好给孟枫太过直接的帮助，但是这样小小的协助，防止其他势力使绊子抢功的行动，是没问题的吧？

“我只是来问一声。”左护法道，“收押起来的那些顾家人，你要不要去看看？”

“看什么？我又不搞垃圾回收。”

从残魂那里听到顾家与天羽族的争端始末后，孟枫可以说对顾家毫无好感。不过，恐怕有人比他更想见那些人。

“这个机会可以安排给那些天羽族，她们才是苦主。”

“那当然。”左护法道。

孟枫大概的脾气和心性他还是知道的，所以不难猜出他想做什么，这个安排早就嘱咐下去了。

事实上，在知道是曜玄宗暂时接收了这里的管理后，孟枫就不奇怪自己这个“木风域之主”为什么能成为讨论的热点了。先不说明面上的左护法，暗中行动的那个大佬，也不会让曜玄宗弟子做出抢功的行为吧？

他其实挺想跟大佬分享一下自己的见闻的。但又觉得，搞不好是自己少见多怪。指不定类似的事情，大佬见得多了。

人一旦贪婪起来，就不像人了。

乾天界的残酷对普通人来说更甚。孟枫也知道，自己是因为有大把优势才能如此惬意。因此他也很知足。

他能活成自己，不用去适配某个特定的模子，就是他最舒服的状态。就像是现在街上人讨论“木风域之主”的形象。

他可以是男人，可以是女人，可以很强，也可以是拥有其他秘法，因为情报太少，几乎没多少人亲眼目睹木风域之主，所以他们的猜测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因为他是孟枫，所以他是木风域之主。而不是“木风域之主”有个特定且固定的印象，身为孟枫的他要去适配，削足适履。

顾家靠着天羽族作威作福，天羽族也留了诅咒这一后手，只待火山喷发，多年家业溃于一旦。类似的事情在其他地方也会不断上演，孟枫的恶趣味，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衍生的规律。

——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挺抱歉的。

如果他是个更加积极阳光的人，不喜欢搞这种“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的发展，也许乾天界的发展会健康许多。但是他不是这样恶趣味的性格的话，也写不出这本文了。

和左护法聊了一会儿后，孟枫与他告辞，待在房间里，看着街边的风景。

人来人往，古意盎然，一切都是那么地有烟火气。而在这“平和”之下，藏着无数的悲欢离合。

“月球，果然还是这样自由自在好一点。”

后来，孟枫听说，天羽族将丹谷作为栖息地，暂时封闭起来，不见外人，但凡有人靠近，便会陷入环境之中，看到顾家与天羽族的历史，从而知道有个家族为所欲为而后自食其果。

丹谷之内，天羽族们打扫坟场，将那些被随意丢弃的同胞尸体一一安葬，并将仇恨和屈辱记在心中。

最初，那些被剪羽的天羽族缩在角落，不敢动弹，不敢面对那些尸体，孩子们十分积极，也积极铺设对于未来的想法。

对于残魂，她们都十分尊敬，甚至孩子们还会主动围在她周围，听她讲天羽族过去的故事。

后来，剪羽的天羽族也渐渐放开了手脚。她们先是埋葬了自己认识的友人，再然后将那些夭折的婴儿一一整理好。她们试图回到丹谷的阳面，去埋葬那里的同胞。可惜当她们赶回去之后，一切都被火焰化作了尘埃，留下来的同胞尸骨无存。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她们将翅膀上的那些羽饰摘了下来，丢弃在火场废墟里。在整理遗体的时候，她们也温柔地将那些累赘的饰品取下。让那些同胞干干净净地下葬，不沾染一点脏污。

不是所有的尸体都很“新鲜”，越是接触到令人作呕，死相凄惨的尸体，她们越是反省过去的愚昧。

残魂按照孟枫的说法，给了天羽族们时间慢慢平复伤口。在漫长的清理之后，她们甚至发现了惊喜。

尸堆之下，土层之中，竟然有天羽族的蛋！

残魂检查了一番，发现蛋不止一个。它们被很好地藏匿起来，陷入了休眠期。这是第一批被坑杀在此处的天羽族，拼着最后的力量封印下来的火种！

沉眠蛋的出现，大大振奋了她们的精神。不是因为它们代表着新成员，而是这是天羽族多年下来的抗争。

后来，虹雁作为代表，向木风域提出修复羽毛的需求——那些被剪羽的天羽族们，需要修补伤口。对此，孟枫让小木给打了个折。

虽然她们暂时还只能盘踞在坟场接受仇恨教育，但是未来，她们将按照残魂承诺的那样主动带人进木风域，算是意思意思给个优惠。

顾家对天羽族的“剪羽”是斩草除根式的，难以再生。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让它们再生。只是虹雁自己说，她们需要一个仪式，来帮助她们走出过去的阴影、对此，孟枫表示理解。

孟枫知道，等到伤口抚平，天羽族将开始她们的新生活。不管是想要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还是拿起武器学习战斗，还是四处游历，见识乾天界的宽广，都将是她们自己挑选的人生。

这段时间或许不会很短，但他想，总归还是会走出来的。而残魂的使命，也将从诅咒转为守护。据涂佳琳所说，只要能有个凭依物，让她转化为器灵，即便因为打扫坟场和复仇成功的原因导致怨气减弱，也能维持住她的形体。

然后天羽族做了个令孟枫意外的决定——虹雁自愿成为了残魂的凭依物，而不是让她成为器灵。

对此，虹雁的解释是，她们都将从仇恨之中走出来，看向未来。所以不希望这位老祖宗一直停留在过去。让她附身在自己身上，偶尔把身体借给她，也算是能弥补她失去的那些精彩人生。

而且更令孟枫意外的是，因为打扫坟场，天天接触尸体，天羽族们似乎悟到了另类的攻击手法。出招之时鬼气森森的。对此，孟枫抱以支持的态度。

活得生人勿进，总比活得和善可欺来得好。

作者有话要说：　　痛……痛经……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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